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将军提着嗓音道:“看来你们还是有意向要合作的?”
“那是自然,否则的话,我们也不会请龙将军专程来一趟。”田中老七说道。
“箱子里一千五百两黄金?”龙将军上前几步,走到羊皮箱子旁,瞟了一眼道。
“这点请龙将军放心,箱子里只多不少!”田中老七笑道,然后拍了拍手,从他的右侧走出来一个侍从。
那个侍从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的小盒,把盒子递到了龙将军的面前。
“这是?”龙将军看了一眼这个紫檀木小盒,做工极为精致,光盒子表面的浮雕,就堪称一绝,雕龙画风,栩栩如生。
“龙将军,你不要误会!你从虎门大老远的亲自来一趟,实在是辛苦。本座的一点小小心意,馈赠予你。
一来是对虎门的交易聊表歉意,二来是对龙将军的感谢。我们大王和你家主人间的合作,还需要你从中费心协调。”田中老七道。
“田中老七,你这又是何必,我们都是各司其职,为上头人办事……”龙将军笑道。
那个侍从见龙将军,只是不断地说话,并没有伸手接过盒子的意思。
于是将盒子打开,展示出盒中的金条和翡翠,然后极为识趣地将盒子,递给了龙将军身后的侍卫。
龙将军的眼中闪烁着满意的目光,语气变得热情了几分,说道:“一切好说,明天你们就派人到虎门来提货吧!五大车乌金,四十车‘黄合稻种’,以及你们需要的各类中草药,都已准备妥当,拉车的骡子都配好的。”
龙将军说着,就将一张“栈单”交到了那个侍从的手里:“说道,这个就是虎门大仓提货的凭信。”
说罢,龙将军对手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抬起羊皮箱子,准备回去复命。
这时,田中老七说道:“龙将军,现在天色已晚,夜路不好走啊,不如就在我们这里歇息一夜,明天一早,再回台宁卫如何?也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台宁卫!!”谢瑜心头一惊,原来这个龙将军是台宁卫的人。“好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却见龙将军说道:“在你们这里借宿一宿?”他眼见环顾一周,眼中尽显鄙夷的神色。
“哈哈!山上的土寨破陋不堪,当然不能让龙将军在这里歇息!”田中老七道。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龙将军道。
田中老七起身,拉着龙将军走到木屋外面,用手朝东方指去。
说道:“龙将军,你朝这边看!”
“那又是什么?”龙将军道。
谢瑜也朝东面望了望,只见东边的大海上一片漆黑,但却有一点红光闪闪熠熠。
“龙将军,那就是我们的虎鲸楼船!”
“虎鲸楼船?东海国的巨型海船?”龙将军诧异道。
“不错,虎鲸楼船,能最多携带海员三百名,船体巨大,一个月不用靠岸补给!不过,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些……而是,呵呵,而是龙将军你这。”
“我?我和你们的虎鲸楼船有什么关系?”龙将军不明就里。
田中老七,凑到了龙将军的耳边窃窃私语道:“楼船里,漂亮姑娘,一大箩筐哟,龙将军你放宽心,消遣消遣……”
“哦!嘿嘿,嘿嘿,那就走吧!”龙将军道。
谢瑜看到龙将军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沿着山路下来,走到海边,再有小舟运送到了停靠在海中的大楼船上去了。
谢瑜心想,大周国和东海国交恶,两国间的战争一触即发,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发国难财,倒卖物质给东海国,牟取暴利!
看来大周国内的情形可真不简单啊,前面才死了柴禄,后面有出现了‘龙将军的主人’,而且他们两拨人,都和东海国相勾结,似乎其间不无关系啊?
乌金是锻造玄黑铠甲的必要添加元素,而黄合稻种是十年前,大周国理藩主事,无意中培育出的水稻良种,产量比寻常水稻高出一半!
这两样都是大周国严格管控的物资,其取用规则比火药还严格!
龙将军是怎么获取的呢?即便他是台宁卫的最高长官,也没有这样的权限啊!一定是他背后的主人!
这个幕后人物,一定是大周国内的当权者!
五车的的乌金,可以锻造出上千具玄黑铠甲,四十车的黄合稻种,又能带来多少粮草的增收?!
此消彼长的关系,不言而喻。
“不能让他们得逞!”谢瑜心想。
可是,一边是台宁卫的将领,一边是东海国的巨匪。想要一一人之力将其消灭,谈何容易?
谢瑜趴在屋顶搜肠刮肚、苦思冥想,甚至连“报官”的想法都有过了,可是一面之词,谁会信他呢?
冲动所为,只能打草惊蛇,暴露自己,拖累朋友。
……
“虽然,我不能一口气将其除尽,但若是能破坏两者间结盟的关系,那也算是功成一半了。”想到这里,谢瑜计上心来。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收取“栈单”的那个侍从的身形。
没用上一刻种的时间,谢瑜就在大堂西北侧的一间偏房中发现了他。见他正襟危坐在床边,从怀里取出了那张“栈单”,双手小心翼翼的将“栈单”放到了床头边上的一个瓷瓶中。左右环顾无人,才安心躺下了睡觉。
谢瑜心中暗暗觉得好笑,“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由这个呆子保管,真是便宜我了!”
于是,谢瑜在他的房间屋顶上又盘桓了一会,见他已经鼾声大作,便从屋顶一跃而下,犹如一道魅影,从窗户里飞入。
没有二话,就将那张“栈单”取走,来也无影,去也无踪。
“有了这张单子,那一大批货物就是我的了,无论是作为证据也好,销毁了也罢,总归不能落入东海国的手里!”
于是,谢瑜从山顶飞驰而下,去附近山坳中与黑牛寨的五个兄弟汇合。
一张完整的计划图,已经清晰的在谢瑜的脑海中构思出来了。
……
“谢公子!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哥几个赶了一天的路,顺着你留下的标记,才到这里。却没有看到你人,也不知道再该怎么办,真是急死我们了……”
“幸苦各位大哥了,不过眼下还有一桩急事,要有劳几位再跑一趟。”谢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