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掌心之下,还握着女人纤细的腰肢。
战九枭仗着人高马大且身体本身存在的异能,他轻而易举的就把从睡醒后就朝他愤怒咆哮的季暖给桎梏的纹丝不动。
不仅如此,他还能腾出一只手,去接战西爵的电话。
手机去划接听键时,还不忘低头在季暖娇艳的唇上咬一口,并警告道:
“季小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了解我的为人了,你扭的越厉害,我身上的邪火就越汹涌,
你大可以期待一下,我能不能把你弄废了。老子不仅能,
还能一个电话把你的未婚夫给叫过来,到时候看谁面上更挂不住!”
季暖气的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咬的特别狠,但战九枭却不觉得疼,他感觉爽爆了。
此时电话已经接通了,并传来手机那头战西爵低醇沙哑的嗓音,“老子有话问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声筒里就传来一声女人粗重的呻吟。
战西爵咬了下后牙槽,咒骂道:“战九枭,你要是个人,现在就给老子从女人床上下来,老子有事找你。”
手机那端的战九枭唇从季暖胸口上移开,嗓音略显不耐烦地说道:“说——”
“我那便宜儿子,是不是心里有问题?”
战九枭没有孩子,战云澜是他亲手栽培起来的,论情分,他比战西爵这个亲爹要负责的多。
他在战西爵话音落下,就浓烈的讽刺道:
“别人都是胎生胎养的,他是医学创造出来的小怪物,从出生就不被待见,更不被父母所爱……,
他来到这个世界仿佛就是罪孽,他一个从未被厚爱过的孩子,你指望他能心里有多健康?”
闻言,战西爵将烟抽的更狠了:
“那你这个当长辈的,除了供他吃喝,把他当个机器人似的栽培他,就没有给过他一点点情感上的关爱?”
战九枭冷笑:“他亲爹亲妈都没给他多少关怀,你指望我?就算我愿意给,他也得肯要才行。”
战西爵面色冷了冷,“请过心理医生吗?”
战九枭此时被季暖掐到了命根子,他痛的发出一声短促的闷痛,听的战西爵直接把电话给掐断了。
战九枭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下一秒就冷着脸子把季暖板过身来,
使得她背对着他,方便他一下就能侵略到最彻底……
从一上来就是最汹涌。
季暖哪里受得了。
她痛的感觉都要灵魂出窍了。
整个大脑犹如炸开了一道白光,浑身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极致,偏这个时候贺西洲的电话打了过来。
季暖涣散的眼瞳在这时迅速缩起,不等她出声阻止战九枭,男人就已经伸长手臂从床头柜上拿起她的手机,并划开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贺西洲温缓而有磁性的男低音:
“暖暖,很抱歉,现在才给你回电话,昨晚有个项目出了问题,我昨天一夜都待在实验室……,你现在,在哪里,我等下去接你,我们中午一起吃饭?”
眼看着战九枭就要开口说话时,季暖情急之下,连忙腾出一只手捂住他嘴。
战九枭看着她红扑扑又汗津津起来的小脸,眼神焦灼的警告着她。
季暖感觉自己脸都像是被人活剥了一层皮下来,她羞于启齿来自于男人愈发绵密的刺激,
只怕开口发出不堪的调子,直接从战九枭手上夺走手机,并把手机关机了。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有空朝战九枭唰的挥出去一巴掌,直打的她掌心都阵痛。
伴随她打他一巴掌之后,季暖付出了前所未有的代价。
她差不多两天,都被战九枭囚困在这家酒店,连房门都不让出。
……
**
那端,战西爵挂了战九枭电话后,原本打算给江淮也打个过去,打算问一问战云澜情况的,
结果电话还没有拨出去,朱娇娇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到来电显示,战西爵倒也没多烦,就是眉头微不可觉的蹙了一下。
他接通了朱娇娇的电话,道:“怎么了?”
