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从属下那接过一根手臂粗的钢管,对着地上黑衣男人的脊背就重重的捶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南向晚朝那男人飞扑过去,等南少衍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南向晚被捶的一口鲜血差点喷出喉咙。
此时的南少衍,潜意识就要将南向晚从黑衣男人身上拽起来时,南向晚缓过身上那股痛以后,甩手就给了南少衍一耳光,冷冷的道:
“他只是我弟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此话一出,南少衍就浓烈的讽刺道:“弟弟?老子还是你名义上的大哥呢,你现在还不是老子的女人?”
南向晚此时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擦了把嘴角的血,一把将南少衍碾在黑衣男人脸上的脚给推开,半跪下去给那男人解开捆在身上的绳索。
很快,那黑衣男人就得了自由。
他得了自由的下一瞬,捞起被南少衍扔在脚边的铁棍就朝南少衍的头顶怒砸下去。
南少衍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避闪不及,那铁棍一下就打断了他的手臂。
因为南向晚靠着他们近,她都能听到南少衍手臂骨头断裂的声音,当下因为恐惧南少衍不会放过黑衣男人,脸色都吓白了。
她大脑更是空白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对那黑衣男人又气又急的道:“你真是不要命,要气死我吗?”
那黑衣男人只是擦了擦面颊上的血水,眸光红彤彤盯着南向晚,静了片刻,吐出几个字:“跟他离婚,我带你走。”
此话一出,南少衍就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吩咐身后的保镖,“把他给老子往死里打!”
音落,南向晚就护在那黑衣男人面前,对南少衍道:“你放过小辞,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南少衍咬了下后牙槽,冷笑:
“什么都答应,呵?晚晚,这些年,若不是你自我作死,我其实待你也很不错的,不是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过日子,嗯?你为了这么个垃圾玩意儿,现在什么都答应我?”
说到这里,话锋倏尔一转,就对身后的保镖怒吼道,“都聋了,给老子打,打死了算老子的。”
南向晚是真的担心南少衍叫人把楚辞给打死。
楚辞是南向晚母亲闺蜜的唯一儿子,南向晚这个南家私生女在被南家认回之前一直跟随母亲生活,她跟楚辞从小就认识,关系一直都很好。
在南向晚眼里,楚辞是比她血浓于水还要重要的亲人。
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楚辞被打?
她在这时,深吸一口气,对南少衍道:
“南少衍,你不要逼我,我求求你,你不要逼我。你把小辞打残或者是打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说到后面,眼泪糊了一脸,有点语无伦次,
“我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亲人了,我母亲已经病故了,我跟南家的关系并不亲近,小辞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你……念他年少轻狂,不懂事,放过他,算我求你了!”
南少衍被南向晚的眼泪哭的心烦,心底的怒火也烧的愈发旺盛。
他真的想把楚辞大卸八块然后丢出去喂狗的。
但……
神奇的是,他在几秒间内,竟然奇迹的把满胸腔的怒火都摁了下去。
他面无表情的将南向晚拉到一边,对着那眸色异常阴鸷的楚辞道:“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跪下给我道歉,我饶过你……”
他话都没说完,楚辞捞起地上的铁棍就将自己左手臂给打断了,随后他额头便因疼痛而浮出豆大的汗。
他目光冷漠的逼视了会儿南少衍,冷声道:“扯平了。”顿了下,“别为难她。我走!”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南向晚看着他被夕阳照的异常萧瑟又孤独的背影,心都快被搅成了一团。
此时,一直旁观的安小七走到南向晚面前,“你还好吧?”
南向晚先前挨了南少衍那一铁棍,现在脊柱疼的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但,她就是不想让南少衍看到她的狼狈。
她挺了挺身体后,“没事。”
她说完,目光掠过南少衍,看着从里面抱着睡熟的战云笙出来的慕南枝,唇角冷漠的勾了勾:
“不是说被撞的先兆性流产的,现在还有力气抱孩子,你怕不是怀了个假肚子?”
慕南枝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在这时抱着战云笙走到安小七的面前,笑意淡淡的道:
“安小姐,笙笙小姐到底是个孩子,她冲撞过来的时候我只是被吓着了,并没有动了胎气,现在我把她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说着,她在安小七接过战云笙时,目光就看向南向晚,茶里茶气的道:
“南向晚,要不是你成天跟少衍闹,让他寝食难安,给他找不痛快,少衍也不会拿笙笙小姐去威胁安小姐。你就不能安分守己的跟少衍好好过日子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什么故意失踪?还有你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少衍待他不好么?他出国的这些年学费,都是少衍在栽培他。
结果,这个混账东西在做什么?他竟然在钱包里偷偷藏着你的照片,说出来,你们俩要是没什么,谁信呢?偏你还要在少衍的气头上火上烧油的那么护着他……”
慕南枝话都没说完,南向晚对着的脸就怒扇了一耳光,打的慕南枝差点都没站稳。
她在身后的佣人搀扶下站稳身体,护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情绪激动的道:“南向晚,你心虚什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早就跟楚辞那个小白眼狼暗度陈仓了吧?”
