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黑山口的守将毕力格心下大恐,不断地用鞭子抽打趴在城墙上不敢动弹的士兵,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他妈的!一群贪生怕死之辈!都给老子起来,明军要是真的冲过来了,你们趴在这里就不杀你了吗?!”
“都给我起来!”说罢,有用鞭子猛抽了两个趴窝的士兵。
坦白说,黑山口的守军也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这些年为了保护哈密,跟着他们的将军毕力格也和周边的政权打过不少仗,按照常理来说,胆子是没有这么小的。
只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阵仗,明军的火器也太猛了,铅弹跟不要钱似的砸下来,炸得他们真的没有什么站在城头还击的胆量了。
这一波炮火准备王弼很满意,打的城头上的守军连头都不敢抬,眼看准备的差不多了,王弼捏了捏自己的络腮胡子,冲着传令兵大喊道:“去把孟德给我叫来!”
“是!”传令兵骑在马上,向王弼抱了一拳,朗声答道。
随后,便转身向前锋营拍马疾驰而去!
孟德是前锋营指挥使,王弼是中军大将,两者之间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明军在军队里也配置了旗语兵,但那都是在万分紧急地情况下才用。
一般情况下,将领们还是会面对面的交流意见的。
毕竟旗语只能传递一些固定的单词和用语,不如当面说能把话说清楚。
而且,旗语还有被人破译的风险,万一要是敌人掌握了你的旗语规律,你的旗语兵站在高台之上一阵比划,人家就把你的意图全给看清楚了。
这玩意儿还真没办法弄个保密措施。
因此,王弼还是决定将孟德叫到中军来,方面谈论方略。反正黑山口的守军已经被压制住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不一会儿,孟德便跟着王弼的传令兵来到了中军大帐,见到王弼之后,立即向他抱拳行礼,道:“末将拜见将军!请将军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王弼跟孟德都属于蓝玉的部将,当年都跟着蓝玉征战过捕鱼儿海,彼此也算是熟悉的,所以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见孟德敢跟自己咬文嚼字,一时忍不住心里的火气,便骂道:“你他娘的怎么跟个酸秀才一样,说话酸不溜秋的?”
随后,又指了指黑山口的城头,怒道:“你看看城头的阵势,你跟老子说实话,多久能打下来?”
孟德转过身去,看了看黑山口的城头,只见对方已经完全被自己这边的火器压制住了,又扭头看了看太阳,心里计算了一下,便向王弼抱了一拳,朗声答道:“启禀将军,今日午时,末将必破必城!”
“好!”王弼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盯了他一眼,一脸威严地说道:“本将军就等你到午时,我可告诉你,殿下可还在后面看着呢。你午时之前要是破不了城,就提头来见!”
“末将领命!”孟德慨然答道,然后便调转马头,
孟德也是百战之将,是个有血性,爱面子的汉子,他知道,自己这句话一出,就算是立了军令状了。
他很爱惜自己的荣誉,若是午时之前破不了城,即便王弼不杀他,他也饶不了自己。
孟德回到前锋营以后,便将手下都召集起来,骑在马上大喊道:“弟兄们!老子刚才在大将军面前用脑袋担保了,午时之前必破此城!
所以,你们他妈的一会儿都给我玩命儿干!谁他妈要是敢耍滑头不玩命,老子掉脑袋之前,一定先搞死他!
听明白没有!”
“是!”前锋营的将士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听到指挥使的命令之后,全都忍不住高声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