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asher的饭局,桑渝也陪同参加了,不过在另外一桌,面带微笑与工作人员们吃饭,聊天。在方嘉宇看来,与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不同,饭后还同样提醒他,打包新出炉的点心。
因为点心的份数较多,两人就站在餐厅厨房外面的门廊上等着。
asher他们一桌,觥筹交错花费的时间较长,出来得晚,隔着十来米,见到他们,大家互相点头打了招呼。
等得桑渝的头痛有严重倾向时,点心终于准备好了,两人双手都提着点心,哼着不着调的小曲,送去镇上的一所学校。
这学校是捐赠的,倒不是桑家,不然桑渝会来得更频繁一些。
两人同兼职的门卫大叔点头打了个招呼,进了院子,围绕中间的水泥地操场,一排平房曾l形展开,包括教室,活动室,办公室,食堂,宿舍....
在这里上学的,都不是普通学生,而是身体,行为,语言,心理有不足的学生,由于老师不够,招生有限,暂时都是10岁以下的孩子。
刚吃过午饭,孩子们在活动室里玩耍,桑渝熟门熟路领着方嘉宇走了进去,先跟值班老师打招呼,让她去休息一会儿,她帮忙看着,又递给她一盒点心。
值班老师拒了点心,但承了她的好意,去宿舍午休一会儿。
桑渝和方嘉宇带着30来个孩子,吃点心,玩游戏,气氛很好,偶尔有争执,也都得到了及时关注,让习惯性巡视孩子情况的校长也很满意,笑着对桑渝点点头,又离开了。
到了下午3点左右,李导还没有见到桑渝,对着身边坐着的李遇年调侃,忘记了他身后还坐着一个访客。
关于访客为什么没有同族里的长辈一起回去,而是屈尊降贵地留在这里,观看他们拍摄,李遇年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遇年,圈子里都传,你们公司穷得响叮当,我是不信的。你们发起的项目不少,出品的口碑很好,跟合作伙伴的分成也很公道,是难得一见的清流,怎么都该是盈利的啊!最近我算是看出来,你们花钱比赚钱厉害多了。”
李遇年很想伸手捂住李导的嘴巴,但胆子还没这么大,只能偷偷看了好几次asher的反应,心里忐忑得很,想出口阻止,但李导一向说话就密,也没给他机会。
“你呢,只想要作品好,砸钱;木鱼呢,只想要拍摄地的村民好,孩子好,砸钱;方嘉宇呢,只想要鱼遇雨维持经营,就专给你们两人补洞。”
“听说投资你们的金主,最近都得了一幅s-one的作品,我莫非不够资格要一幅吗?”李导的这句转折,让李遇年很恍惚,要画就要画,何必绕那一圈,说一些,夸也不是夸,贬又不是贬的话呢?
“李导,木鱼现在走不开,回到上海就让她去求画,可以吗?”狗腿李遇年对于坑桑渝,从来不含糊。
“嗯,我的下一部戏跟着就要拍,最好下一步戏之前,送给我,让我细细地赏个够,再进组,行吗?”李导挑了挑眉,摆出架子。
“那个.......”李遇年不知如何回答,抬头往拍摄棚的入口望去,看到木鱼,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起身就跑了过去,在她身边一阵嘀咕,领着她走过来。
桑渝微笑着,毕恭毕敬地说,“李导,没有问题,回上海就求画去,但时间真的保障不了。这个画家出作品很慢,要让朋友去问问才知道。一旦求到画,我们就给您送到剧组。您在哪里,就让年年送到哪里,您看行吗?”
李导笑着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asher抱臂,盯着桑渝看,目不转睛,也不忌讳,神色晦暗不明。
桑渝说完,看向导演助理,见他摇摇头,便径直往自己的折叠椅走去,路上碰上刚上好妆的宗希尧,又堵着她,抱怨了几句有的,没的......桑渝一脚踹了过去,他才带着脚印,安安心心走了。
全杉杉也在一旁,看着好笑,桑渝对着她比划了一个抱拳的手势,笑了笑,离开。
刚走到折叠椅旁,伸个懒腰,取掉绾发的皮筋,抓抓头发,戴上连衣帽,准备躺下,眯一会儿,就见到asher走来了,嗯,这流程一样都不能少。
桑渝没有坐下,靠在折叠椅旁的杂物桌前,对着远方端咖啡的方方打手势,多端两杯。
“我很好,真的很好,我看你也挺好的。”asher站到她旁边后,就听到这么一句。
asher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是他认识的yuki,从没有拐弯和抹脚,只有单枪直入。
“当年......”
asher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你看那片竹林,”桑渝指了指前方的竹林,“竹林深处有什么,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观点,也有人冒险进去探一探,也有人路过的时候会想一想,也有人想都不会想一下。”
“asher,一切随缘。”桑渝拿着敲背锤,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后背和肩颈,语气风轻云淡,但明显是不想谈及那个话题。
“是的,一切随缘,但随的是你的缘,不是我的缘。当年我的言不由衷,你不知情。但话是我说的,我也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听着桑渝敲打后背,跟羽绒服产生的啪啪啪,很稳定的节奏声,asher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
“那你说吧。”桑渝抬眼瞥了他一眼,被抛弃的是她,还要解了他的结,这情情爱爱的......哎!
“那时,我刚接手家族生意,要平衡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分身乏术。让你去naples,是想要跟你确定关系的,但你并没有打算留下来,陪着我,仍然我行我素,且与我的界限依然明晰。我不知道怎么能把你拽到我的世界里,跟你谈了之后,发现你也不知道怎么走近我的世界,与其如此,不如我来做那个坏人。”
桑渝侧过身子,正式看向他,仔细观察他的变化,但其实印象中的他也很模糊,相处的2年,他们并没有见过几面,也就相约出游了几次,除了在欧洲的那些画面,回忆还真的挺少。
是意难平,才会一直把这人铭记于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