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人可在上面?”凤清忍痛问。
琼荧木着脸摇头。
三姐妹没一个喜欢带人的……
“呜~”大虎又凑过来蹭蹭琼荧的手。
琼荧眯着眼低头看她,又朝着这两人露出了不怀好意地笑。
数息后,骑在老虎背上的凤清面皮紧绷两眼发直。
“抱紧了哈~”琼荧拉了拉她抱着老虎脖子的手,认真的点头。
眼看着凤清被老虎带走,洪嫣心情复杂。
“您……和那老虎……认识?”靠在巨石上的洪嫣没话找话。
顺手薅了两株止血的药草,琼荧揉吧揉吧就往她伤口上抹。
“挺好一孩子,乖乖巧巧的,还有点小可爱。”琼荧随口答。
洪嫣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怀疑:“之前竟不知……安乐王爷有这份神通……”
琼荧不答。
这两人才刚刚逃下来,她紧跟着就追了过来,确实不太合理。
洪嫣怀疑她也是情理之中。
见她不语,洪嫣再度开口:“王爷……”
“你也是将门出身,武艺计谋不逊于人。”琼荧忽然说:“为何甘于屈居我大皇姐之下?”
洪嫣一愣。
“依我之见,你完全可以独自领兵,镇守一方。”
洪嫣呵的一笑,眼中满是怀念。
她正要开口,胳膊上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她两眼发黑,差点以为自己遭受了什么酷刑。
将她胳膊上顶骨的位置复原,琼荧又摸向她脚上的肿胀处。
“你可想过向母皇……”
“王爷……”洪嫣忍痛:“您直接下手就行,臣忍得住。”
委实不必说这些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笑眯眯地抬头看她一眼,琼荧点头:“那你别动。”
说完也不给洪嫣反应的机会,下手极狠。
“以小虎子的速度,咱们可能得到两刻钟后才能等到人来。”琼荧动作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裳:“先给你止下血?”
“有劳王爷……”洪嫣倒抽一口冷气,眼中逐渐失去神采。
她觉着自己今日没死在刺客剑下、没死在大虫口中,却极有可能折在这位安乐王爷手底下!
这是包扎伤口吗?
这是往伤口上撒盐吧?
还有那些草都是什么啊!王爷怎么看见什么都敢薅来用?
“你还没说呢,为什么要跟着我大皇姐啊?”琼荧看了眼她这痛不欲生的模样,忍笑问。
洪嫣不想说话,但还是提着一口气反问:“您知道大殿下在战场上的模样么?”
“嗯?”
“武功盖世,智谋无双。”洪嫣眼中似乎有光。
京城中的这些人,皆以为大皇女是猛将,属于有勇无谋那一种,虽空有一身武艺却没什么脑子。
但她们这些人心里清楚,大皇女是智将,兵法谋略信手拈来,一眼便能看穿敌军阴谋!
打仗时她身前士卒,布局时她以兵士性命为先,是她们心中的战神!
可这话传到京城没人信啊!
不知为何,众人皆以为那些布局都是她们几个副将的手笔!
可实际上她们不过是听命办事而已!
琼荧包扎的动作停顿,满脸的不可思议:“智谋?我以为大皇姐唯一的脑子就是善于纳谏……”
硬生生吞下其它夸赞的话,洪嫣尴尬地笑着。
手指翻动,在布条末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琼荧叹息。
但想到今天中计之事,洪嫣又觉着实在是没什么好解释的。
“可能,大殿下离了战场……实在是没什么脑子吧……”洪嫣恹恹的说。
等凤清的人赶到时,这两人已经被顺顺当当地接到军营里。
琼荧牵着大虎到了马厩,挽着袖子便要给它洗澡。
负责看管战马的兵士三魂丢了一半,连连劝阻,唯恐老虎惊了马匹。
“吼~”老虎不满地甩着尾巴抽他。
一匹战马不知道怎么就挣脱了缰绳跑了过来,用嘴叼着那兵士的后脖领子,拖着他往外走。
将人甩开后,这匹战马才哒哒哒跑回来,赖皮的趴在水桶边。
谁都不能耽误它们看大人!
琼荧绷着脸,一脸严肃的和那马打商量:“有吃的么?饿了?”
坐在轮椅上被推来的凤茹看着躺在床上的凤清,没忍住骂道:“你又是在闹什么?”
凤清嘿嘿一笑,颇有些委屈地说:“那我这不也是不小心么……”
谁知道那些人这么卑劣?
凤茹啐了一口,转而问:“伤势怎么样?”
凤清顿时虚弱的说:“毒已经解了,但军医说可能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严禁动武。”
若有所思地点头,凤茹接过长思递来的茶杯,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很渴?”凤清问。
结果就见那褐色的茶盏朝着自己的脑袋砸来。
本能地跳起身躲开,凤清破口大骂:“你疯了!”
完全没有半点虚弱的模样。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凤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扔杯子时牵动伤口引来的痛苦忍下。
“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悬?安乐为了你策马于长街!这会子参她的折子只怕已经摆在了母皇的桌子上了!”
“我……”凤清语噎,停顿了一会儿才悻悻的坐回床上:“安乐不是不会骑马吗?”
凤茹冷着脸睨她:“土地改革的事儿本就让安乐处在风口浪尖上,你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添火!”
“我也不知道安乐会来啊……”凤清委屈巴巴地说:“我不就想着和之前一样,顺势看看是哪波人要杀我么……谁知道玩崩了……”
她刚刚死里逃生,二皇妹怎么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
“你那是活该!”凤茹翻了个白眼。
“没事没事。”凤清干巴巴地安慰着:“谁不知道安乐不会骑马,这折子递上去母皇也不会信的。”
“对了,可有人受伤?”凤清又问。
算时间,安乐纵马的时候正是人流量大的时候,万一出现了死伤……
“这个倒是没有。”凤茹冷静了下,反问:“不是你引安乐过去的?”
“怎么会?”凤清忙摇头:“牢里还关着一个呢,旁的倒是没审出来,但也说不是他引安乐过去的。”
烦躁的按了按眉心,凤茹忍怒:“你抓到活口了?”
“不,活口自己送上门的。”凤清诡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