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娇娇坐在厅上品着茶,等着许余诺的到来,旁边坐着小心翼翼赔笑的冯子庚。
冯子庚一脸谨慎的小声问道:“不知七公子今日前来寻吾儿所为何事啊?”
胡娇娇懒得搭理他,只悠闲的喝着茶水。
小酒道:“我家公子来找许大公子自是有事要与许大公子亲谈,怎么冯老爷还要盘问不成?”
冯子庚忙道:“不敢不敢!小的只是关心一下,不敢打探七公子私事!”
他继续喝着茶,眼却一直盯着门外。
胡娇娇放下茶盏道:“冯老爷若有事便去忙吧,不必在这陪我,我自己等便是!”
冯子庚站起身道:“那冯某便先退下了,七公子请随意,有事随时吩咐冯某!”
他走到门口故意大声的说道:“去,再去看看大少爷为何如此慢,紧催着他些,莫让七公子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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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庚出了门后,便急急的往许余诺的小院中去,半路却被王三妞一把拉住。
“你拉我做什么?我要去看一下这孽子究竟在做什么,怎得这般慢,若让七公子等急了可怎么好?”
王三妞却道:“老爷,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让那孽子去见那人!”
“怎么?他可是永安府的七公子啊……”
“正因为她是永安府的人便更不能让他去见了!”
“老爷可有听说前些日,胡家八小姐街头抛绣球招亲之事,那日许余诺那小子便去了,第二日咱家冯儿便被人打了个半死!”
冯子庚面色一变,这事他当然知道,打人者正是永安府的几个少爷,现在他宝贝儿子还都在床上躺着下不来呢!
“今日他永安府来人肯定是与那胡八小姐婚事有关,他们还没成亲就把冯儿打了个半死,要是真的成了亲,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呜呜呜……”
说着王三妞便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一哭便从脸上冲下几斤粉来!
冯子庚皱眉道:“他敢我可是他爹!”
王三妞听了此话用边绢子擦着眼泪边阴阳怪气的道:“老爷你视他为儿子,他只怕却视你为仇人!你可别忘了他娘是怎么死的!”
“闭嘴!不许再提此事!”
想起原配许宝珍之死冯子庚便一阵头疼,唉,自已还是太过大意了,应该在那孽子回来之前便将其埋了的!
也不知那孽子学了这几年的医术究竟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他揉了揉额头道:“那现在怎么办?那胡七公子可还在厅上等着呢!”
王三妞在冯子庚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冯子庚脸色一变道。
“不行!”
“怎么不行,不过就是让他多睡一会,又不会要了他的命!”
王三妞拉着冯子庚劝道。
“老爷他若迟迟不去,那七公子定不耐烦,到时肯定不愿再将自家妹子嫁与这等不识好歹之人了!”
“可若永安府怪罪下来怎么办?”
冯子庚还是有些不放心道。
“若是他们怪罪下来我们不就更有理由惩治那小子了吗?到时候我们便把许余诺那个孽子推将出去,岂不是更好?”
冯子庚听了这话目光阴狠的点了点头,背手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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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余诺房内,他端着药碗在鼻边嗅了一下皱眉道:“这药熬制之时你可有离开?”
小丫鬟回道:“回大少爷,奴并未离开一步。”
“那煎药之时可有人去?”
“老爷去了,问了问你身子情况,还亲自看了看药!”
许余诺点了点头道:“好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鬟走后,千穗赶紧上前接过药碗,想要将药倒掉。
许余诺却道:“先放着吧,只是一些简单的迷药而已,不碍事!”
“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去下这迷药,百谷,去看一下,前面有什么动静!”
“是!”百谷说完便离了原地。
千穗撅着嘴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却要这般害您,您怎么说也是他亲生的儿子啊!”
“呵,我姓许,他姓冯,他怎么可能真的当我是他儿子!”
说着他脸色暗淡了下去,低囔道。
“连我母亲他都不在乎,他又怎么可能在乎我的死活!”
片刻他又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只是他却不知我如今已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让他们任意毒害的傻孩子了,这点毒我还是能闻的出来的!”
千穗仍然不满道:“可是白白浪费了这上好的汤药,要知道这里面的药材可都是很难寻的!”
许余诺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倚在了塌上。
百谷回来道:“回少主是永安府胡七公子来了,正在厅上等着!”
“噢,七公子怎么会来?原来他们这般费心思原是不愿让我见到永安府人啊,百谷收拾下,陪我一起去厅上!”
千穗急道:“少主您的身子!”
“没事,一顿药不吃也死不了,你不要去了,就留在院里吧!”
“是!”
千穗低着头,失落答道,自从上次少主知道自己瞒下胡八妹给的信件后,再去哪儿便不再让她跟了。
她知道,少主最讨厌别人骗他!
可,想起胡家小姐,她心里便不由的不想让少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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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娇娇在厅内等了很久,一直未见许余诺前来。
小酒不满的嘟喃着:“这许余诺到底什么意思?小姐几次约他他都不见。”
“现在小姐您都亲自来找他还躲着不出来,就是个姑娘现在也该梳洗打扮好出来了吧!”
胡娇娇喝了一肚子的茶水,这会也觉得没趣,便欲起身离开。
她刚走到门口,许余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两人便撞在了一起。
许余诺看着一身男装装扮的胡娇娇连忙行礼!
“见过七公子!”
胡娇娇一把拉起他道:“许公子可是认错了,我可不是什么七公子,我是胡八妹啊!”
说着还对着许余诺眨了眨眼睛!
“胡,胡小姐!”
许余诺因为太过焦急,呼吸略显急促,额角渗出了细汗,原本苍白的脸上也现出了一丝的潮红,此刻他正愣愣的看着胡娇娇。
胡娇娇看他这一头的汗便噗的笑出声来。
“许大公子这是从哪儿跑来的,怎么跑了这一头的汗啊?”
许余诺摸了把脸上的汗,尴尬的笑了一下。
“胡小姐莫怪,诺刚刚才听闻小姐在此,这才匆匆赶来”
“让小姐等了这许久,实在是诺之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