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他们没跟上属下。”
幽暗地室之中,火把并不能将黑暗完全驱散,黑暗也未完全将其吞噬。
黑袍加身的无衣正面壁对着,听闻身后黑衣男子所言未有所反应,只是拿着铁钳捣弄了下火盆中燃烧着的火。
“没用的东西!”地室内一名女子骂道。
她走到无衣身后,说道,“师傅,让弟子去。”
无衣轻笑,叹道,“不必了,他们…已经到了。”
话毕,两道白色身影便已出现在地室之内,与这群皆身穿暗色衣裳的人显得尤为突兀。
一阵刺耳声音响起,一把把长剑从剑鞘中被抽出,那银亮的剑身倒是为此处增添了不少光亮。
叶风轻哼笑,完全不曾将这些人看在眼里。
她感兴趣的,是他!
她看着四周道,“我一直怀疑血寒阁到底是老鼠还是穿山甲,想打哪儿打哪儿,现在看来是老鼠无疑。”
“何出此言?”易苏配合问道。
“很明显啊,穿山甲喜炎热,只有老鼠才会喜欢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叶风轻笑道,“而且你看他们,一个个长得和老鼠没区别。”
坏事做多了,长得自然就不好看。
站在无衣身后的女子持剑就欲朝叶风轻而去,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喊住。
“云凌。”
云凌停下脚步往侧边退去,但她看着叶风轻的模样似有什么深仇大恨。
叶风轻心下也是疑惑的很,又是仔细盯着这名叫云凌的女子看着,并未有何熟悉印象。
无衣放下铁钳转身,双手放在身前看着叶风轻和易苏两人,笑道,“我就知道叶掌门很是聪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这么快就找到这儿了。刚才那一路,叶掌门该见的,也都见到了吧?不知叶掌门心里作何感想?”
“人是你杀的,这话你该问你自己才是!”
“对对对。”他点头道,“不过我没什么感觉,大约是做多习惯了,所以这来问问叶掌门。”
叶风轻冷笑了声,这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畜生就是畜生,像我们这种人是永远也没有办法理解你这种畜生心里是怎么想的。”
“找死!”云凌似乎是个极易怒的人,整个人长的便是怒脸。
“云凌!”无衣伸手将她拦下道,“叶掌门是客,将来……还有可能是你们的主,怎可如此无礼?”
主?
他疯了不成?难道以为她会加入血寒阁?
“叶掌门这是误会了,是那些人非觉得我这儿有什么好东西闯进来的,这到底是我血寒阁辛苦打造出来的容身之所,怎可容他人随意闯入呢?朝廷律法之中也有规定,擅自闯入他人宅院者,主可击杀……且无罪。”
杀了那么多人,就以这一句便想逃脱罪孽?
到底是他们随意闯入,还是他故意为之!
叶风轻以蚕丝出手,将离她最近两名黑衣人手中长剑夺过。
“废话少说动手吧无衣阁主!”她道,“本小姐谨遵父亲所嘱不轻易伤人性命,除了他之外你们若是手中无无辜人命大可自行离去,若是留下与本小姐作对,到了阎王爷处就莫述本小姐的罪!”
她手中持剑,另一把长剑则交到了易苏手中。
易苏看了她一眼,心底担忧她的伤势。
地室内气氛瞬间紧张而起,但是无衣看上去却并不以为然,连着那云凌再次想动手又被他阻止。
他道,“为何非要打打杀杀呢?叶掌门就不能与我坐下来好好聊聊?或许聊过一番之后叶掌门会愿意同我站在一处。”
“呵,你打这地洞的时候脑袋被石头砸傻了?”
还想她能和他站在一处,除非她脑袋也被砸傻了!
“叶掌门说话总是这么伤人呢,既然叶掌门想……”
无衣的话还未说完,整个地室内的黑衣人忽然毫无预兆纷纷倒地,就连那一直气势汹狠的云凌也在原地踉跄了番,倚靠手中长剑驻地方才勉强站住。
“师傅,有毒!”云凌道。
无衣依旧没有多大反应,他看向叶风轻身后男子,仿佛一切他早有预料。
叶风轻面上看起来也没多震惊,但是心底早已乐开了花。
等从这个破地方出去,她一定要把易苏的衣服给扒下来看看,看看他的衣袖里到底藏了什么机关。
无衣看着易苏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是该是疾风阁后人,可你这一身医术,却是让人好奇。不如你跟我说说,你的医术师从何人?”
易苏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而是转头看向了一处。
从小识味辨药他对气味尤其敏感,此处虽看起来阴暗但仔细观察之较为干净,唯独这方向一直有血腥味。
叶风轻白了无衣一眼,怎么废话这么多?
她侧头对易苏轻声道,“保护好自己。”
说完她便持剑飞身朝无衣刺去,就在长剑分明要到他跟前时,本看着都快晕倒的云凌忽而一剑将她的剑打开,站在无衣面前护着。
叶风轻眉间一皱,想着先解决了此人再去对付无衣,没想易苏已持剑对上其人。
易苏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叶风轻迅速撇开云凌,将易苏拉回道,“我来,她交给你!”
“叶掌门身上血迹是自己的吧?你确定会是我的对手?”无衣道。
“呵,就你那点暗器还想如何伤我?”
地室内四道身影两两对打,叶风轻虽受了内伤但对付起无衣却并不吃力,似乎他比之前弱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上次在琉璃岛上交手的时候分明她要吃力些,难道这才两个月她武功渐长?
“叶掌门武功进展很是不错。”他道。
叶风轻蹙眉,打架的时候最讨厌有人和她说话!
回旋转身长剑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叶风轻看准时机使出全力一掌朝他心口打去。
只是可惜,被他躲过只碰到了他的肩膀。
但无衣还是被掌力伤到,往后倒退了数十步身抵在石墙上。
另一边,易苏长剑早已抵向那云凌脖间。
“师傅!”
无衣瞥眼看了她一眼,抬手擦了擦嘴角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