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很小,是一张单人床,在床边有一个小小的床头柜,上面堆着一堆杂乱的东西,房间里没有开灯,符初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在床尾有一个衣柜,衣柜的门还敞开着没关,地上随意地扔着一些行李包之类的东西,在旁边的一张方桌上还胡乱地堆放着锅碗瓢盆。
这是一个很拥挤也很压抑的房间,窗户被钉死,只能通过细小的孔隙透进来几缕微弱的光。
符初是怎么在这里的?她不太记得了。
她只记得下午的时候,齐梦然约她见面,说是上次她开车撞到她没给她付医药费,也没有给她什么帮助照料,齐梦然觉得非常抱歉,所以这次想请她一起出去玩一下。
符初问去哪里,齐梦然想了一会儿,说是去酒吧,说酒吧是她最喜欢去的地方。
符初想拒绝,对于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齐梦然软磨硬泡,她挨不过,只好答应了。
到了酒吧后她记得自己只喝了一杯酒就感觉有点醉了,之后齐梦然再劝她喝,她都推拒着没有喝。
后来齐梦然去上厕所,她找了个地方随便坐下,有个男人过来邀请她跳舞,被她拒绝了,她说自己不会跳,那个男人便也就悻悻地离开了。
再之后她觉得有点口渴,看到桌子上有一瓶橙汁,就倒了一杯喝下去,之后她就觉得头有些晕,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现在想来一定是那杯橙汁出了问题。
酒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她不该去的。
她现在被困在这里,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一点也动不了,无边的黑暗包裹着她,令她心惊,令她恐惧。
她这是人生第一次,被绑了。
在她二十年的人生里,经历过非典,经历过禽流感,经历过地震洪灾,多少灾祸她都活下来了。
她现在深切地意识到,人活一辈子真的是不容易,不仅要经历天灾,还要面对人祸。
怎么办?法治社会,仍有人敢用卑劣的手段将她虏来。
她没有钱,穷光蛋一个,她的亲人也都是食粗茶淡饭的农民,拿不出重金来换她,绑架她没有用,捞不到多少钱财。
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漂亮,不至于一眼就能让人心生歹意,况且她今天穿得尤其保守,宽松的长袖长裤,别人完全看不出她的身材来。
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白炽灯隐隐的微光,脑子几乎一片混乱,对于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完全没有打算,只能随机应变了。
“咯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借着门口的那一点光,符初看到走进来的是一个男人,身材高大,几乎和门的高度相差无几。
他进了门后就把门从里面反锁了,也不开灯,就径直朝符初走过来,他的一双眼睛犹如鹰犬一般,在黑暗中也能清晰地锁定目标。
符初心里一阵紧张,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忙问道:“你是谁?”
男人慢慢地向她走近,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不堪的话:“我是等一下要上你的人。”
她这是要被人劫色了?
符初心里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为什么?”
男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对于她的这个问题明显有一些惊讶:“你竟不先向我求情,反而来问为什么。”
看着他向自己走进,符初努力地使自己往床头缩了缩,企图拉开距离:“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吗?”
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犯罪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每个人在做坏事之前都要先想一想理由,那全天下不就没有犯罪行为了吗?”
符初没说话了。
男人向她靠得越来越近,到最后符初已经听见了他在黑暗中脱衣服的声音。
她强压下心里一直蔓延的恐惧,让自己的头脑还能受自己控制,还能颤抖着说出话来:“大哥,求求你,别伤害我。”
男人没理她,脱完衣服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窗子本来就已经被钉死,透不进来什么光,现在他又把窗帘拉上,这屋里就完全伸手不见五指了,符初完全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她感觉到男人已经到了床上,就躺在她的身边,对于她刚才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她紧张害怕得心都快跳出来:“大……大哥,你要是想要那个……我可以帮你,求求你,别伤害我好不好?”
男人问:“你想要怎么帮我?”
符初心里挣扎了一会儿,犹犹豫豫道:“用手。”
这是她的底线了。
“小姑娘,用手我自己也会。我费了一番心思才把你弄到这里来,你觉得仅仅是用手就能满足我吗?”
男人冷笑了一声,微热的鼻息就喷在符初脸上,符初感到一阵恶心,然而身子却一点也不能挪动,一阵紧张和害怕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啜泣起来。
“我是一个地痞流氓,有人花了大价钱让我办了你,我拿了人家的钱财,怎么着也不能太敷衍了。”男人听见她的哭声,似乎心软了一点,降低了一点要求,“至少也得用嘴。”
符初从他的话里抓住了一个重点,是有人要害她。
“是谁?”符初说,“你放了我,我可以双倍的价钱给你。”
“别骗我了,你根本拿不出钱,对方早已经跟我说了。”男人冷笑了一声,“快开始吧,别等我反悔。”
“你不把我解开怎么开始?”
男人瞅了一眼眼里淌着泪光的女孩,他知道她心里打的小算盘,解开了手脚的束缚,她说不定会殊死一搏。说真的,他现在一点性趣也没有,但拿了人钱财,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一把扳过她的身子让她坐立起来,自己站到了床边。
“张嘴。”他命令道。
符初倔强地咬紧牙关,别过脸去。
她是不会做这种肮脏事的。
她想到了代珩,她能感受出来他其实那么喜欢她,他都还没有碰过她的嘴唇。
就算死,她也不会去咬面前这个男人肮脏的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