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让石榴把凤舞拿来的药煎了,服用后,效果很好。她对凤舞的戒备之心松懈了,又让凤舞做她的丫鬟了。
石重虽然不打算把凤舞关进黑屋里了,但他也没打算放过凤舞。郓州城的鲜花儿石重也采了不少,但像凤舞这样娇滴滴他还是趋之若鹜。
凤舞也明白石重的心思,她决定要从跟上解决掉石重对她的垂涎了。
和往常一样,石重去芸娘房间里慰问后,离开房间时,石重看到了凤舞。凤舞拎着药罐去倒药渣呢,石重故意靠近凤舞,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晚来我的房间。你若是不来,我杀了你。”
石重没给凤舞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了。到了晚上,凤舞告诉石榴,她要去石重的房间了。临走前,凤舞告诉石榴,她要去石重的房间。
“你真不知道羞耻。”石榴指着凤舞鼻子,骂道,“作为下人,你竟然巴结老爷,我真后悔把你给引荐到夫人身边了。”
“老爷威胁我,我能怎么办?石榴姐,你帮我想个办法呗?”
“我为什么帮你想办法?你被老爷糟践也是活该。”
石榴气愤的走了。凤舞在去石重房间的路上,顺道去见了吴琼。吴琼还在喝酒呢,并不是凤舞来的巧,刚赶上吴琼喝酒,而是吴琼一天有大半天在喝酒,他只是想用酒精麻醉自己,不让自己想张爽。
“交给你一件事情?”凤舞小声的在吴琼耳旁嘀咕了一小会。
“为什么?”吴琼问。
“具体的原因你没必要知道,你只按照我的话去做便是了。”
凤舞来到石重房门前,里面亮着灯,透过窗纸,凤舞看到石重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
“啪啪!!”
凤舞敲门。
很快,门开了,石重看到门口的凤舞,一把拉了进来。不等凤舞做出反抗,石重便强行把凤舞压在了床上。
“老爷,不要。”凤舞哀求。
“进了我石家的门,便是我石重的人了。”石重淫笑道,“你好好的服侍我高兴了,有你的好处。”
石重边说话边解凤舞的衣服。凤舞半推半就,石重脱掉凤舞的外衣,再要脱凤舞的里面的衣服时,石重看到凤舞的肩膀上有一个黑痣,有烧饼那么大。石重一下子没有了兴致。好比是一道很合口的饭菜里忽然发现了一个苍蝇,胃口尽失。
“走水了,走水了。”
透过窗户,石重看到外面火光冲天。
“是书房。”凤舞说。
石重也看出来是书房了,他丢下凤舞,出去救火。等石重走远了,凤舞把肩膀上的黑药膏给撕掉。
凤舞觉得,一直防备着石重也不是办法,倒不如绝了石重的念想。至于书房的火,也是凤舞让吴琼放的。
火被扑灭了。石重回到房间,凤舞已经离开了。想到凤舞,石重脑海里便浮现出凤舞肩膀上那块黑乎乎的东西,石重顿时没了兴趣。
凤舞回到睡觉的地方,石榴等她呢。
“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被老爷撵出来了?”石榴讥讽道。
“外面失火了,你怎么在这里无动于衷?莫非,是你放的火?”凤舞问。
“少夫人等你呢,跟我走吧。”石榴拉着凤舞,踉踉跄跄,来到了芸娘的房间。芸娘拿眼睛上下打量凤舞,好一会,芸娘问,“老爷没怎么着你吧?”
“少夫人,你想多了。老爷的衣服破了,他让我去他的房间缝衣服呢。”凤舞说,“缝完衣服我就出来了。”
“你骗鬼呢。老爷的衣服破了,有下人们缝补,哪里轮得到你啊?”
“我难道不是下人吗?”凤舞反问,“石榴姐,我只不过是去老爷的房间缝补了衣服,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好啊,以后,老爷的衣服破了,都让你缝吧。”
“好你个草莓,竟敢和我顶嘴了,看我不打死你。”石榴举手就要打凤舞。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芸娘不悦的说,“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两人出事。既然你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我累了。”
“你走吧,我要服侍少夫人休息。”石榴说。
“夫人,我最近学的一句诗,想念给夫人听。”凤舞说。
“你有病啊?大晚上的念什么诗啊?”石榴呵斥道。
“你说吧,什么诗?”
