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南坐在篷布卡车的后货箱里,一路颠簸摇晃,一路看看路边的景象,看一下缅国境内的风土物貌。
这地方真没什么好看的。
比国内最落后的地区还要落后,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低矮房子,以及一片片人操牛耕的原始农田,除了那些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看起来景色不错,再就是时常可见的漂亮的佛门庙宇建筑了。
当车队开进城市区域之后,街区的景象就更加惨不忍睹了。
也许是缅国境内正值动乱,李江南随时能看见大批大批疯狂不羁的年轻男女,很多像学生模样,用各式各样的毛巾围住口鼻,扬起汽油瓶,或者石头砖块,往结成防爆队形的军警队伍里面乱砸。
更有甚者,李江南还经常看到那些疯狂的男女,就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就打砸路边的商铺,掀翻各色车辆,甚至堆积路障,点燃废旧的橡胶轮胎,制造漫天的黑烟。
长长的军车队伍招摇过市,当然也引起了那些所谓“自由斗士”的注意,不过那些疯狂的男女其实胆子很小,当冷晴从吉普车里探出身来,朝天哒哒哒地开了几枪,他们就全都吓得四散而逃,躲得无影无踪。
“真他吗乱。”
阮七看着那些乱跑的人群,摇着头发出感慨,“本来就已经够穷的了,还他吗天天上街示威,店铺不能开,厂子不工作,再这么穷折腾,这个国度肯定就凉透了……”
李江南看着那些远远奔逃的人群,没有出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希望,他所在的国家,不会有这种混乱的场景。
穿过这座南部大城,车队沿着破旧的水泥马路一路颠簸向北,到了黄昏时分,前面的吉普车叫了几声喇叭,车队停了下来。
冷晴率先跳下车来,与几个手下走到路边的林子里,然后几人坐下来,摊开一张地图,开始研究商议起来。
沿着这条马路再往前开,就是连绵的几座大山了。
这里盘踞着另外一支地方武装,对外号称红巾军游击队,实际上就是一群反政-府的武装土匪,经常打家劫舍,甚至贩卖鸦-片,实力够了就去城里奔袭一把,抢几家银行,搬空国库,然后绑几个当官的以及有钱的,比起缅北那些还算有秩序的自治邦,这种性质的武装组织最令人头疼,有时候是盟友、有时候是敌人,连冷晴也吃不准,他们会不会看上这批货物,来个半路抢劫。
冷晴与几个手下商量了一阵,最终下定决心,把后面几辆车上的人全部叫了过来。
然后冷晴指了指前方连绵的青山,向众人说明:“前面方圆几十里,是红巾军经常出没的山区。”
“我们的车队穿越前面的山区,很可能会遇到麻烦。”
“如果放在平常,我可以代表北缅自治邦的官方身份,去找他们交涉一下,不是没有可能,争取到一个安全的通行保障。”
“不过我们车上的货物都是紧俏的军用物资,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估计反而会出现不利的局面,所以,今晚大家先在前方那片有水源的林子里扎下来休整。”
“等到了半夜三四点多的时候,所有人隐蔽行动,关闭车灯,保持车距,用尽可能快的速度把车队开过山区,听明白了么?”
众人纷纷说道:“听明白了!”
冷晴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前方路边的一片林子,几个司机便匆匆地上了车,把吉普车和卡车尽量开进那片林子,找地方隐蔽起来。
李江南跟着阮七几人,陆陆续续地走向那片指定休息的林子,所以的人刚刚走远,就在刚才冷晴站出来讲话的地方,路边的杂草窝里,一整块长有青葱草叶的草皮,突然微微地升高,草叶摇晃着,整块草皮,被横移到了旁边。
一个穿迷彩服的瘦小男子从坑里悄悄地钻出来,带着那种很土的布军帽,背着ak,脸上画了伪装油彩,胳膊上系了红巾,他勾身跑前几步,趴伏在一颗大树后面,隐蔽身形,然后掏出了望远镜来。
这名暗哨观察的方向,正好是冷晴那伙人驻扎、以及车辆隐蔽的那片林子。
“呵呵,妞不错,前凸后翘,还背了把枪,玩起来肯定有劲。”
他放下望远镜,露出猥琐地笑意,然后又端起望远镜,仔细看那几辆卡车:
“小妞刚才说,车上都是紧俏的军用物资,不知道是些什么物资?”
冷晴这伙人并不知道他们还没有进山,就已经被红巾军的暗哨给发现行踪了。
林子里的众人,陆陆续续地搭起临时帐篷,捡来干柴,点燃篝火,然后把军用水壶架起来,烧点热水,也能弄点热食。
此时刚过黄昏,离出发的时间还早,而且也还没有进入危险的有红巾军出没的山区,众人都不是多么警惕,只是随便丢了两个哨兵看守车辆,其他人便三三两两地坐在一堆,吹牛打屁,喝酒抽烟。
李江南坐在一颗倾倒的枯树干上,阮七蹲在他的对面,两人就着眼前摆着的一个肉食罐头,一面吃点泡面,一面聊点闲话。
“刚才姓冷的娘们悄悄跟我说了一句话,是关于你的,你想不想知道?”
李江南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夹菜,“七哥,我们两都已经这么熟了,就不需要吊胃口卖关子了,你想说就说吧。”
“呵呵,姓冷的娘们对你不放心。”
“她悄悄的警告我,说要我盯死你,还说要是货物有什么零零碎碎的损失,叫我负责。”
“怎么说?”李江南随口问道。
阮七神秘地凑过去道:“她亲口告诉我,她打心里面看不起你这种只知道偷鸡摸狗的小白脸,她担心你手脚不干净,会偷偷地顺一两件她那些宝贝般的军用物资。”
李江南听后只能苦笑,那姓冷的娘们,可真是想得有点多。
阮七笑道:“兄弟,你知道我怎么回答她的么?”
李江南苦笑,“七哥请说。”
阮七呵呵地道,“七哥是这么说的,七哥说:冷小姐尽管放心。”
“我敢用人头担保,他对你这些玩意没有兴趣。”
“根据我这些天对李江南的观察,他可看不上你这些宝贝物资。”
“人家是进过东洋皇宫见过世面的人,看得上的只有珍宝,又怎么看得上你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不过,李江南那兄弟喜欢偷女人,说不定他对你冷小姐这种漂亮女人更感兴趣,你可千万别一不小心,被他那张小白脸,给悄悄地偷走了身……”
说了这话,阮七猥琐地笑着,似乎寻到了开心。
李江南有点无奈,不相信地道:“七哥,你这话也就只敢对我说一说,拿我来寻开心了。”
“如果你真敢跟她说这种话,以她的脾气,绝不会让你好过,说不定马上就会给你一脚。”
“嘿,你不相信?”
“你还别不信,我堂堂的七哥,还真是这样说的。”
“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倒是没有猜错,那姓冷的騒娘们,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她听了之后,还真他吗的踹了我一脚……”
阮七说着就搂起上衣,露出白斩鸡般的肚子,他那腰间还真有被踹了一脚的伤痕,发红发肿,显然是刚落下的。
李江南服气了,摇着头道:“七哥,你这人也真是无双了,明知道是只母老虎,还要去逗她,你牛。”
阮七嘿嘿地笑着,不像是被美女踢了,倒像是占了美女的便宜,那副样子看上去,倒显得更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