朱娇娇现在已经清楚的意识到,她跟战西爵如今越来越大的差距,
她很明白她越是死皮赖脸的纠缠他,越遭男人的厌烦,所以她这个电话是来……妥协退让的。
男人嚒,最喜欢听话懂事的女人了。
因此,她在战西爵话音落下后,就淡声道:
“石头哥,我……我已经跟爸妈说过了,强扭的瓜不甜,何况如今你我身份悬殊,是天差地别的存在。所以…”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痛苦甚至是听起来正常,“所以,我们取消婚约。”
顿了顿,
“不过,我爸妈的意思是,他们老了,想落叶归根想回帝国……,还有我大姐一家子,他们也有回国发展的计划……”
战西爵等她说完,基本上明白了朱娇娇的意思。
他在她话音落下后,说道:
“你们待我有恩,我不会不管你跟爸妈他们,你们想回国扎根,我会派人安排好…,
你现在好好把伤养好,等养好了伤,我安排你跟爸妈他们一块回国。”
朱娇娇已经听说战西爵近期要回国的消息,所以她听到战西爵这么说,提紧的心一下就松了。
她想要的很简单,就算他不爱她,只要能跟他生活在同一个空间下,远远的看着他,也是一种人间值得。
因此,她在战西爵话音落下后,就温温的道:“知道了。”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忙了。”
“等等……”
朱娇娇心急地道:
“噢,也没什么特别紧要的事。就是我……觉得我没那么娇贵,脑震荡也没什么要紧的,我在医院待不习惯,我想出院,想回家……,你能不能接我回家?”
战西爵:“不行,我问过医生,你至少还要住两天医院观察观察。”
朱娇娇以为他是关心她,心底涌起一抹卑微的欢喜:
“那……好吧。”抿了抿唇,“石头哥,我想吃你做的鸡汤云吞,你要是方便的话,能给我做一份吗?”
即便朱娇娇没有受伤住院,寻常她跟战西爵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他都会满足。
因此,这在战西爵看来,就是一个正常的需求,他在她话音落下后,就答应了:“好。”
得到战西爵肯定的答复,朱娇娇这才舍得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战西爵回到自己的公寓。
他推门进去时,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战云澜低头摆弄昨晚他熬了一宿给他做的那只木枪,连多余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战西爵想着先前跟战九枭的通话,多少都有些触动。
他原本打算就这么走过去跟战云澜聊一聊,但显然不合适,对待这种心理上有问题的小孩,行动上的关爱远比嘴上说的要更能起到抚慰心灵的效果。
……
一小时后,收拾停当的安小七就敲响了战西爵的房门。
她手上提着一盒刚出炉的蛋挞,是她现烤的。
主要是凑巧了,约翰喜欢甜食,
她发现冰箱里有现成的蛋挞皮和蛋挞液,想着庄园里她那一对龙凤胎的孩子喜欢吃蛋挞,
就觉得战云澜应该也是喜欢的,所以就花了点功夫烤了一炉。
给她开门的是战西爵,此时的战云澜在房间接电话,是战九枭打来的。
门开,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穿的像个新郎官似的立在她的面前。
量身定做的高定西装西裤,将他身形修衬的挺拔玉立,他半倚靠着门框,眸底噙着一抹玩味儿的痞笑,
英挺俊美的容颜因为逆着光使得他五官轮廓有种匪气不羁的味道,
他眸光幽深的将她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突然腾出一只手一把掐住她的腰肢将她扯到了身前,并在下一秒将她身后的门给啪的一声关上。
安小七惊魂未定,下一秒她整个身体都被战西爵强摁在身后的门板上,
他身体更是朝她倾轧而来,轻笑道:“打扮的这么漂亮,果然是儿子的牌面比我大,嗯?”
说话间,就要对安小七动手动脚。
安小七连忙腾出一只手拍打他就触上她面颊上的手,“战西爵,你别逼我当着孩子的面不给你脸……”
战西爵看着她白白嫩嫩的一张小脸,以及她泛着香艳气色的红唇,眸色愈发滚烫。
他记得它的滋味,那日强闯她的病房,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强吻了她,
那混合女人清纯又干净的滋味,让他亲上了就如同刻入了骨髓深处,每每想起时,都叫他满身都有股难消的邪火,让他备受煎熬。
“别提脸不脸的,我在你眼底大概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你指望一个混蛋要什么脸?”
安小七:“……”
战西爵看着她被气的越发通红的鹅蛋脸,实在是没忍住胸腔里的邪火,俯首就在她面颊上啄了一下,
随即将自己高大身体向后跟她拉开一段距离,并恶人先告状,
“你说你明知道我对你图谋不轨,还穿的这般招摇,生怕裙子不够短?腿露的不够多?