“莫道不留情,风雨扬州路。”
凤舞的话说完,芸娘的脸色立刻变了。她双手摆弄着手帕,有些紧张,还有些恐慌。石榴则在一旁催促道:“诗你也念完了,该走了。”
“石榴,你出去吧。这里有草莓就行了。”芸娘有气无力的说。
石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亦或是芸娘说错了。直至芸娘又重复了一遍,石榴才心有不甘的走了。
凤舞跟过去,关上房门。转身的刹那,凤舞觉得门外有人,她猛然打开房门,石榴正在门口偷听呢,冷不防被凤舞发现了,石榴尴尬的无地自容。
“我若是你,我一定会放明白自己的身份。”凤舞说,“在我面前,你可以嚣张。在这里你也敢偷听?信不信我让少夫人把那撵走。”
“谁要偷听了,我是要问,问……”石榴挠了挠头,说,“对了,我是要问少夫人明日吃什么呢?”
“去问吧。”
石榴进屋,装模作样的走到芸娘跟前,关切的问:‘夫人,明早你吃什么啊?我啊让厨房为你准备。’
“我让你离开,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芸娘不高兴了。
石榴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走了。
凤舞确定石榴走远,她才关上房门。
“夫人,我很同情你。”凤舞说。
芸娘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凤舞,不解的问:“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我在这里吃好的喝好的,活得无比自在,还要你一个丫鬟同情?”
“夫人,你瞒得了别人,你瞒不住我。从我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生活的不开心。之前,你让我给你抓药。你说老实没胃口,你可知道,你为什么没胃口吗?”
不待芸娘讲话,凤舞接着说:“因为你没有心情。来这里做少奶奶并非你的意愿。”
凤舞的话戳中了芸娘的痛处,她微微的抽搐,眼泪从眼角滑落。凤舞拿出手帕,为芸娘拭去泪水。
顿了顿,凤舞接着说:“少夫人,不,芸娘,不,张爽小姐。”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芸娘抓住凤舞的胳膊,由于太过激动,芸娘的手不自主的用了很大的力道,把凤舞的胳膊都抓破了,凤舞强忍着疼痛,面色平静的说,“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我的身份。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开你心中的结。不是吗?”
芸娘松开凤舞,幽幽的说:“事实已定,该如何解除啊?”
“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凤舞说,“一时的痛苦并不能阻碍你向往美好的心情。况且,吴琼吴公子还等着你呢。”
“你见过他?他,他还好吗?”芸娘问完又觉察到不妥了。毕竟,她现在是石重的夫人。况且,她的孩子才一岁,作为孩子的母亲,她怎么可以想别的男人啊。
凤舞很是吃惊。吴琼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难道他们从未见过面?
“你没见过吴公子吗?”凤舞问。
芸娘摇摇头。
“六年前,他便去嵩山了。我们约好了,等他学成回来,我们就结婚。只是,这一别便是生死相隔了。”芸娘幽幽的说。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嫁给石重。石重并没有用强硬的手段威胁你。你和石重之间有什么秘密?”凤舞问。
“我也不知道。”
芸娘的回答出乎凤舞的意料。凤舞第一念头,芸娘骗她呢。可当凤舞看到芸娘诚挚的面孔,凤舞觉得怀疑芸娘是对她的不尊重。
“你可是当事人啊。你怎么不知道呢?”
“嫁给石重并非我的意愿。”芸娘说,“我自有失去了父母,便住在了姑姑家,我姑姑一家人对我很好。尤其是姑父,从我记事,她便把我当成了亲闺女。我长这么大,从未替姑父做过一点点的事情。这次,姑父求我了,我当然不能拒绝了。”
“你姑父要求你嫁给石重?”凤舞问。
芸娘点点头。
“你姑父不知道你和吴琼的感情吗?”
“可能知道吧。不过,我不知道。”芸娘说,“一面是琼哥哥,一面是养育我多年的恩人,我该怎么选择?我一个女人又能怎么选择呢?”
“所以你就嫁给了石重。”凤舞说。
“除此外我没有选择。”芸娘说,“好在琼哥哥学成武功后便可以仗剑江湖了,即便没有我,他也会遇到其他的女孩子。”
“所以,你这样为自己开脱你便能在这里住下去了。”凤舞冷冷的说,“实话告诉你,你的琼哥哥现在过得非常的悲惨。我遇到他时,他正要自杀呢。是我救了他,然后,在我再三的要求,他告诉我了自杀的原因。出于同情心,我答应为他把你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