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思萁也跟着这些仆人,偷偷的去看方士,隐约听到方士讲的是选择好了黄道吉日,进行迁移。看来陵墓已经修建的七七八八了,赢思萁觉得自己应该回一趟邯郸。
赢思萁找到管家说自己想请假回家几天,管家告诉他府上这几天就大事操办人手不够,待事情操办完后再回去。
听管家这么说,赢思萁知道迁坟的事情很快就要操办了。管家带着府中好多人前去陵墓帮忙干活,必须加快进度将收尾的一些活干利索。
赢思萁发现陵墓虽说豪华,但几乎没有多余的地方放陪葬品,虽说不是帝王人家,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不放陪葬品是说不过去的,自己干活吃饭的时候偷偷跟大哥聊起此事。
“大哥,老爷这么富足,为何连陪葬品都不放?”
“怎么放了你来偷盗?”
“给我两个胆我也不敢啊!这是要砍头的。”
大哥见四周没有人小声说道。
“我听管家说,放陪葬的地方。老爷家自己人晚上干活,没有让外人干。你没有发现我们这次来的人我们白天干完了,晚上都集中地方睡觉,还不准外出。”
“他们花拳绣腿的能干多少活?”
“东西不在于多少,而是精,精而贵嘛!”
赢思萁之前参加韩王葬礼,也是知道一点风水的知识,他知道这个地方肯定是方士帮他们选择的。白天看到老爷和方士二个人在一些地方走走停停,有时候还比划一下似乎交待着什么。
赢思萁暗中观察到这个陵墓堆土,出现了黄色泥土。地下风水以见黄色土质为好,这个地方是棺椁安葬之地。
老爷的一众家人来到了一个坟前,其实这个坟虽然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依然能够看出往日的豪华。
香案已经摆好,只见范老爷祭祖烧纸钱,嘴里说着迁坟的原因,迁到哪里去,祈求先祖对他们的保佑等等。
方士告诉他们吉时已到迁坟开始,很快挖出棺椁了,棺椁已经腐化了,范老爷将尸骨按照顺序摆放好,每一步的时候有人遮着阳光,最后都入俭新的棺椁。只见此时原来的墓穴扔了几个铜钱,开始有人进行填平。一会冒出烟雾,赢思萁估计是旧的棺椁及其它物件进行焚烧。
整个过程都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出去,赢思萁自己有些不解了。范氏家族当初也是显赫一时的豪族,怎么会一点陪葬品都没有?难道范氏逃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
很快棺椁被抬了起来,前往新的陵墓。随行队伍还是比较庞大的,赢思萁他们跟在后面走着,有人一路招呼着大家不要走错了自己位置。有好多人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这些看来是要去陪葬或者焚烧的。
赢思萁看到大哥拿着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自己低声说道。
“大哥你拿到陪葬品?”
“咱们那能拿到那些珍品,这是一会焚烧的。”
大哥说完顺手把步掀开,果然是个盒子,只是盒子让赢思萁有些吃惊,这个盒子跟王后的盒子是一样的。只是盒子上刻着二个字“甘单”,难道星玉要焚烧掉?自己连忙问道。
“这么名贵的盒子烧掉可惜啊!”
大哥凑到赢思萁耳边说道。
“我偷偷看了里面空的。”
来到了新的陵墓之后,他们这些下人都没有让进去,进入的都是范式族人。安葬仪式完后,范老爷带着众人回到了府中。赢思萁现在都有些迷糊了,看到了盒子却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自己再去找管家请假,说要回邯郸,管家却说他请假必须要老爷同意。赢思萁还好奇自己一个下人回家,还至于到老爷这吗?很快自己找到了老爷说明自己回邯郸的意思。
“这些日子在府上老爷对你不薄吧!”
“老爷一直照顾着我,脏活累活都没有让我干过。”
“老爷是没有看错人啊!回邯郸老爷有一事相求。”
“小的能为老爷做什么?”