此话一出,南向晚都想撕烂她的嘴。
但,理智又告诉她,慕南枝现在怀着孕,她若是真的把她给怎么样了,到时候她还得坐牢,不值当,因此又忍住了。
倒是安小七在这时开口讥诮道:
“听说,慕南枝小姐犯有严重的抑郁症?最近看了前前夫蒋成风医生……,我就在想一个问题,慕小姐都跟蒋成风离婚好几年了,怎么说勾搭上就勾搭上了?
该不会是在南大公子不知道的时候早就跟蒋成风旧情复燃了吧?没准肚子里揣的肉疙瘩都是蒋成风的种呢。”
此话一出,慕南枝面色就是一变,怒道:“安小七,你少血口喷人!”
音落,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蒋孝霖也到了。
他从出租车上下来,走到安小七面前,看了眼她怀里抱着的睡熟的战云笙后,冷声道:“这个女人我见过。”
她口中的女人,指的慕南枝。
说话间,他就伸手指着慕南枝,对南少衍道:
“大概五个月前,我在一家酒店门口看到她跟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戴着无边镜框的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眼角有一颗美人痣,我听她喊那个男人叫蒋成风。”
他当然知道那个男人叫蒋成风,那是他堂兄,他父母都死在堂兄父母的手上。
他现在羽翼未满,只能借刀杀人,为父母报仇!
他话音落下,南少衍果然面色就不好看了。
他目光阴鸷的看向慕南枝,眸色深冷,但声音却隐忍着怒火,耐着脾气问道:“枝枝,你在我们没有离婚前,你没有背叛过我吧?”
此话一出,慕南枝像是受到了极大耻辱一般,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咬唇道: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不堪的女人?我第一段婚姻很不幸,难道我会再犯贱的跟蒋成风有什么?我是得多贱啊?”
她哭得分外可怜,南少衍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听一个孩子挑唆。
他目光从慕南枝身上移开,冷漠的落在蒋孝霖身上。
他想起之前这个少年挡在他车前被他车头碰撞的瞬间,那从骨子里溢出来的狼性,煞气十足,是个野的。
南少衍从他身上隐约看到自己年少时的影子,眸色眯了眯,冷声道:“你是何人?”
蒋孝霖答非所问:“您别管我是谁,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顿了顿,强调补充,“我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关于这点,您可以向安姨求证。”
此话一出,南少衍就将目光落在安小七身上。
安小七对他面无表情的道:
“他原本是战文霆培养的死士,后因机缘际会,他救过笙笙的命,现在被战西爵所收养。如他所言,他的确有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或许这大概就是战文霆一开始决定培养他的原因之一。”
南少衍眯了眯眼,身上的戾气明显比之前的重。
安小七视线从他身上撤回,将战云笙交到蒋孝霖怀里,“孝霖,你先带笙笙到车上,安姨还有点事。”
蒋孝霖点了下头,就小心翼翼的把战云笙抱走了。
这边,南少衍已经叫来了家庭医生给他处理断了的手臂。
经过家庭医生的仔细诊断,给出建议道:“大公子,您这伤,必须得去医院接骨才行,否则会落下后遗症的。”
南少衍却不着急处理断臂的事情,他现在要处理另外一件事。
他忍着断骨之痛,目光冷冷的看着慕南枝:
“枝枝,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我们没有离婚以前你究竟没有背叛过我?”
慕南枝在他话音落下后,就冷冷的笑了起来:
“南少衍,你就是让我再说一百次一千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当初跟蒋成风离婚的原因?他是个萎的,心里扭曲,婚后对我冷暴力,
我受不了才跟他离的婚。我跟他离婚后,跟你再婚,我们婚后的第一晚,你忘了?我还是个少女之身……,你怎么能这么猜忌我?”
音落,一直没说话的,南向晚在这时插话进来:“少女之身?现在医学技术那么发达,谁知道你的少女身是不是后来补上去的?”
此话一出,慕南枝就情绪无比激动的怒瞪着南向晚:
“南向晚,你真是够了。你究竟要干什么?我跟少衍已经离婚了,我把我孩子的父亲已经让给了你,你究竟还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难道你非得把我刺激的流产了,你才如愿以偿么?你是不是直到现在,还因为你之前流掉的孩子对我耿耿于怀,对我怀恨在心?
所以连我的孩子也不肯给一条生路?少衍已经三十多了,而你的身体医生说已经丧失生育能力了,我的孩子或将是他唯一的骨肉,你就不能给我和孩子一条生路吗?”
