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南确认那就是自己的老婆之后,又把眼光看向白若彤身边,那名气质不俗的白西装。
看到侧脸,几经辨认,李江南认出来了,那个白西装男子,是三年前的老冤家,名叫顾舟。
之所以称为老冤家,是因为顾舟与李江南的关系,本质上属于情敌间的关系。
这件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
顾舟的爷爷奶奶,本就与白若彤的爷爷奶奶熟悉,顾家祖屋与白家的祖屋相邻,白若彤小时候住在祖屋,顾舟小时候也住在祖屋,他们两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关系相当不错。
后来虽然顾家搬走了,但成年后的顾舟,一直在追求白若彤。
而白若彤的奶奶白老太君,当时也很赞成顾舟与白若彤交往。
因为顾家同样是做生意的有钱人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并且两小无猜,当时不仅白老太君,包括白若彤父母在内的其他白家长辈,也大多赞成白若彤与顾舟成为一对。
就连白若彤自己,也做好了打算,这一辈子,会成为顾舟的妻子。
可就在顾舟登门提亲的时候,一个籍籍无名的摆地摊的废材,李江南,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杀出来了。
当时白若彤的爷爷,委婉地拒绝了顾家的提亲,并且亲口表示:白若彤已经有人选了,她会和一个叫李江南的年轻人定亲。
李江南到现在还记得,他与母亲第一次去白家祖屋的时候,除了白老爷子对他比较热情,白老太君、所有的白家族人,看他的眼光都很敌视,而当时顾舟也特意来到白家,狠狠的瞪着他,似乎想要杀了他。
李江南到现在也还记得,第一次去白家祖屋,白若彤躲在里屋哭泣,根本就不想出来见他。
自从那一天之后,李江南就再也没见过顾舟,据说顾舟受了刺激,跟顾家大哥远赴他乡,去了南洋。
三年后的今天,顾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和白若彤双双走进宾馆,李江南看到他们两在宾馆前台那里显然是在办理开房,不禁浓眉紧皱,一只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南哥,你别难过……”王子聪看到李江南的脸色,想劝说两句,可这种红杏出墙的事情,又该怎么劝说?
后排座位里,花大少爷花常,气愤不平地道:“南哥!”
“你这种男人就像英雄般的存在,根本就不用怕没女人!”
“走,我们先出去,兄弟们帮你教训他们一顿,然后离婚,我让我妹妹跟你……”
眼看花常就要鲁莽地下车搞事,王子聪连忙叫住他道:“等等!”
“就算要替南哥出头,也必须抓到现场。”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捉奸要做双!”
听了这话,花常不再冒进,瞪着大堂里那双狗男女,兀自不平。
“我觉得你们先不要乱猜。”
后排里,美少女花容说话了,“我总觉得南哥这种男人,又帅气又有本事,除非他老婆是个傻子,要不然怎么会在外面偷人?”
“你没听刚才南哥说吗,那家伙以前是南哥的情敌,跟南哥的老婆有交情……”花常生气地数落了一句。
花容白了老哥一眼,然后拉了拉李江南的胳膊,娇滴滴地道:“南哥哥,你不要难过。”
“我们先帮你过去侦查情况,如果你的老婆真的对你不忠,我一定替你打死她……”
“没错,如果她敢,我一定打死她……”
在花常兄妹两的鼓动下,这帮富少兵团从好几台豪车上面下来,凑在一块,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阵,然后接连进入酒店大堂。
王子聪与白若彤打过照面,为了不被看破,特意留在车里,陪在李江南的身边。
“南哥,先别生气,抽支烟……”王子聪非常贴心,给他递上一支香烟。
李江南没有言语,始终皱眉,盯着大堂里白若彤和顾舟的背影,他的心里面,第一次乱了分寸。
他不相信白若彤会背着他做出那种事情,但事实又摆在眼前,白若彤没回家吃饭,撒谎加班,说要很晚回家,可现在她就出现在不远处的酒店大堂,与顾舟一起办理开房。
老婆的那颗心,真的就捂不热吗?
他想。
酒店大堂里,花常兄妹这帮富少兵团,全都假装成无所事事的样子,坐在大堂的沙发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开房手续办完,白若彤怀抱鲜花,与顾舟走进大堂的电梯。
富少兵团派出一个姓林的富家少爷,背着户外包,戴着hifi耳机,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地跟上他们,一块走进了电梯。
顾舟的头面不错,高大帅气,华贵的手工西装,戴着金表,一开口还时不时习惯地冒出一句洋文,一看就是在国外混得不错的精英。
他傲慢地看了眼进来的耳机党林少爷,心中不喜,凑到白若彤耳边说道:“这种爱玩音乐的嘻哈党,在南洋街头很常见的。”
“大多是些不务正业的混混,成天游手好闲,只是虚度人生。”
白若彤有点尴尬,提醒地道:“你小点声,人家会听到的。”
顾舟不以为意地笑笑,“他听不到的。”
“头上戴了那么大个耳机,就算我大声说他的坏话,他一样听不到。”
白若彤往身后偷偷瞧了一眼,林少爷戴着大耳机,闭着双眼,一副很陶醉的表情,身体还在随音乐节奏抖动,果然是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
白若彤看向顾舟,尴尬地笑笑,顾舟也报以微笑,一脸的笃定和自信。
叮地一响,电梯门开启,顾舟做了个绅士般的邀请手势,白若彤抱着满怀的鲜花,哒哒地先走出电梯。
看到他们两走远,林少爷及时摘下耳机,暗骂了一句:王八羔子!
然后不远不近地跟上他们,看着他们进入宾馆房间。
“1808,行政套房。”
“已经进去十多分钟,估计要脱衣服了……”
林少爷停在廊道上,守着那张紧闭的屋门,在他的报信之下,花常等一般富少兵团纷纷赶了过来。
“他吗的,这么晚了,孤男寡女躲在宾馆房间里,肯定在做不要脸的事情……”花常看不惯地咒骂。
林少爷再看了眼手表,提醒众人:“已经进去二十五分钟了,估计都已经脱光了。”
“如果再不踹门,南哥的头顶,就肯定要多顶绿帽子了。”
花常把脸色一沉,“秀才,你力气大,一脚踹开!”
叫秀才的是个姓俞的大富少爷,长得并不像秀才,五大三粗,傻头傻脑,倒像个杀猪的莽夫。
秀才卯足力气,刚想抬脚踹门,正见那门锁啪嗒的一响,似乎有人在里面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