不占你便宜,占谁的?得亏老子是正人君子,这要给一般男人,直接就把你扒了摁在门板上弄了。”
战西爵将弄字咬特别暧昧,气的安小七都想摔门而出。
她怒极反笑,淡淡的调子透着股无法言说的玩味,“你这么想追我?”
战西爵看着从盛怒中很快平静下来的女人,眯了眯眸,似笑非笑般的道,“看起来还不够明显?”
安小七讥诮道:“是挺明显的,不过最明显的是让我见识到了人的脸皮真的可以厚到刀枪不入。”
战西爵手臂伸过她的头顶,以身体和胳膊将她完全禁锢在方寸之间,微微俯身,呼吸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能贴着安小七的汗毛孔拂过。
他深望着安小七一双盈盈笑意但却淡若如水的眼眸,笑道:
“本来没遇到安小姐之前,我也不知道我脸皮有这么厚,看来我身上有许多未解之谜等待安小姐亲自来开采呢。怎么样,大家都单身,给个机会,让我追你?”
单身?
安小七抬起下巴,目光与战西爵尤带潋滟笑意的眼眸相撞,她轻嗤:
“单身?请问,作为朱先生你是解决了你现任的未婚妻,还是摆脱了她的纠缠?又请问,作为战总,你的离婚手续办完了么?”
战西爵:“……”
“既然什么都没有,你自己不要脸,别拉着我跟你一块不要脸皮。”
战西爵关注的从来都不是安小七的冷嘲热讽,他永远能从第一时间查找问题聚焦点。
比如,此时,他在安小七话音落下后,就问: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解决这些问题,你就答应跟我谈恋爱?”
安小七目光像看智障似的看了他一眼:
“战总,你自从脑子坏了以后,真是越发的天真了,你恢复单身我就一定要跟你谈恋爱?
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追求我的男人没有上百那也有一二十的。
论长相,比你长的好看又年轻的比比皆是,论身份地位比你这个穷掌勺的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差地别的档次,
当然,又比你好看还身份显赫的也不是没有,重要的是我本来就是豪门,身外的所谓显赫地位与我而言又意义不大。
所以,你哪来的自信,你离个婚然后甩掉对你痴心一片的村姑,我就一定要答应跟你拍拖?凭什么?”
这番话,安小七可以说是蛮讽刺的。
但,战西爵听后完全无感。
他目光紧锁面前一张女人近在咫尺的鹅蛋小脸,嗓音蓄着薄薄的笑意:
“安小姐,你可真够矫情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很多东西也是努力就能够得到的,
唯独感情不能,爱情尤甚。是得多愚蠢的女人才会把自己的幸福这样明码标价,你以为是打游戏匹配呢?”
安小七:“……”
战西爵说这话时,人就已经完全支起身,并与安小七拉开一段距离。
不过,他仍然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安小七,眼底那一层薄笑也笑的越深,
“我只知道,我要的女人,我不能得不到。”
顿了顿,
“当然,安小姐很难搞,真不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到手的,但我坚信,只要功夫下得深铁杵一定能磨成针。”
面前的男人亦如从前一般,狂妄自负…
噢~,是比从前更狂妄更自负了。
安小七看了会儿他,突地诡异的笑了下。
这笑容着实讽刺,让战西爵本能的就不喜欢,甚至隐约有些恼火。
他冷声道:“笑什么?”
老实说,安小七此时心情不太好。
她心里很疼,脸上却笑的愈发深刻。
她眼底的光隐约有些湿气,但又无法通过她的眼睛窥探出她内心一丝的波澜。
她淡淡的:
“我只是在想,我当初那样义无反顾爱着的男人,在‘死’而复生后变成如今这般糟糕不堪,
还不如死了算了,至少我对他还存有美好的幻想,
至少在我成为植物人醒来后得知他是因我而空难我能记住他一辈子,
至少……他到‘死’前的那一刻,他满心满目都在懊悔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赶尽杀绝。
如果没有当初你的步步紧逼和寸寸打压,我至少不会躲到加州城来,一待就是这些年……,
我承认,我们当初分手不能全然怪你,我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但,凡是总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所有的出发点都是因为那时候爱你不想看着你那么难做……”
说到这,自嘲的笑了下,
“如今,我跟你说这些,倒不是证明我曾经有多爱你或者现在依然还爱着你,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翻篇了,以后也不太可能。”
战西爵在安小七最后一句话话音落下后,面部线条就绷的异常难看,可他眼底却始终又带着笑意,
因此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显得……有些森然和诡异。
安小七对他扬了扬手上带来的蛋挞:“我给云澜做了蛋挞,他在哪,我去拿给他。”
战西爵在安小七话音落下后,就给她让开了一条路,指着一间客卧:“他在里面。”
安小七朝他点了下头,就准备抬腿要走的时候,战西爵出声叫住了她,“安小七。”
他这次喊的是她的全名。
安小七身形微怔,有几秒时空上的错愕,像是回到了许多年以前他那样唤着她。
她微侧首,目光定定的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嗯?”
