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染姐姐可一定记得要想阿琛啊!”
颜墨琛回抱着白染,久久不愿起身。
“乖,回去吧!”
白染上前亲了亲颜墨琛的眉眼,哄着他道。
“那阿琛明日就去踢三王府的大门。”
颜墨琛不舍地站起身来,扁着嘴哼唧道。
“好。”
白染笑着点点头,这孩子还真是一点儿都不顾忌自己的名声。
看着颜墨琛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醉仙楼,白染才带着白安离开,只是这一次她仍旧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入了宫。
“皇上,三殿下回来了,就在殿外。”
宫侍出生打断皇上的沉思,躬身道。
一袭明黄色凤袍的女子立马放下手里的毛笔,眼中闪过一抹殷切。
“还不快请进来。”
听说那孩子受了伤,也不知严不严重。
刘太医虽已回禀过,但没有亲眼看见,她总不能安心。
“儿臣给母皇请安。”
白染刚要行礼,便被拦了下来。
“还不快给三殿下看座?”
“是。”
宫侍搬了把椅子过来,白染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上去。
“多谢母皇。”
“伤势可好些了?”
第一句话不是问旁的,而是关心女儿的伤,这不得不令人感动。
白染看了一眼立在一侧的宫侍,宫侍们立马有眼色地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儿臣不过就是受了些小伤,只是此次平州事件牵扯甚大,儿臣片刻不敢耽搁,还需要母皇做主。”
白染从怀里掏出从尹廷秀那里审出来的口供,那证词中虽未言明此事与白笙有关,却又处处都在指向她。
“那你觉得这上面所说的皇族之人会是谁?”
皇上精明的眸子闪了闪,盯着白染问道。
“儿臣不敢妄加揣测。”
白染说话滴水不漏,这叫皇上心中既是欣慰又是难过,这个女儿终究还是不信她的。
“此事且先交由大理寺审理,你奔波多日,回去好好歇着。”
说罢,忽得想到了什么,只听皇上又接着道,
“你的婚事又拖了几个月了,那江家的儿子晦气,婚前大病,未免冲撞于你,母皇便取消了这桩婚事,可你总是一个人也不行,朕瞧着你父家的苏小公子性子不错,模样儿也周正,与你正合适。你觉得如何?”
白染一愣,合着这是又要给她赐婚?
颜墨琛那个小祖宗她才哄得好了些,若是知道母皇又要往她府里塞男人,那孩子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但白笙还未伏法,现在并不是说出她与颜墨琛关系的好时机,便只能先拖着了。
“母皇,儿臣现在才入朝堂,还不想成婚,请母皇再给儿臣些时日,待儿臣想明白后,再请母皇赐婚。”
白染躬身请求道,等处理了白笙之事,她也是时候给颜墨琛一个名分了。
“成家与立业并不冲突,你总是这样拖着,可是对母皇选的人不满意?”
只见皇帝蹙起眉头,眼底已隐隐有些不满,只是碍于才与这个女儿的关系缓和了些而没有表现出来。
“母皇慧眼,所选之人自然都是极好的,可儿臣现在的确是无心成婚之事,还请母皇再给儿臣些时间。”
白染固执道,不论如何,这一次她也不能再任由人摆布了。
江子谦的事情已经叫颜墨琛伤心了许久,这一次如何敢再往他心里戳?便是做戏也不行。
“你心里可是还有颜家那孩子?”
知女莫若母,白染的那点儿小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智慧的皇帝陛下?
“母皇,此事儿臣容后会与您细说,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苏家公子虽好,却不是儿臣心仪之人,还望母皇恩准,准儿臣晚些时候再成婚。”
“此次那颜墨琛也随你一起去了平州,难道你二人的关系就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看样子皇帝是不想就这么放过白染了,想来也是,白染都这么大岁数了府里还没有一个暖床的,外头的人指不定会怎么编排她呢!
皇上急于给白染赐婚,一方面是想有个人照顾她,另一方面也是想告诉众人,她的三女儿并无隐疾,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女子了。
见白染一言不发,皇帝心里也动了怒,就是这个死倔死倔的模样儿,跟她父君简直是一模一样,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你先回去歇着吧!”
朝白染摆摆手,皇上索性不再看她。
“儿臣告退。”
白染躬身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想着母皇总想给自己赐婚之事,处理白笙的事情便不能再拖下去了,以免夜长梦多。
倚红楼?
白染嘴角勾起,准备派人过去探探。
不是白染不愿亲自去办此事,只是颜墨琛那个爱吃醋的性子若是知道她进了那种地方,八成是又要哭鼻子了。
既是说过不会再让他哭,她做事就得处处为他考虑着。
出了宫,白染再没去旁处,而是直接回了王府。
让白平安排千机堂的人去倚红楼暗中寻找那些被人从平州带过来的男子,又让白安派人去大理寺暗中看着尹廷秀,免得被人灭口,白染这才好好跑了个澡,躺到了久违的大床上。
手臂上的伤已经结痂,从今日皇上的态度来看,白染这一刀并未白挨,白笙蹦跶不了几天了。
一个敢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死手不顾手足之情的人,皇帝又怎么会对她念多少母女之情呢?
白笙啊白笙,好自为之吧!
才闭上眼睛的白染身子忽然一僵,唰的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窗外。
这脚步声虽轻微,却也逃不过白染的耳朵。
她对这里实在太熟悉了,多来一只鸟都能发现异样,更不要说来个人了。
这些贼人越发大胆了,竟敢跑到三王府来闹事,正当她白染是好欺负的不成?
翻身坐起,白染随手拿过案桌上的扇子,便隐身到床柱之后。
一抹黑影忽得推开窗户,探着脑袋四下望了望,见白安和白平都不在,不由得扬起眉毛。
脚尖一点便落入屋内,猫着腰熟门熟路地朝白染的床走来。
白染微微皱眉,莫不是她见识太少?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蠢笨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