“我的先祖在邯郸有故友,这都百年多没有消息,你回去找找看还有后人在没有?”
“老爷都这么多年了,从何找起?”
只见范老爷拿出一个竹简说道。
“这上面有两句话,你记住。”
赢思萁上前看到竹简上写的是:尘土飞扬泛荣光,马蹄踏行终归时。
“老爷,都百年多的时间了,恐怕难度非常大。”
范老爷轻轻叹了口气。
“找不到就算了,我也知道找不到,了先祖之愿。”
赢思萁听到这里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事情,只是老爷没有告诉他而已,这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赢思萁回去看到野台的建设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再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工了。自己回到邯郸向赵雍禀告野台营造的情况,赵雍却说道。
“子萁,野台的建造为何齐人和中山人的态度不一样?”
赢思萁听到赵雍这么问,自己回想起来确实不一样,中山是不停的骚扰,而齐人似乎当没有发生的一样。
“微臣不得其解?”
“齐人自信,自信实力比我赵国强。但孤王仍然要修建让天下诸侯都知道赵国。”
“大王,这样我们会不会暴露了自己的实力?”
“这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臣愚钝。”
“等你野台修建完了,庆功的时候,孤王再告诉你。”
赢思萁离开王宫,回到了自己的府中,对冯芙澜说道。
“夫人啊!踏破铁鞋无觅处,你猜我找到了谁?”
“野台离齐近,发现齐国什么了?”
“范氏的后人,还让我帮助找故友呢。”
赢思萁将自己修建野台出现的问题,自己去齐国发现了原因,自己最后阴差阳错发现是范氏的后人。最后范老爷让自己帮他在邯郸找故友的后人。
“都这么多年了,从何找起?就是有后人也是过了几代了,绝非易事。”
“尽力而为,成事在天。”
冯芙澜看着这两句话,自己也是陷入了沉思,这两句话似乎说一个人,但又不完整。
“应该还有两句话或几句话才是完整的。”
“夫人,那应该如何着手查找?”
“这么多年了,我看还是先找找史官问问吧!他们知道的往事更多些。”
赢思萁第二天找到史官,询问晋国六卿时候的一些史料情况。史官告诉他记载的事情太多了,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大人,你就说说战败的三卿的情况,这也是以史为鉴嘛!”
史官讲的口干舌燥,连水都喝了不少,赢思萁也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赢思萁觉得这样听下去,真的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自己还要去监造野台,在邯郸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大人,吾将明日去监造野台,没有时间听其授业,可否将未说的简要写下来。我让府中人前来取走送与我再学。”
“此法甚好。”
赢思萁其实是想写下来让冯芙澜查找,自己要去将野台最后一点活监造完成。
赢思萁回去后有官员来禀告说,野台修建最近出了一件怪事。
“哦!何怪事?”
“野台采石山中空,腹中扁扁饿死骨。”
“是不是齐人过来造谣,制造恐慌?”
“恐不是齐人?而是石头上有字可循。”
赢思萁一听就是有人在捣鬼,让官员明天早上带他去。说自己将要抓住这个鬼神,第二天官员带着赢思萁来到了这些有字迹的石头。这些白石上的字迹赢思萁仔细看了后,命人拿来水泼上去。
自己慢慢用手去摸字迹,字迹很快就没有了,就在官员惊奇的时候,赢思萁说道。
“此乃有人用石膏混入其中,绝非刻在石头上来骗人,去查查那些人接触制作石头的。”
官员们按照赢思萁提供的思路去查找,很快就抓到了写字之人,送到赢思萁的面前。
“大人神人也!就是他在作怪。”
赢思萁看到此人也就三十不到,也不是齐人为何写此话,定是有原因,自己准备问话的时候,一个官员厉声喝道。
“你该当何罪?造谣惑众。”
“大人小的无罪,只是说的实话。”
“你都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不给你动刑你是不会招供的。”
赢思萁制止了官员。
“你说无罪,怎么个无罪法。”
“野台成,山自空,乃腹扁,徭役重,家母危,成白骨,何罪有?”