战西爵眸色幽深的同她对望,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腔调里是发自内心的歉意,“对不起。”
安小七被他这没由来的一句,闹的心口突的慢跳了一下。
她眸色有些微怔,“嗯?”
战西爵:
“虽然我想不起我从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我能从你的言行举止看到当年我对你造成过不小的伤害,我替当初的他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安小七眼瞳有几秒剧烈的收缩后,一颗心也跟着从深渊里冒了出来,好似从贫瘠的土地抽出了尖尖的嫩芽。
她没想到,从始至终都这般恶劣的男人会在这个时候跟她道歉。
虽然,这一声对不起对他们从前的过往是那么微不足道。
几秒的恍惚后,她轻描淡写的道:“都过去了~”
说罢,就去敲了战云澜的房门,
战西爵,在这之后打开门又出去抽烟了。
浓烈而又呛喉的烟雾,很快将他一张英气逼人的俊脸笼罩住,
他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眺望着窗外的不明远处,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可心情却愈发的烦闷以及无法忽视的疼。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烦恼以及又那样的疼?
因为这个女人说的那些话么?
她说,他们从前都翻篇了。
她说,你放过我吧,再纠缠没有任何意义。
她话里话外都是我对你不会再有半点爱意,即便我们还有个儿子。
其实,说起来,他真的不觉得自己对她是一见钟情。
拜男人劣根性的基因所赐,于大部分男人而言,女人大概会是他们的猎物,
安小七是最能激情男人征服欲的猎物,从一开始因她美色所惊艳,
到后来对他们从前恩怨纠纷而感兴趣,以及现在,他理性上的客观分析,他选择她应该是最优解……
总之,他其实并不觉得他是爱上她的。
他只是觉得自己年纪不小了,刚好他们有个儿子,而她是他从前的前妻,比南向娇那个女人好看,所以他想要征服她。
可,盘踞在胸口上的烦闷究竟是因何而起呢?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觉得那绝不是爱吧?
……
这个问题,其实深究起来毫无意义,因为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会改变决定。
他看过战九枭给他发的战家最近在海外市场的拓展业务,如果能娶了詹姆斯家族的千金,
将战家产业在海外市场扩大几十百甚至是百倍,这对于他日后稳固战家继承人的地位是最好的帮助。
一根烟后,战西爵重新回到公寓。
他进去时,正看到安小七从战云澜房间出来,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目光四处乱晃。
战西爵走过去,淡声问,“找什么?”
“你家有没有……剪刀?那种理发专用的。”
“…专用理发的剪刀没有,不过普通的剪刀是有的。”战西爵说到这里,皱眉问,“你找剪刀做什么?”
安小七道:“云澜头长了,盖住了眼睛,我觉得他大概是不愿意去理发店的,想着……给他打理一下。”
战西爵在她话音落下后,问安小七:“你觉得我的发型怎么样?”
这个话题有些跳跃,安小七思维没跟上:“嗯?”
战西爵意有所指的道:“从我最初那躺着的大半年我需要人照顾,这些年我的头发都是自己理的。”
这句话,战西爵说的重点是后半部分,但安小七却将前半部分当成了重点。
她是下意识的问:“你…躺了大半年?”
战西爵一边示意安小七跟他去储藏室拿工具箱,一边道:
“我当年被养父从大海里救上来时,浑身多处骨折,很长一段时间吃喝拉撒都是在床上……,前后养了八九个月以后我才能正常行动自如……”
战西爵轻描淡写的提了一些当年的事,但安小七知道那八九个月一定是他记忆中最黑暗和痛苦的经历。
得伤的多严重,需要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想必,他这样凉薄的人对朱家人视如亲人,大概是因为在那段时间被朱家人照顾的很好,他心里感激不已的吧。
安小七出神的间隙,战西爵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拽进怀里,俯首逼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