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来来,我为诗仙!走起!”
听到这熟悉的咒语,毛豆毛开心得哈哈直乐。但田优优和汤多多显然对那种挤压感不适应,他们两个“啊呀呀呀”惶恐地叫着。
突然,田优优觉得身体一松,头发和皮肤都有了一些奇怪的知觉。这时,她的脚下也落实了,田优优小心翼翼地将右眼睁开一条缝。
天色蓝得几近发黑,皓月当空夺去了所有星星的光芒。
这一次啦哆啦没有把他们变成小动物,它只是给他们换上了一身装束——穿着唐服的孩子们站在夜色的山巅上,他们彼此惊奇地互相打量。
田优优的两根麻花辫变成了用红色发带捆绑的双丫髻,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一身蓝边黄襦裙看起来和博物馆里陈列的唐三彩女俑一模一样。
但最吸引视线的并不是漂漂亮亮的田优优,而是啦哆啦。
“噗咔咔咔咔咔咔……啦哆啦!你穿的这是什么呀!”
啦哆啦的法力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它的衣服不似汤多多和毛豆毛是圆领袍衫,而是一件比田优优还要夸张的纱衣长裙——裙子紧紧勒在啦哆啦的胸口,把它白绒绒的毛都给勒得扎出了一圈。
如此辣眼睛的画面让毛豆毛捂嘴大笑。
啦哆啦颇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它打了一个响指,重新给自己换了一身将军服。
“一时疏漏!大家都忘了吧!”
“忘不了!”三个孩子边说边哈哈大笑。
突然间,半边天空陡然变红,厮杀声与马蹄声被风声送入了耳朵。
笑声戛然而止,田优优缩到毛豆毛的身后,害怕地说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毛豆毛已经很有经验了,他立刻回道:“反正我们肯定是在唐朝。”
“都说是大唐盛世……”汤多多借着天边的红光,看清了一些残破的旗帜,他嘟囔着说:“怎么感觉破破烂烂的呀……”
“来,你们都坐下来吧,估计要很久才能打到咱们这儿呢。”啦哆啦率先在山巅坐了下来。
等毛豆毛、田优优和汤多多围坐下来,啦哆啦伸出手在天空拂过一片发光的空白卷轴。
它随意拽了一根草扔了出去,那根草慢慢起飞,在卷轴上洋洋洒洒书写起来:
“《古朗月行》
【唐】李白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啦哆啦知道小学一年级的孩子们只要求背诵《古朗月行》的前四句,它一边让野草写字,一边认真读给孩子们听,让他们知道《古朗月行》并不只有前四句。
啦哆啦抱住膝盖,歪着脑袋解释道:
“你们知道吗?我的李白大大作下这首诗并不仅仅是在写月亮,他是借着描写月亮的变化来感慨时局的晦暗不明。李白写下这首诗后不久,一个叫安禄山的大胖子发动了战争,盛世大唐从此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