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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许昌林,从各个地方都透着十足的诡异。
之前我之所以没想到许昌林,也是因为谢满仓的死,我此前是没看出来死相的。
从我学艺到如今,只有在黄之远,以及那马车老人身上,面相没有完全起作用。
可我也因此知道了,骨相不是真的万全之法,当先生足够厉害的时候,还是能瞒过一些事情。
当时看到谢满仓的尸体,我就只想到赖谦和那石碾镇的先生。
现今看来,就是因为谢满仓身上的符。
那符太特殊,大概率是阴阳术结合起来的符,以及还有出马的黄仙……
因此,我没看出来谢满仓要遭遇的命劫。
我思索很快,杨青山迈步要往前走去。
“穷寇莫追,而且时间已经很长,你追不到了。”我抓住了杨青山的手腕。
杨青山没有追出去,他闭了闭眼,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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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回头要告诉许叔一下,许昌林吃了这么大的亏,恐怕不会来找我们了。”
我说完,就朝着林外走去。
杨青山紧随我身后,我们两人很快就出了林子。
顺着我家的方向走去,这期间我一直在推演关于我娘他们村子,以及窦家的事情。
许昌林会不会和窦家那先生有关?
可看上去,这种概率性不高。
大概率是我偶然间撞上了许昌林。
那窦家是看低了我?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样一来,窦家背后那阴阳先生太弱,也太狂妄了。
不多时,就回到了我家宅子里。
我检查了一下宅内,并没有再留下什么纸扎,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熟悉了一下房间,给杨青山安排了一个之后,我也回了一个屋子。
躺下休息的时候,我又想起来了我爹。
心里头难免还是有些唏嘘。
只是时间没办法倒退,这世上也没有起死回生的灵药。
困意袭来,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我醒来,杨青山正在院内练剑,他手段凌厉,招式也很迅猛。
和我对视一眼,杨青山就停下来了手头的动作。
我告诉他,今天再布一个风水局针对一下窦家,夜里头我们就可以进村了。
杨青山点点头,他也道:“三个风水局,要么那先生直接被你斗垮,要么窦家就准备好了对付你的手段,你这些风水局都没用。”
我微眯着眼睛。
杨青山所说也是一个可能。
我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往外走。
两人走出李家,到了岸边,我撑船,杨青山上了马。
我刚撑了竹竿,杨青山忽然说道:“村口过来了很多人。”
我摇摇头,甚至没回头看一眼,就直接撑船。
杨青山夹了夹马腹跟着我,他略疑惑:“为什么你不等他们过来再走,只会耽误半盏茶的时间,这些村民应该要和你说不少话。我爹每每出门,都有城民百姓相送。”
我:“……”
邱天元只是虚假做作,他这种相送,也是百姓被蒙眼。
他不能用来和我相提并论。
此外……李家的村民,又怎么可能感激我?
他们会更虚伪,不过是想借用我的名声而已。
“我爹死了,这村内之人,虽说无拍手叫好,但却觉得他该死,恨不得吐上几口唾沫,我还未死,他们就给我上了灵堂。”
“奸诈小人,不需他们送。”我直接说道。
杨青山蹙眉,他不说话,跟着赶路。
到了九河县的时候,我先去买了一些吃的和杨青山分而食之。
再之后,我就继续走水路,杨青山在一旁的岸边跟着我往前。
沿途中,我又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贴下来了一张符。
这张符的作用就是镇水,能让悬河水的生气不反流至岸上。
这样一来,我娘他们村内,就只剩下生气外溢,越来越死寂了。
三种布置做完,至少在风水上面,窦家已经被我死死压制。
他们想要用风水来针对我,已经不可能。
眼看距离村子近了,我告诉杨青山,让他将马先放置安全的地方,跟我一起上船。
杨青山皱眉,问我为什么不直接进村。
我沉默了片刻,才告诉他,我是要找窦家报仇,而不是单纯地要和他们斗。
我从水上走,就是从我娘身边走过,虽然我见不了她,但是她能目睹着我去找窦家人要个交代。
同样,这也会给窦家一种压迫力。
杨青山若有所思。
他沉凝了片刻后,翻身直接下了马,再接着,他一拍马臀,那马儿嘶鸣一声,就直接钻进了岸边的林子。
杨青山跳上我的船,站至我身旁。
我撑船的速度快了很多,并且慢慢移动到了悬河中央。
终于,岸边的草屋出现在我视线中。
和前一日不同的是,水上那些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就连船都没剩下半个。
我进入了这范围水域后,饶是大白天,也觉得一阵阴冷。
而这阴冷之中,又透着几分暖意。
阴冷是来自于符契,暖意,便是盎然的生气。
距离近了,甚至能瞧见,岸边的石砺地居然都长出来了薄薄的草皮。
这也是生气变得浓郁,风水极佳的体现!
当船停在草屋正对着的悬河中央时,我停了下来。
盘膝坐在船头,我静静地眺望岸边等待。
杨青山坐在船另外一侧,他在低头看水面,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取出来一块罗盘。
我并不意外。
羌族即便是没了葬影观山,风水术也不会太弱,否则邱天元也到不了如今这一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天,慢慢地黑了。
只不过岸边却一直没有来人。
一直到完全入夜,依旧没有一个人来过。
“你好像,算错了。”杨青山早就收起来了罗盘,他和我说了一句。
我半垂着眼睑,视线落到了水面上。
“无论他们来或者不来,都是我占据了先机。”我摇摇头,回答杨青山。
“嗯?”杨青山疑惑看我。
“来,我会让我娘看着,他们是怎么死的。”
“不来,那就是他们怕,他们只能够固守在算计好的地方,所谓请君入瓮,只不过是一群缩头乌龟。”
我话音刚落,岸边更远处的村路上,传来了火把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