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温夏姐会理解我的。”
祁政铭将马卡龙往温夏面前推了推,笑着说道:“温夏姐,我记得你最爱吃这里的马卡龙,这是樱花口味的,你尝尝看。”
温夏没动,静静的盯着他。
她的眼神清冷空寂,仿佛是凛冽的刀子般刺中他的心底,又像是什么都没看,祁政铭心底说不清有什么感觉,默默的收回手。
“你听我说完。”
温夏的嘴角带起一抹冷冽弧度:“现在的我,不会信。”
话音落地,祁政铭的手陡然攥紧。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几乎成了个川字,不敢置信的看着温夏,仿佛极为受伤的模样。
“温夏姐。”
“别叫我。”
温夏打断了他的话,冷冷说道:“祁政铭,当年的事情我已经和我哥哥证实过,火灾是李玉引起的,但你在之前就偷偷的去将恒恒带走,你是不是知道李玉要火烧顾家?”
“我不知道。”
“闭嘴。”
她冰冷的接着说道:“就算你不知道,你也脱不了干系,恒恒身上有顾氏集团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还有我们邢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将恒恒困在身边,就等于拥有两家集团的股份掌控权,别的不说,最起码将顾氏集团死死的捏在手中。”
“若不是小艺将恒恒送回去,你可甘愿放手?祁政铭,当年我真小看了你,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温夏一口气说完,端起咖啡喝了口,眼神始终锁定祁政铭。
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看上去是个毛头小子,可谁能想到,就是他带走恒恒。
除了她和顾浔洲,没人能随意决定恒恒所在。
他也不能。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空气带着莫大的压力,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谢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温夏,再看看祁政铭,低低的叹了口气。
她现在不方便插嘴。
一边是她的表弟,一边是多年的闺蜜,她帮谁都是错。
不知过了几分钟,祁政铭才轻轻开口。
“温夏姐,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工于算计的人?”
他的声音打破沉默,似乎还带着点凄凉,温夏愣了愣,默然抿紧了唇。
不是的。
她印象中的他,虽然温润懂事,但却不会这样算计别人。
可惜她忘了,他到底是祁氏集团的小公子。
人总是会变的。
罢了。
“祁政铭,不管你当年怎么想的,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不管你做什么,我不允许你动恒恒,他是我的儿子,除了我和顾浔洲,没人能动他。”
顾浔洲。
从她口中听到这三个字,祁政铭苦笑了声。
她还是惦记着他。
温夏懒得和他多说,起身就往外走,在她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祁政铭叫住了她。
“温夏姐。”
他追上了她,轻轻抓住了她的胳膊,满脸恳求神色:“当年我只是想将恒恒带给你,让你和顾浔洲分开,你和他唯一的羁绊就是恒恒,没了恒恒,你们就能快刀斩乱麻,直接办理离婚手续了。”
至于所谓的股份,他根本不在乎。
祁氏集团虽然没有顾氏集团这样家大业大,但好歹也是百强企业,他自信他的钱足够给温夏一生幸福。
只要她想要的,他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愿意给她取来。
他的眼神诚恳,几乎能看到温夏的心底,温夏被他的模样触动,咬了咬牙,狠心抬起脸冷冷的看着他。
“我不爱你,当你是弟弟。”
“我懂。”
祁政铭打断了她的话,攥着她的胳膊不松手:“不管要多久的时间,温夏姐,我都会等,等你回心转意的那天,顾浔洲不是你的良人,我才是。”
“够了。”
温夏忍无可忍,冷冷的说道:“干脆今天将话说明白,我心里只有顾浔洲,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不管有没有恒恒,我都只爱他一个人,就算不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接受别的男人,包括你。”
话音落地,她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推门往外走。
“温夏姐!”
祁政铭失魂落魄的站在咖啡馆门口,大声对她喊道:“顾浔洲有什么好的,他已经有别的女人了,难道你还要为他孤独终老吗?”
他有别的女人了。
简单的一句话,将温夏的心刺的千疮百孔,她陡然站住脚,默默的回头看向祁政铭。
她的眼神清冷,祁政铭似乎看到了希望,默默攥紧手。
“对。”
温夏自嘲一笑:“孤独终老又怎样?”
曾经爱过狮子,怎么能看上别的野狗。
况且她对祁政铭最开始的定位就是弟弟,女人就是如此,一旦最初将感情定位,就永远不会再轻易动心。
有的人,注定不能走进她的心里。
温夏走了,头也没回过一次,祁政铭静静的盯着她的背影,浑身颤抖。
谢艺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铭,缘分天注定,你放弃吧。”
“不。”
祁政铭低低的嘶吼了声,挣脱她的手,大步跑向自己的车子。
谢艺微微叹息。
早知如此,她就不会让祁政铭见到温夏。
可惜都迟了。
咖啡店外不远处的停车场,温夏刚要回到自己车子旁,意外看到了一道站在黑色劳斯莱斯前的人,身体陡然僵住。
顾浔洲。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周身气场仿佛能遮天蔽日,周围的空气温度都跟着下降了几分,方圆几米内没有任何人。
再相遇,竟然是在这里。
“温夏。”
顾浔洲低沉熟悉的声音响起,像是优雅的大提琴声般轻轻扫过她的心弦,她恍然回神,脸庞染上一抹微红。
这样的他,就像是当年初见模样,俊美如同天神般,点亮了她余生的时光。
“顾……浔洲。”
温夏轻轻喊了声,脑海中浮现出叶雪心的话,手指死死的攥着,那句道歉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身边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再道歉,又有什么用。
顾浔洲的眸中却闪过一抹笑意。
他刚才听到祁政铭和她说的话了,为了他,她宁可孤独终老。
如此表明心意,他怎能不动心。
“夏夏。”
顾浔洲再次喊了声,刚上前走两步,温夏抬头看向他,手指搓揉几次,低低的开口:“顾总,能不能让我去看看恒恒,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将他带到我自己身边抚养。”
话音落地,顾浔洲的脸陡然冷了下来。
她竟然只跟他要顾恒?
方才还跟别人信誓旦旦的说非他不可,转眼就想带着顾恒离开他,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