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明显能感觉到,身旁的少年气压低了几分。
偏偏来人毫无察觉。
严建国本来还有些觉得自家那臭婆娘说大话,这一见到人就相信了,这小姑娘看着就是有钱的主!
他笑嘻嘻的凑过去,“好久不见啊大侄子!”
李梅花在旁边也笑得跟朵花儿一样,“现在长成俊俏的大小伙子了,伯娘都快认不出来了!”
来之前他们可打听过了,江城一中,那可是百年名校,里面读着不少小姐少爷!
她家这大侄子可出息了,年年第一,说不准啊,傍上了不止一个。
李梅花想着,心里美得冒泡,又眯眼打量姜窈。
这一看就不得了。
那晚天黑看不真切,现在是清清楚楚。
小姑娘浑身贵气,别的不说,脖子上就带着质地细腻通透的上好和田玉,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她眼里流露出贪婪。
姜窈被她毫不掩饰的眼神恶心了一把。
严郅的反应更直观,整个人气质冷了下来,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淬满了冰碴子。
他说,“滚开。”
拉着姜窈绕开他们就要走。
李梅花和严建国顿时急了,“哎哎!别走啊大侄子!”
“村里生意不好做,大伯和伯娘现在有点困难,你得拉一把啊!”
李梅花个子小,窜得快,上前就拉住严郅的衣角。
少年瞬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粘上,速度极快的把自己衣料扯回来。
李梅花眼珠子一转,顺势往地上倒。
她蜷缩着身子,嘴上哎呦哎呦的喊,“打人啦!侄子打伯娘啦!”
正值放学时间。
校门口人流量大,李梅花这一嗓子顿时引起众人的注意。
纷纷围了过来。
姜窈和严郅被堵在中间,走也走不掉。
“哎哎,这不是扫把星吗?”
“这地上的大妈是他伯母啊?我去,他连亲戚都打!”
“这有什么,他这种人不就是这样的?”
“也是,这灾星什么做不出来!”
嘈杂四起的议论声一贯难听。
姜大小姐眯了眯鹿眸,地上的李梅花表情夸张,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
她松开少年的手,上前两步微微弯腰,声线甜腻的问,“疼吗?”
少年如松的身形微不可查的一僵,微微抿起的唇克制又隐忍。
她……
李梅花听见这话,以为小姑娘被唬住了,心下得意,叫得更大声。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围观的众人一头雾水。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人家都在地上打滚了!
果然,跟灾星混一块儿,再乖的小姑娘都会变坏!
周围的眼神开始变质。
但姜窈没理会,极娇的哼了一声,猝然抬脚踩上李梅花曲在地上的手!
众人:!!!
小姑娘穿的小皮鞋,鞋底材质偏硬,加上地面并不平整,石子颗粒很多。
这一脚没收力,李梅花顿时失声尖叫,“啊啊啊!我的手!你个小贱蹄子快给我撒脚!”
痛苦不掺一点水分,那张菊花老脸直接变得扭曲狰狞。
小姑娘的嗓音越发甜腻,“记住了吗,这才是你痛苦的样子,下次记得演得真一点。”
众人这才恍悟过来。
这个自诩灾星亲戚的老女人……在碰瓷?
李梅花的另一只手想抓住那截白皙纤细的脚腕,姜窈在她碰到之前,狠狠碾了两下才快速松开。
矮小恶毒的妇人从地上爬起来,叫嚣着扑向姜窈。
“你个不要脸的骚蹄子,老娘挠死你!”
一条修长有力的腿又将她踹翻。
少年将小姑娘护在身后,那双桃花眼阴沉狠戾,声线冷得渗人。
“离她远点!”
李梅花神色痛苦,声音尖锐的喊,“严郅!你这个胳膊往外拐的小畜生,一点臭钱就把你给收买了,果然是跟你那个妈一样下贱!”
她又转头看严建国,“你个死鬼还看什么看,你的好侄子要把咱们欺负死了!哎呦!”
严建国本来还有点畏惧小姑娘的家世,缩着身形在人群中不敢动作。
死婆娘这么一喊,又这么多人看着。
他顿觉没面,猛地就来了火气,凶神恶煞走出来的看着严郅。
“你就是这么对你伯娘的?你们娘俩儿克死了我二弟,被赶出村子,我们还愿意认你们,你们就该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还敢动手?”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告诉你,识相点就给我们五万……不,十万!还有你伯娘的医药费!”
李梅花一听,躺在地上眼珠子又转起来,“对,没错!一共得二十万才行!”
二十万啊。
那得多少钱,他们一年干到头也就几万块!
两人一脸垂涎之色,贪婪的嘴脸和多年前如出一辙。
严郅眸底划过厌恶,嘴角扯出讽刺的弧度,“我和我妈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和老严家断了关系,你们俩算个什么东西?想要钱?”
“去我爸坟头磕几个看他愿不愿意分你点。”
少年神色阴戾,浑身带刺,是姜窈从没见过的模样。
她犹豫了下,握上他的手。
严郅眸光一颤,垂下眼帘,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再一转,对上小姑娘担忧的神色。
周身的冷意顿时淡了些许。
“哼,再怎么样你身上流的也是老严家的血,我不管,这钱你必须给我们!”
“就是!”
严建国夫妇嘴脸丑陋。
吃瓜群众都震惊了。
且不说严郅一个学生,哪来的二十万?就算他有,只是一对断绝关系伯父伯母而已,凭什么给你?
但还是有小部分人觉得灾星就是灾星,活脱脱的冷血动物。
姜窈娇嗤一声,“倚老卖老算是让你们给玩明白了,都已经断了关系,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勒索!”
“得三年起步吧?”
李梅花心里慌了一瞬,她不懂什么法律,但隐约知道姜窈说的是要坐牢的意思。
因为祖上盗墓,家里就有人被带走过,她是有些恐惧的。
难道快要到手的钱就这么让它飞了?
内心挣扎一番。
李梅花咬咬牙,麻溜从地上爬起来。
她恶声恶气道,“我们老严家的事关你个丫头片子什么事,关系哪能说断就断的,除非他死,不,他死了身上流的都是老严家的血!”
“倒是你,小小年纪就不知羞跟男人混在一起,这二十万你帮他……”
砰——
李梅花的话还没说完,迎面砸来一团东西,口腔里弥漫出血腥味。
“你他娘的!”
收到召唤!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