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香与周大姐也早在家里算着时间,等得很着急了。
幸好没等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了顾笙的声音,“娘,我们接到相公和妹夫回来了——”
柳芸香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忙接了出去。
见果然赵晟和李天青都回来了,除了一脸的憔悴疲惫,瞧着也还好,忙笑道:“阿晟阿青你们都累了吧?热水一直给你们备着的,饭菜也都是现成的,你们看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呢?”
顾笙想着二人刚才在路上都差点儿睡着了,忙赶在二人之前道:“娘,先安排他们吃饭吧,吃完了再洗澡,洗了就好睡。省得先洗澡洗到一半就睡着了。”
说得赵晟与李天青都笑起来,“哪至于就困到这地步,还是先洗澡吧,浑身都不舒服。”
“是啊,觉得自己浑身都臭了。”
可惜嘴上说着‘不至于’,哈欠却是一个接一个的根本忍不住。
弄得自己都忍不住好笑,“这才真是说嘴打嘴呢……哈……我说妹夫,你能离我远点儿吗,我本来不打了的,看你一打,立马又忍不住了。”
“舅兄当我想呢?我也是看你先打,才忍不住的。”
柳芸香遂直接替他们做了决定,“那就先吃饭,吃了再洗澡。你们先去堂屋等着,马上给给你们端来。”
之后便是好一阵的兵荒马乱。
一直到赵晟和李天青都睡下了,容子毓也先回去了,家里才算是暂时安静了下来。
柳芸香这才得了空,悄声问顾笙,“笙笙,阿晟和阿青路上有说他们考得怎么样吗?我看他们情绪都还可以,应该考得……还好吧?但又怕他们是怕我们担心,故意装的……我这心啊,真是七上八下的,他们没回来吧,担心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们回来了吧,又忍不住担心他们考得怎么样了。”
顾笙轻笑,“所以说当了娘,就一辈子操不完的心呢。不过我们没问他们考得怎么样,已经考完了,无论如何结果都不可能改变了,当然就该先抛开,全力以赴下一场考试了。”
“等他们睡醒后,娘也别问他们啊。他们都身经百战了,心里都有数的,发挥得好了自己会戒骄戒躁,发挥得不好了,也会自己调整的。我们帮不上他们忙,也就只能做好后勤工作,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也不给他们压力了。”
柳芸香吐了一口气,干笑道:“我这不是、这不是心里毛毛躁躁的吗?既笙笙你这么说了,我不问他们就是。”
顾笙点头,“这就对了,反正总会知道结果的。实在忍不住,等他们三场都考完了,再问他们就是。但根据我之前接送相公和两次接送妹夫的经验,他们应该发挥得都还行,不然也不能提前交卷了。所以娘把心放宽些,等着双喜临门就行了。”
“若真能双喜临门,那我就是吃一年,不,就是吃一辈子的素也心甘情愿啊!”
“娘可千万别许这样的愿,一年吃素已经很难熬了,您还一辈子。本来对相公和妹夫来说,也不是多难的事,您真许了愿,回头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好歹劝得柳芸香没许愿,替她“捍卫”了吃肉的权利后,顾笙才摇头笑着,出了堂屋。
就见赵秀正在院子里的角落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嘴唇不住翻动的念念有词。
顾笙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也正许愿,若是赵晟和李天青这次能中,她就怎么样怎么样。
但顾笙没有上前去劝赵秀,阿秀既然什么都没问,反而特意选了角落许愿,就是不想给其他人再徒增烦恼,也不想被人打扰。
那就由得她吧,这时候能有个精神寄托,也是好的,何况无论如何,那总是她美好的祝愿。
不过顾笙还是希望明天起来后,柳芸香也好,赵秀也好,都能恢复正常,不再焦灼不安,毕竟已经经历过一场考试了,她们一回生,二回熟,也该逐渐适应了。
顾笙遂回了自家屋里去。
就见赵晟睡得正熟,因为疲惫,还难得打起了呼噜。
但他的眉头却是紧皱着的,也不知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顾笙心里一下子钝钝软软的,无声叹了一口气,伸手给他轻揉起太阳穴来,还调动异能,在他全身都游走了一遍,替他消除疲劳。
等瞧得赵晟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也不再打呼,才收了异能,又轻手轻脚出去了。
次日,赵晟与李天青仍是卯正就起来了。
但因昨天回家吃饱喝足就睡下了,两人都足足睡了七个多时辰,这会儿自是精神抖擞。
待吃完周大姐特意蒸的包子,又检查了一番考篮后。
赵晟便笑着与柳芸香道:“娘,我和妹夫这就出发了啊。您在家别担心我们,我们都好着呢,别弄得最后考完了,我和妹夫都精神焕发,您反倒瘦了一圈。让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是您考,不是我们考呢!”
李天青也笑道:“是啊伯母,您多往好的方面想。我和舅兄至少有人接送,也有家回,回来也什么都是现成的,吃得好睡得也好,已经比大多数考生都强了。”
好在柳芸香还真如顾笙昨晚希望的那样,一回生二回熟后,比三天前临送别赵晟和李天青时轻松多了。
笑嗔道:“我大字不识几箩筐,考什么考,你这不是故意笑你娘呢?要不是你马上要去考试,我就拧你耳朵了!”
说完了赵晟,又与李天青道:“阿青你放心,我今儿已经好多了,毕竟之前没经历过。你和你舅兄都好好考,只要咱们尽力了就行,结果不重要。这几天不敢吃浓油重酱的菜,只能吃清淡的,可清淡的有什么吃头?等你们三场考完了,我再给你们做好吃的啊。”
李天青忙笑着应了,“伯母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的。等三场都考完了,我们再好生陪您啊。”
正说着,容子毓到了。
顾笙和柳芸香问过他已吃了早饭,便没再多说,将爷儿仨送出大门外,待马车驶出老远了,才折回屋里去,也吃起早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