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悦的话刚一出口容祺倒是停下了脚步,眉头一挑别有意味的看着她冷冷笑道:“魏悦你如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来?你的西城已经成了笼中困兽,你所赖以生存保命的东西现如今都没有了,你还有什么?”
“酒卷!”魏悦冷冷道。
容祺一顿却是陷入了沉思,突然微微一笑:“不愧是魏老板居然能探查到人的内心里去,不错我确实想要酒卷背后的秘密,不过我更想要的东西你一定知道是什么?”
他声音微微沉了下去,盯视着魏悦宛若看着笼子里的一头小兽。
魏悦从怀里拿出了那本酒卷冷冷看着他道:“放了她们两个我跟你回去,还有这本卷册也是你的。不然的话……”魏悦将手中的东西移到了船边,“你知道我的性子也不是那么好的。”
容祺审视着魏悦好一会儿抬手一挥道:“放了那两个女人!”
魏悦心头松了口气,冲叶三娘道:“照顾好我嫂嫂,路上保重。”
叶三娘眼眶顿时红了去,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容祺虽然对大小姐恨之入骨可是也爱之入骨,断然不会要大小姐的命,现如今还是能走一个算一个。
她咬着牙将懵懵懂懂喃喃自语的林珮菡扶进了船舱,魏悦随同容祺登上了官船。叶三娘忙撑着船离开。
容祺所在的官船也顺着玉秀河回到了建州城内靠了岸,容祺却没有吩咐上岸,而是走进了关着魏悦的船舱。
官船宽敞的客舱里摆放着名贵的紫檀木桌椅,椅子上还铺着镂花的锦缎垫子,魏悦靠在了锦椅上显得有些疲惫。心头却是思绪纷乱也不知道容祺这一次会怎么对付自己?
容祺一步步走了进来将闲杂人等赶出了船舱,看着魏悦脸上强忍着的疲惫之意,心头竟然有些心疼,随即又换上一副冰冷无情的脸孔。
“你喜欢的银针茶,”容祺大马金刀在魏悦身边坐定后将一杯热茶推到了魏悦的面前。其实他实在不愿意与这丫头展成如今的模样。
“多谢司空大人!”魏悦坐着没动。
容祺的脸色有些尴尬,却又带着几分恼恨转身一把将魏悦的手臂擒住冷冷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魏悦看着他的暴怒不禁苦笑:“容祺,我倒是要问问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容祺看着魏悦因为愤怒而涨红了的脸。心头的酸楚狠狠咽了回去。冷冷一笑:“那又如何?我容祺今生便就是这样一个冷情冷心的人,我闹也罢,不闹也罢。总之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越说越觉得心头隐隐酸楚疼痛,狠狠掐着魏悦的手臂,鹰眸中的冷光越沉了几分盯视着魏悦,声音中竟然难掩一丝微颤:“魏悦。其实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冷酷无情的人!”
魏悦一顿,叹了口气道:“容祺。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便是缘分,这一点儿谁也不能改变。我不愿意欺瞒你,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一命,但是我此生绝不会弃他于不顾。”
“好吧!”容祺身上的寒意阵阵涌现了出来。猛地将魏悦从锦椅拖了起来,抬起来的手却迟迟落不下去,将她推开了去。
“魏悦你还以为司马炎在那样的重围中能活下来吗?”
魏悦被容祺摔了出去恰好撞到桌角剧痛传来。她强忍着平复了下去,淡淡一笑:“我相信他。”
容祺越的生气鹰眸中压抑着惊涛骇浪:“来人!”
外面几步走进来两个侍卫架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扔到了地上,那人出一声闷哼。
容祺走了过去却将那人几乎被鲜血沾湿了的长狠狠拽了起来,露出一张清秀却又伤痕累累的脸。
“清风?”魏悦猛地向前抢上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初清风随同主子司马炎出征魏悦可是亲眼所见,清风是司马炎的贴身护卫,即便是自己死了也断然不会背弃主子只身逃开,除非是……
魏悦惊得浑身抖,一贯的从容终于被这残酷的事实残忍的撕碎了。
容祺看着魏悦伤心欲绝的模样越嫉恨交加,一脚将重伤不能语的清风踹开命人拖了下去,地板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清风!!”魏悦冲向门口却狠狠撞在了容祺冷硬的胸膛上。
“容祺!你放开我!”
“何必挣扎?”容祺唇角微微吊着,说不出的萧杀。
“我要出去,你放开我!!”魏悦的理智瞬间被击溃,只觉得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她是真的怕了,害怕司马炎那张温润俊朗的脸在她的眼前彻底消失。
“他已经死了,”容祺之前不想这么伤她,但是这丫头太过执迷不悟那么便要将她伤到底,她也许才会从司马炎编制的梦境中清醒过来吧?
“不!”魏悦眼角的泪涌了出来,“不!你骗我!”
“这是什么?!!”容祺将她紧紧箍在怀中却将一块儿沾血的玉佩甩到了她的面前,“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魏悦死死盯着拴着玉佩的那条梅花络子还是自己亲手替司马炎编的,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只觉得眼前一花站也站不稳了些。
容祺将她抱着防止她摔在地上,看着那张如花娇颜却是血色全无,知道她是真的信了司马炎已经死了的事实。
容祺顺手将她抱到了里间的软榻上声音放缓了几分:“悦儿,他已经死了,你且清醒清醒。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个司马炎可以让你拥有无上的荣光。你想做贵妇,我便做那天下第一权臣!你想当皇后也是没问题的,大不了我夺了这锦绣江山送给你又何妨?你若是想隐居桃源,我便带着你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好不好?”
魏悦一动不动的躺着,头痛得快要裂开了,耳边传来容祺喃喃自语的声音倒是让她的心境渐渐平复了下来。一个声音一遍遍回响在耳边,司马炎绝对不会死,他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死呢?
“容祺!”魏悦脸色难看得要命,声音中带着一抹绝望,“求你让我透透气,求你了。”
容祺一愣,心头倒是有几分害怕。这丫头以前再怎么遇到挫折也不会这般绝望,心头一软将她抱起来扶到窗户边:“悦儿,都会过去的,我们两个好好开始好不好?”
“容祺,我口渴得很想喝水,”魏悦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快抽干了。
“好,”容祺只盼着她能回心转意,忙转过身去外面寻刚刚泡好的茶,谁知道还没有走出多远便看到魏悦奋力攀附在了窗户的横栏上。
“悦儿!不可!!”容祺疯了般冲了过去。
魏悦却纵身一跃。
“悦儿!悦儿!悦儿!!!”容祺趴在窗户边向外看去黑漆漆的湍急河水哪里有魏悦的影子?(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