南向晚在她话音落下,就浓烈讥讽道:
“不是显而易见?当然是把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赶出去,不然还能干什么?你是没男人活不下去了?既然已经离婚了,大姐,我拜托你,要点脸,麻溜的从这里滚出去。
霸占我的男人,霸占我男人的房子,还要对我这个原配毫无下限的攻击,你怎么就那么有能耐?”
此话一出,慕南枝就情绪无比激动的道:“呵~?你也算是原配?要不是我跟少衍离婚,你能有机会上位?”
音落,南向晚就笑了:
“慕南枝,你是个什么破烂货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你还真当自己冰清玉洁呢?你就是被蒋成风玩腻了而不要的破烂货。
被甩了以后转身就来勾引当时跟我谈恋爱的南少衍,你给老娘记住,你从头到尾,就是个不折不扣寡廉鲜耻的小三,一个下贱的小三张狂到现在,究竟是谁给你的底气?”
慕南枝被骂,气到差点心肌梗塞。
但,她很快又无比冷静下来。
她怒极反笑,道:
“谁给我的底气?你说呢?南向晚,你以为你是谁?你在少衍的眼底就是个替身。我因为患有血液性疾病,跟少衍婚后身子一直都不太好,所以没办法跟他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那阵子,少衍是不是特别爱找你昂?还不是把你当成我的替身?我仗着谁的底气,我当然是仗着少衍爱我的心了,你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南向晚在她话音落下,就将目光落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南少衍身上,冷声道:“南少衍,我在你的眼底,算个什么东西?”
南少衍在这时从他的属下那接过一根香烟,夹在手上没有抽。
他眯起眸,眸光晦暗的看着南向晚,没说话。
他没说话,慕南枝就更嚣张了,她道:
“南向晚,你到底是做了少衍几年的床伴,养条狗还有感情呢,何况是养了个枕边人?少衍,没有直言不讳的说出来,是怕把话说的太白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南向晚咬了咬牙,指甲深陷掌心而不自知。
她狠狠的闭了闭眼,感觉身体都像是要站不稳了似的。
这时,安小七走到她的身后,扶了她一把,“要不要紧?”
南向晚感觉此时的脊柱疼的厉害,她都怀疑可能被南少衍先前那一棍子给打的骨裂了。
她深吸一口气,对安小七说了一声不要紧后,对慕南枝冷声宣判道:
“既然,你们这对狗男女如此的相亲相爱,我就成全你们这对垃圾。”顿了下,目光冷冷的看向南少衍,“南少衍,你要是不想我在你面前再死一次,就把婚给离了。”
南少衍在这时,掸了掸烟灰,目光痞懒的看着南向晚:
“就因为我没有说爱你没有向着你说话,就要跟我离婚?还是因为,你跟你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早就有了一腿,所以必须要跟我离这个婚?”
音落,南向晚就闷声笑了出来:“为什么不能是我对你这个垃圾深恶痛疾,再无半点爱意了?”
此话一出,南少衍就阴狠的在这时一把掐住南向晚的脖子:
“南向晚,我说过了,你这辈子,生只能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南少衍的魂。就算是对你挫骨扬灰,也只能由我亲自动手,所以,不要再用你这条贱命威胁我了,嗯?”
说话间,慕南枝就在这时拉住南少衍那只掐着南向晚脖子的手臂:
“少衍,这个女人虽然不知好歹,但她到底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这样会把她给掐死的。如果掐死了,谁给我输血啊?
医生说,我现在怀孕,贫血严重,最好两天补一次新鲜血液,才能确保我们的孩子平安降生。我是没什么的,但我就算是病入膏方我也要拼命给你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的……”
此话一出,安小七就深深的眯起了眸。
她忽然有一种很深的感同身受。
她忽然就能理解南向晚这些年过着怎样痛苦而又煎熬的日子。
她没说话,但却在这时,摸出了手机报警了。
南少衍看到她拨打出去的110,瞬间就拧深眉头:“安小七,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安小七话都没让他说完,冷笑着打断他:“疯狗都没你们这么丧尽天良,今天这个闲事我管定了。”
南少衍在这时示意保镖:“把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捆了给战西爵那狗男人送回去。”
音落,就有两个保镖动手要来抓捕安小七时,一辆风骚的越野车在这时突然撞开小南国院子的大门,强闯了进来。
跟着,便从车上走下一身形昂藏挺拔的高大男人。
他一身西装革履,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周身自上而下都流窜着一股不寒而栗的邪痞气场。
他几步就走了过来,一把将安小七拽到身前,目光冷冷的看着南少衍:“南少衍,我刚继承战家产业,本不想得罪你,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动老子的女人,你当老子是不喘气了?”
南少衍在这时咬了下后牙槽,对战西爵昂了昂下巴,“你女人多管闲事,她就是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