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在赫少怀里躺赢!
柳茵茵只觉的那声有点熟悉,甚至都还没看清了来人,原本扒拉着她的彭邝就被一脚给踹开了!
她正看着彭邝捧着肚子嚎叫喊痛,手却突然被人拉着朝会所外跑去。
这短短的一路,像是某种救赎。
直到两人跑出会所,藏在一个别人找不着的犄角旮旯里后,才终于不约而同的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夜风微凉,终于将柳茵茵浑噩迷怔的脑袋吹出了几分清醒。
她看着身侧之人,目光复杂难明。
“还好我们跑得快,我刚才那一脚不比那些腿力强的男人,只要稍微过一会,他就能缓过痛来,要是跑迟了,我们两人就说不定得被扣在那儿了!”
缓了会后,苏夏这才直起身子,迎上了柳茵茵的目光。
她今晚在会所有个饭局,没想到会在去洗手间的时候,碰上柳茵茵被强行骚扰的一幕。
“你不需要这么做的,我没事。”
盯了苏夏的脸好久,柳茵茵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很平静,也很冷淡。
“你走吧,我还要回去的,龙总还在等我,我得给他一个交代。”
然后不等苏夏出声,她便抬腿要离开。
苏夏见此,只能大声喊道:“柳茵茵你躲到现在,难道就是为了这么作践自己吗?”
“回去?”
“这个时候回去,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你心里明白,卖身给一个老男人,这就是这些年自己找出来的出路?你明明是不愿意的,是抗拒的,那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委曲求全!”
夜风吹动两人的发丝,苏夏的神情染上了些许激动。
她此刻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一定不能就这么放眼前这个人走!
柳茵茵闻言,终于顿住了脚步。
她转过身,低声呢喃了句:“你果然都已经知道了,知道我是谁了……”
少顷,她又倏然抬眸,眼底映出的,是苏夏熟悉的厌恨:“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样的假惺惺,一样的伪善,你一定想不到有一天,我还能重新站在你的面前吧?”
“只可惜,还是被你识破了。”
柳茵茵笑说着,可那笑,根本不及眼底,是那么的冰冷没有温度。
她一步一步朝苏夏走去,垂在身侧的手掌更是用力攥紧:“怎么,你是同情我,还是可怜我?就像从前一样,把我当路边的阿猫阿狗一样施舍,你的善心,还真是一如既往呢!你难道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对你的吗?我可是绑架你啊,恨我,才是你应该做的,不是吗?”
黯淡的光影下,柳茵茵眼底的讽刺倾泻而出。
在这个世上,她最不需要眼前之人的同情和怜悯!
“同情?可怜?”
苏夏笑了笑,却又很快严肃起了神色。
“我从前没有同情过你,也没有可怜过你,现在,更没有!我只是可惜,可惜我的好朋友,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可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四目相对,苏夏满眼澄澈与坚定,让柳茵茵想从中找出一丝的虚假都不可能。
“你是柳茵茵也好,容音也罢,对我而言,你始终是当初那个,柔弱善良,陪我度过最好的青春时光,让我想要去守护的珍贵朋友!”
任凭周遭暗影浮动,苏夏凝望过去的目光却郑重如初。
她多么希望,她们能重新牵起手,肩并肩,做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可苏夏等来的,却是一声充满了排斥的否认。
柳茵茵扯着唇,言语神色中,隐隐透出一种声嘶力竭:“你也别以为你刚才帮了我,我就会感谢你,因为你这么做,只会把我陷入更加两难的境地!”
“你想过没有,我现在回去,龙总会朝我发多大的火,会怎么怪我得罪了他的重要客人?没有,通通都没有!你从来都没有真正替我想过,你所有所谓的出手相帮,不过都是为了满足你自己虚伪的高尚而已,别人都觉得你内心纯善无私,可我却知道,你的心机,从不比别人少!”
朋友,她们若真是朋友,就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反目成仇!她们若真是朋友,她就不会躲躲藏藏这么几年,更变成如今的‘容音’!
说到底,从一开始,她们的相遇就是错误的,所谓的朋友,还不如擦肩而过的陌路!
柳茵茵绷着张脸,其上遍布冷厉。
夜深如墨,将她眼底的情绪尽拢于黑暗,苏夏神色不动,就这么站在那里,任夜风如何浓稠,也无法撼动到她分毫。
她目光沉静的望着眼前之人,口中吐露的每一个字,却无一不掷地有声,如同敲在柳茵茵的心扉上:“我想过,我怎么没有想过?我从看到你被人堵在洗手间门口那一刻,我就想好了,我要带你逃离这里,我要把你从错误的道路上给带回来!”
“茵茵,回来吧,回来我们重新开始,继续呆在龙游的身边,只会让他毁了你!”
……
人声空荡的角落,瞬间死寂一片。
柳茵茵几乎是瞪着双眼,视线逼仄的回望过去,她想看清,苏夏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的这场戏演的,到底有几分逼真?
可她看着看着,却将自己脸色一寸寸看暗了下来!
苏夏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也没做的多余的解释,她目光莹莹,带着一种迫切的期盼和担忧,这一刻,柳茵茵不禁后退了一步。
假的,这些都是假的!
不能相信!
也不要去相信,她不会上当的,不会被这几句话就给迷惑的!
柳茵茵一遍遍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身侧攥紧成拳的手却微微颤动着,如同苏夏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对她内心造成的震颤!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早就毁了!”
抬眸迎上苏夏望过来的双眸,柳茵茵冷声回道。
有光影照进她的眼里,却从中掠过了苍凉与枯败:“所以苏夏,你别试图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拯救我,如果你真想救我,那就拿你的人生来给我换,只有那样,我才会信你!”
柳茵茵昂首摆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与苛刻。
她何尝不明白,这样的要求有多么无理多么不切实际,是永远都不可能被实现的!可她还是这么说了,因为她希望眼前这个人不要再对她说那些没有意义的伪善之言了!
她要让她再无言以对。
回去?她要怎么回去?又能回哪里去?
回去身前这个曾经差点受她迫害的人身边吗?那未免也太荒唐可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