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吹,安小七就醒盹了。
入目是一座极具年代感的哥特式建筑,四处环境优美,即便是这样冷的天,到处还是琼花绿树的,漂亮的像是世外桃源。
安小七蛮认真的回忆了一番,对这里有那么一些印象,前世她来过一次。
望水居!
战西爵父母生前的爱巢。
前世她来过的仅有一次,那天她具体是怎么来的这里她记不清,据说是醉了。
只知道她醒来后,入目的是这里芳香四溢的环境,有山有水,像人间仙境。
她记得很清楚的一件事是,她从望水居那个缠满长青藤蔓的秋千上摔下来,摔的狗啃泥时,恰好被那时经过这里的战西爵撞见。
那时,他将她抱了起来从新放在秋千上,说了句她蠢,就走了。
讲真的,前世今生,战西爵真是一点都没变,嘴毒。
就是……
安小七有点走神,因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上一世她怎么就醉酒还宿在望水居。
那时她醒来后身体极其不适,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骨头跟散了架似的,有一种被侵犯过的错觉,可那时她在自己的身上并没有看到被侵犯过的痕迹。
但,有一点她记得蛮清楚的,她醒后去了盥洗室,小解后,纸巾擦出了血。
当时,她觉得是姨妈血,可明明第二天就没有了。
特喵的,她上一世难道被战西爵睡过?
“这是我父母的房子,我一个月会过来一次。”
她想的出神,战西爵少见温淡的嗓音打断了她。
安小七想下来走走,她从他怀里动了一下,就滑了下来。
她走在前面,途经一棵百年石榴树时停了下来。
战西爵跟在她的身后,看她黑漆漆的眼底跳跃着不明的光束,似是充满好奇。
“当年我父母就是因为看中这棵石榴树,才选择买下这栋房子。”
“千房同膜,千子如一。石榴树寓意吉祥如意,多子多福。”
男人嗓音很淡,淡的像是风一吹就会散。
安小七回首看了他一眼,“想必,当年你父母应该很恩爱,他们想儿女成群。”
战西爵对此没做出回应,改为牵着她的手,“走了,这里冷。”
男人掌心滚热,将她的小手包裹的严实,像是从指尖传来源源热息,随后传到四肢百骸。
安小七有点不习惯这样被牵着。
手指缠绕的牵法,是深爱的人才会这样做,这样总是太过于暧昧。
她不要这样被牵,抽回自己的手,走在最前面,边走边报了几个她要吃的菜名。
她有意刁难战西爵,报的菜名蛮费时的,都是大荤,最后连烤羊排这样的过分要求都提了。
但战西爵都一一答应了。
望水居,福伯每个月都会来打扫。
先前在来之前,战西爵已经派人提前送了食材,所以进门后,战西爵就让安小七自己去玩,他去准备晚餐。
对于这样的安排,安小七自然欣然接受。
她进门后,就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到处游荡。
从一楼参观到三楼,最后脚步停留在一扇门前。
黄花梨的实木门,她记得这扇门,她前世在这里留宿睡的就是这间房。
大概是故地重游,触景生情,安小七情不自禁的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檀香,香味并不浓稠,是那种叫人恰到舒服的程度,缱绻缠绕。
房间里的布局,处处透着女主人生前生活过的痕迹。
家具比较老派,但整个装修却透着中式的滂沱大气,高架床和梳妆台都是旧时期的老物件,就连梳妆台上的镜子都是镶嵌着金边白玉的古铜镜。
但吸引安小七注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个摆满小提琴的琴架。
她草草的看了一眼,大概有十架名贵的小提琴。
安小七琢磨着,战母生前应该蛮酷爱小提琴的,否则谁会没事把小提琴陈列在卧房里啊。
嗯,安小七看到此处,不禁推测,战西爵那么迷恋温淑宁的原因,可能有一半是因为她小提琴拉的好。
她没在这间房停留太久,待了几分钟就出去了。
她在楼下客厅刷了会儿综艺,实在是觉得无聊,就晃荡着去了厨房。
因为,她实在是好奇,战总这双镶金带钻的手究竟能做出什么样的‘美食’。
她走进厨房时,战西爵已经将抹好调味料的羊排放进了烤箱。
见她进来,他余光撇了她一眼,“别进来勾引老子,到外面等着。”
安小七觉得战西爵有病,整个望水居通了地暖,她虽然脱了外套,但却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哪里勾引他了。
她撇了下嘴角,伸长脖子看着烤箱里的羊排,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她蛮稀奇的问:“呦,战总,你竟然真的会做饭昂?弄的有模有样的。”
战西爵没理她,低着头清理虾线。
安小七要吃虾滑,他要把虾线弄干净,才能做虾滑。
安小七倚靠着身后的琉璃梳理台,拿起一根洗干净的水果黄瓜咬的嘎嘣脆。
她一边啃着黄瓜,一边欣赏认真清理虾线的战西爵。
要么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的。
战总认真下厨房的样子简直是100分的好评。
安小七看了会儿,用脚蹭了蹭战西爵的裤腿,“战总,我蛮好奇的,你母亲生前是不是很喜欢小提琴啊?”
战西爵将清理好的虾肉放在案板上,用刀背有节奏的剁着。
他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觉得她在这实在碍事,驱着她离开:“安小七,你不要在这闹我,出去等着,好了,我叫你。”
他好好脾气的不行,安小七偏不走。
“我一个人在外面无聊,我要在这跟你说说话,增进一下夫妻感情。”
“你说话就说话,脚不要到处乱蹭,硬了,你负责还是不负责!”
音落,安小七目光下意识的就下移,落在战西爵的裆处。
还真是……
她小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从身后的琉璃台支起身,继续先前的话题,特别八卦的问:“那你…跟温淑宁好上的,是因为她会拉小提琴?”
对于这个话题,战西爵没有避讳。
他道:“她拉琴的时候,神似母亲。”
他年少时,最好的光景,大概就是坐在望水居的秋千上,看着沐浴在夕阳下拉琴的母亲。
他母亲是个很温婉的女人,说话总是温声软语,就算是跟父亲生气,也都是温温软软的。
她唯一最凶的一次,就是在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在汽车爆炸前,她对他低吼,快跑!
他跑了,然后汽车爆炸了…
战西爵切到了手指。
鲜血淋在了虾肉上,看起来蛮触目惊心的。
安小七皱眉,推了他一把:“傻逼,你切到手了,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