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小姐的出路全系在素心一人身上,哪怕是龙潭虎穴,素心也是要闯一闯的。”素心继而又道,“此番素心若是能成功,日后所谋之事便更能水到渠成了。”
冷情还要再劝却被上官清峑打断道:“她在牢中一切安好,你只管将她交代你的事办好便可。”
素心想要回上官清峑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若是谢他的相助之恩,他又不是为了相助自己的,若是替宁芷莟谢过上官清峑,却又不知道以何种身份,不知如何道谢间只得向着冷情福了一礼道:“这些日子素心承蒙冷护卫的照顾,素心在此谢过冷护卫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素心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冷情自是不知道素心心中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的,见着素心这般郑重地向自己道谢,倒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素心该去青倾殿了,去晚了唯恐大小姐会生了疑心。”素心再不敢去看上官清峑,与冷情说过话后便朝着景旋宫外间走去了。
看着低着头匆匆离去的素心,冷情不禁有些担心道,“王爷,素心如今与宁大小姐正面交锋,怕是会有危险,要不要属下悄悄跟着,也好暗中保护着素心姑娘?”
“你去刑部大牢外面守着?”
“为什么?”
“……”
眼看着上官清峑威慑力十足的一瞥,冷情立刻会意道:“属下一定会拼死保护二小姐的安危,不会叫二小姐少了一根头发的。”
冷情嘴上虽一本正经的作答着,内心里却是知道宁芷莟被关在刑部大牢里根本就不会有危险,就算有危险毓亲王也早就替她拦下了,又怎么轮得到冷情出手了。
宁挽华在凉亭里来回踱步着,此番她自以为抓住宁芷莟势在必得,如今只要抓住了素心,宁挽华便能逼得宁芷莟就范了。
“小姐,小姐,那不是春儿吗?”秋蝉远远便看见春儿跑了过来,于是忙提醒着宁挽华道。
“奴婢见过大小姐。”潜伏在追月轩的细作春儿如今已是跪在了宁挽华面前道,“大小姐,奴婢得手了。”
“宋嬷嬷,派人通知芸珠可以动手了。”宁挽华接着又不放心地提醒着道,“找人看紧芸珠,若是她敢临阵退缩,便将那个彤儿绑到她身前去。”
“小姐尽管放心,老奴自会安排妥当的。”宋嬷嬷领命后便匆匆向着青倾殿的方向而去了。
“可惜不能跟着过去看着她们抓出素心那个贱人。”宁挽华看着宋嬷嬷远去的背影,眼中乃是喜悦之色里夹杂着几分可惜。
“小姐,那个素心是有几分功夫在身的,又善于用毒,小姐还是留在这里等消息更为妥帖一些。”秋蝉在一旁安抚着宁挽华道,“此番小姐将皇贵妃身边的人也谋算入局,到时就算是让皇上知道了小姐是入了青倾殿抓捕素心,怕也是会为着皇贵妃而宽恕了小姐您的。”
宁挽华所谓诱捕素心的全盘计划,便是让人潜入追月轩将宁宛然迷晕后藏在床底下,追月轩里里外外都被上官寒月派人把守着,想要将人偷出来实在不易,但若是将人藏起来却十分简单。
“如今面上覆着人皮所制面具的宁宛然,定然已是随着负责洒扫青倾殿的宫人出现在了素心面前。”秋蝉看出宁挽华现下已是有些急躁,便挑着宁挽华爱听的话道,“小姐这招真的是太妙了,一旦追月轩发现人丢了,首先想到的便是小姐您将人偷了出去,又怎会想到人是被藏在了床榻之下了。”
追月轩中一旦发现人丢了,首先便会怀疑是宁挽华将人给偷了出去,第一时间便会给躲在青倾殿的素心传信的。
如今青倾殿中的素心,在看了刚收到的上官云歆的信笺后立时便变了脸色,下意识地便已是扣紧了手中的银针。
宁芷莟的暗器功夫,众人都是在赏菊宴上见识过的,眼看着素心握紧了银针,有胆小的宫人已是吓得双腿发软了。
“放开五小姐,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素心扣紧了手中的银针直指着用匕首抵着宁宛然脖颈的芸珠道,“再说一遍,放了五小姐,否则休怪我手中的银针射穿你的喉咙。”
芸珠如今装作畏惧着素心的样子,故意哆嗦着双腿,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匕首,颤着嗓音道,“素心姑娘银针的厉害我自是知道的,但如今我的匕首已是架在了五小姐的脖颈之上,素心姑娘若是现在动手我自是难逃一死,只是可怜了是五小姐也要跟着我陪葬了。”
素心为了芸珠手中的宁宛然不得不妥协道:“你要如何才肯放了五小姐?”
芸珠见素心终是松了口,抵着宁宛然喉头的匕首已是松了两分道:“我也不欲为难素心姑娘,只需要素心姑娘弃了手中针囊,随着我走一趟刑部大牢便是了。”
“你们是大小姐的人?”素心如今已是猜出了来人的身份以及来人的目的。
“素心姑娘心中明镜似的,又为何要多此一问了。”芸珠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素心手中的银针道,“素心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也是不想加害于你的,只是主子的吩咐,咱们这些做奴才的是不敢不从的,只要素心姑娘答应肯随我走一趟刑部大牢,我保证定不会伤了五小姐一根头发的。”
素心眼看着被芸珠挟持着的神情呆滞的宁宛然,问道:“五小姐怎么了?”
“五小姐没事。”芸珠回答道,“是主子害怕会出岔子,事先给五小姐服了迷心散,只要素心姑娘肯束手就擒,我立刻便会命人给五小姐服下迷心散的解药。”
素心与芸珠正僵持不下时,望月亭中的宁挽华却遭到了明飒的突然袭击,为保万无一失,素心暗中命人将明飒接入了宫中。
宁挽华没有想到素心早已识破了自己的计谋,更没有料到芸珠会与素心勾搭在一起,毫无防备间很快便被明飒以弯刀抵住了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