‘好刚一男的!’
‘爱了爱了!’
‘阿伟出来鞭尸了!’
‘我算明白了,我今天就是来吃狗粮的!’
顾长安懒得再继续去搭理那些人,手指动了动,一一在直播间封杀。末了,“行了,我下播了。”
连晚安都还没说就直接退出直播间,留下一群嗷嗷待哺的粉丝依依不舍的又重新看了一遍回播。
下播后,顾长安径直摸进沈清欢的房间。她还没睡,躺在床上看小说。瞧见顾长安来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顾长安从桌前的椅子上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将地板照得清亮。屋内很静,偶尔还能听见屋外被风吹的飒飒作响的叶子摩擦声,以及被吹动的窗户乒乓声。
顾长安坐在她的床沿边,仔细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她垂着头,心不在焉的盯着手机暗了一个度的屏幕。纤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将她眼底的情绪掩藏的很好。
“生气了?”他试探的问着,虽然心里已经清楚答案。
她关了手机屏幕,抬头瞧着他,“没有。我只是,不太喜欢你这样,总让我觉得我像是图你钱似的。”
“我知道你不是。”他思考了下,煞有其事的补了句,“你喜欢的是我的技术和脸。”
对于他的厚颜无耻,她已经司空见惯,“要是不喜欢这张脸,可以考虑切下来捐给需要的人,不用这么作贱自己。”
“那不行。”他挑着左眉瞧着她,“我就是靠着脸皮才把你栓牢的,把脸捐了,老婆跑了,我找谁哭去?”
沈清欢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瞧这话说的,把她形容成一个肤浅的人了,“这么没自信?”
“对你……”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又认真,话说的诚恳,“我从来就没有自信。”
沈清欢愣了,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她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情况,她的大脑乱了,所有的情绪挤作一团,像一个麻球。她想解开,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始。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但我总是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你不肯收我的钱,你心里或许还是把我当外人。”顾长安说得缓慢,像是这样就能让她接受似的。
“我没有。”她急着否认。
“你也会拒收你爸的钱吗?”他打了个比喻。
“……”
“你不会,因为他是你爸爸,是你最亲的人。”他顿了顿,大脑中过滤着措辞,“我也是。现在是你的男朋友,未婚夫,以后是你老公。我们会做许多亲密的事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比你父亲同你的关系还要亲密。那为什么不肯试着……去接受我给你的?”
“强词夺理!”
“是理所当然!”他看着她,“别人都是求着要管男朋友钱包,怎么到咱俩这儿,就反了?”
“……”
“但我就乐意求着你管理财政。”怕她多想,他赶紧接了一句。
“你……抖m属性?”她扯了扯嘴角,继续吐槽道:“舔得过分了啊!”
“……”
顾长安说的道理她不是不明白,但这观念形成已经十多年了,要想彻底根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只能尽力去习惯,去接受他对她的好,无条件的好。
*
1月20号这天,战队休假通知终于下来了。今年的除夕是在1月24这天,于是管理层便决定从23号开始算起,战队放假两周。毕竟作为一名职业选手,一年到头来也不见得能休个几天假回家探亲,索性就趁着过年人性化一些。规定是这么规定的,但从20号到22号这几天的训练上来看,程度已经大幅度减轻。
基本是上午训练,下午就给他们时间去采购年货。
洛阳本是打算订一家餐馆,在年前请他们搓一顿,好好犒劳他们这一年的辛苦。但过年这段时间位子紧张,基本上早在一个月前就订满了。战队的阿姨怕临近过年回家的票不好买,所以也一早就买好了票。算漏一步的洛阳,只好在22号这天拿出他的毕生所学,给他们做了一顿饭吃。
虽不至于难以下咽,但要细细品味,还是有点困难的。
曾嘉吃一口小炒肉又灌了一大口水,“小辛爱什么时候回来?”
辛风扒拉两口夹生的米饭,囫囵吞下,“过完年。”
“她是不是失恋了?”季远帆把炒得有些糊的茄子夹了放进碗里,问道,“我看她朋友圈发的东西,有些不正常。”
辛风‘啧’了一声,烦躁地说:“怎么说话呢?”
触及辛风的雷点,季远帆赶紧道歉,“口误口误。”
洛阳左右看看,“辛爱是谁?”
齐海从厨房里拿了一瓶老干妈给自己的白米饭里添了些,回答:“以前的助理,受伤去治疗了,过段时间就回来。”
莫瀚向齐海伸手:“给我点。”
齐海将老干妈递给他。
洛阳明白了,点点头,热情道:“别关顾着聊天,吃菜啊!”
当晚,沈清欢治疗拉肚子的思密达蒙脱石散,销售火爆。
隔天,即便半夜拉肚子拉到虚脱了,他们还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力乘上了回家的交通工具。
宿舍一下子人去楼空。
顾长安将沈清欢的行李箱拎上后备箱,又将弟弟的日常用品放到车上,“如果叔叔阿姨不喜欢,我可以带回去。”
沈清欢将弟弟关在笼子里,笼子底下给他垫了尿片,“我带回去吧,你不是要去外地过年?再说了,弟弟最近发情期,闹得很。你带去,我怕不方便。等它发情期过了,我就送它去当大内总管。”
顾长安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牵着她。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把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辛苦了。”
“好好开车。”她抽回手叮嘱。
顾长安偏头瞧了她一眼,轻笑,“怎么办?还没离开,好像已经开始想你了。”
沈清欢被他说的心头一软,说话也温柔许多,“可以开视频。”
顾长安目视前方,语气悠悠,有些可惜道:“看得到,亲不着。”
“你满脑子都想什么呢?”沈清欢娇嗔着说道。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今天的车速被他有意放慢,像是能拖一会儿就尽量拖一会儿似的。
“我想什么你不知道?”他很坏,故意将话题重新抛给她。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我想你,想牵着你,想吻你,想……”他话还未说完,沈清欢已经动手将他的嘴巴捂住。原本以为这样他就会老实了,谁知他竟然张口轻轻咬了一下她手掌上的金星丘。
他大胆的举动吓得沈清欢像是受惊的鸟儿,唰一下,收回手。面红耳赤瞪着他,“你属狗啊?”
顾长安不说话了,扭头瞧着她害羞扭捏的样子,忍俊不禁。
这姑娘,真可爱。
沈清欢目视正前方,被顾长安咬过的地方还有些湿润。车子重新出发,窗外的汽车嘈杂声已经快要掩盖不住她怦怦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