赢思萁是听明白了,这些干活的人,好多都是顶赋税的,长久干活无法回家。
“念你是孝心一片,此事不追究你了。”
赢思萁又安排官员,不要一直让百姓们干活,错开分批让他们回家几天,官员们按照赢思萁的要求忙活去了。赢思萁自己也起身离开,从自己袖中掉落东西,自己也没有注意。
“大人你的竹简。”
赢思萁回头一看,然来是自己抄写范老爷给自己的两句话,转身回来拿到手中,自己刚准备离去的只见男子说道。
“大人,这是夫人给你写的吧!”
赢思萁听到男子这么说,觉得此人思考问题不同于常人,自己遂说道。
“何以这么认为?普通的寥寥数语而已。”
“从语境来看就是女子,盼望夫君早日回家。”
赢思萁听到男子这么说就问道。
“你姓甚名谁?”
“方印。自小喜爱读书,家境贫寒方才是至今尚未婚娶,不孝之儿。”
赢思萁觉得此人有些意思,也算得上是半个读书人,便将他安排到自己身边做一些简单的事情。这日闲下来赢思萁问方印。
“你为何不回家看老母?”
方印叹了口气说道。
“家母说我未成亲,是不孝子孙,不让其进家门。”
赢思萁笑了,看来家母也是读书之人啊,知道无后为大。
“大人,我的这些识文读字都是老母所教。”
赢思萁听到这些吃惊不小,方印的学识自己发现一般人根本不及他,想不到其母有如此学识。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子,不可能有如此学识,但是为何如此贫困?
“你现在要是看上哪家姑娘,托媒人即可嘛!我帮你劝说你母亲,你现在可不是往日方印。”
“都是大人所赐。”
“那就是定好时间,早日让你母子相见。”
方印带着赢思萁来到了自己的家中,赢思萁看到的真是家徒四壁,这房子也就是能遮挡一下风雨。家中像样的东西都没有,方印喊着。
“娘亲!娘亲!”
这时候一个老妪走了出来,身体看着挺硬实,行走利索。
“娘亲!我现在在赢大人身边当差。”
方印指着赢思萁。
“多谢赢大人!给小儿一条生路。家境贫寒实在是没有什么招待的。”
“子印烧点茶水。”
方印烧水、倒茶。喝水都是用的碗,赢思萁发现老太太喝水用的杯很精致,看着还是有些年头的物件。家里这么穷怎么还有这?
“子印,你是怎么遇到赢大人这个贵人的啊!”
方印将自己怎么写话语在石头上,被赢大人给查出来的情况说了说。
“糊涂啊你,这是遇到赢大人才有你今日。”
“子印,主要是有学识。还帮我破谶语了。”
“哦!他能破谶语。”老太太笑着说道。
“娘亲就是:尘土飞扬泛荣光,马蹄踏行终归时。我说是出自女子之手,也不叫破了。娘亲!娘亲!”
“哦!”
“你怎么了?”
“你回来高兴,想事情去了。走神了。”
老太太的表情变化,可是没有逃脱赢思萁的眼睛,为何老太太听到这两句话愣住了?
赢思萁在方印家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吃饭期间老太太也是拐弯抹角的询问赢思萁是不是邯郸人等一些话题。这反倒更加让他相信,老太太跟这个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方印跟着赢思萁回来了,野台最后的活都干完了,自己连夜奏折上报朝廷。赵雍得知野台全部营造完毕自己是非常高兴,自己要宴请野台营造的有功官员。
野台营造完的庆功宴开始了,赵雍是心情大好是连续举酒二次,大赞野台长赵人士气。
“子萁,还记得孤王跟你说过的野台营造完的事情。”
“微臣铭记于心,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错!野台展赵国国力乃有所为,齐人出兵定要谨慎乃有所不为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