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孝智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住的,便坦言道:
“今天你走后,我前未婚妻挺着大肚子跑到她的病房大闹了一通,无论我怎么跟她解释,她都不相信我前未婚妻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她情绪一激动,就见红了。”
蒋孝霖咬了下后牙槽,对蒋孝智冷冷的说道:
“烟烟但凡有什么闪失,蒋孝智,我让你整个蒋家都跟着陪葬,嗯?”
说完,他也不给蒋孝智回应的机会就掐断了他的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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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战云笙睡到自然醒。
她醒后,下意识的侧首看向身旁。
身旁并没有任何被男人躺过的痕迹,就连昨晚她特地给他铺的被子都未曾被碰过。
战云笙一下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翻身坐起,正准备下床到处找人以求证自己所猜测时,就看到贴在床柜上的便利贴。
男人字迹刚劲有力,入木三分。
【烟烟小产,我飞海城了。乖,等我忙完这阵。】
战云笙看完这个便利贴,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明明能够理解他,可冥冥之中总有那么几分被他轻视了的错觉。
只是这感觉起初并不浓烈,直至又过了将近小一个月后的除夕前夕,这种感觉才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压的她终于忍无可忍,想要暴走了。
她翻出行李箱,简单的收拾几件行李后,就给梁昭打了个电话,
“订一张最早飞海城的机票,然后来战公馆接我。”
梁召蛮无比诧异的啊了一声,说道:
“别啊,战公主,这明天都除夕了,我现在拐着您飞海城,战叔和安姨不得打死我啊?”
战云笙倚靠着身后的拉杆箱,有点恹恹的口吻:
“可是,他一天连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我不过去找他,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他?”
闻言,梁召便安慰道:
“战公主,霖爷最近是真的有事,幽灵阁最近在大换血,这是霖爷夺权的最佳时机,他忍辱负重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
顿了顿,
“再者,烟烟小姐的心脏粘液瘤手术就这两天会做,您现在就算飞海城,霖爷其实也没多少时间陪您,不然您就等他忙完这阵?”
欲言又止的道,
“这年底,春运特别猛,别说您定最早一班航班了,您现在就是叫我给您定大年初五的机票都不好定呢。”
自从那晚,蒋孝霖不告而别,战云笙有时候一天都接不到他一个电话。
给他发短信,快的话半天回一个,慢的话,有时候都要到第二天下午。
总之,对于热恋期间的战云笙而言,这小一个月对她来说太煎熬了。
她现在说什么都要飞一趟海城。
她想的很简单,既然男人没时间飞回来陪她,那她有的是大把时间,她飞过去看他好了。
就算男人忙没时间陪着她,但能见到面远比整天守着冰冷短信要强很多的。
因此,战云笙几乎是在梁召话音落下后就对她道:
“我不管,买不到机票我们就自己开车过去,反正你想办法。”
梁召望天,叹了口气,说道:
“公主殿下,您飞海城谈甜甜的恋爱,也体恤一下我啊?我妈最近给我安排了好几场优质的相亲宴,说实话,我今年过年就只想待在盛京相亲……”
她话都没说完,战云笙就打断她:“你别相亲了,我把……把夏行川那骚货介绍给你。”
梁召头都裂开了:
“小祖宗,您饶了我吧,我可没那个阔太太的命,我就想找个比我小的小奶狗,那种又欲又舔的小奶狗,明白吗?”
顿了下,“公主,我现在正在相亲的路上,我不跟你说了,乖,你好好的在家待着,千万别乱跑……”
话都没说完,梁召一不留神就把一辆价值上千万的豪车给撞了。
她开的二十几万的小国产,硬是把人家那骚气十足的西贝尔给撞坏了一个车头灯。
梁召看到那碎的完全没法看的西贝尔车头灯,都想切腹自尽。
靠,把她卖了,也赔不起人家一个车头灯吧?
梁召慌了好几秒,才想起来她还在跟战云笙通电话,结巴道:
“公主殿下,我闯祸了,我把一辆价值上千万的豪车给撞了,救我!”
战云笙觉得撞的真是时候,她幸灾乐祸的道:“要不要自驾去海城?”
梁召毫不犹豫的开口道:“去去去……开火箭去。”
战云笙挑眉:“坐标发我,我马上过去。”
梁召说了好,就挂断战云笙的电话把她的地理坐标发过去了。
她发完坐标后,自己的车门就被敲响了。
说真的,当她看到车窗外立着的夏行川时,恨不能把脑袋缩进裤裆里。
她最近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血霉,总是能跟这个阔少爷对上。
就前两天,她在酒吧喝大了耍酒疯,当时就用酒瓶子把这位祖宗爷的后脑勺给打开花了,当时要不是她跑得快,没准就被他抓住劈开剁碎喂狗了。
这事,梁召想起来就后怕也心虚。
但她现在架不住车窗外男人的威压,在做了几番心理建设后还是将车窗给摇下了。
车窗刚刚摇下,还未等她开口说话,男人一只手就袭上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一把就给大力的拽离了驾驶座。
梁召是个练家子,她很少被人这么对待,此时身体意识到被袭击她是本能的就做出了应急反应,反手就朝夏行川的俊脸给出了一拳。
夏行川根本就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拳,因此他避闪不及,鼻子就被梁召给打出血了。
他擦了把冒血的鼻子,整张俊脸都阴沉的没法看了,因为愤怒胸腔更是起起伏伏的厉害。
梁召一看大佬鼻子都被她捶的淌血了,当下就如临大敌,立马推门下车,秒变弱鸡。
她目光带着歉意的看着男人阴森可怖的俊脸,战战兢兢的道:
“夏……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是不是不信?夏少,您看您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个特别好说话的大善人,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看在公主殿下的面子上饶我一回,可以么?”
音落,男人就冲她无比冷冽的道:“前天在酒吧门口用红酒瓶打的我后脑勺冒血珠,也是你吧?”
梁召吞了吞口水,结巴道:“啊……前天?前天,前天我在城郊我奶奶家喂鸡,我不在城里……”
话都没说完,男人就冷呵一声:
“要不要我把监控调出来甩你脸上?别以为你前晚画的像个妖精似的我就认不出是你。我昨天没空找你算账,今儿个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你说,我该怎么好好惩罚你?”
他说完,就叫来他最得力的助理:“大力,报警。”
梁召急了,“别介,夏少,我给您当牛做马,成不成?这个车撞坏了,您报个价,我赔。那前晚打伤您,那……我也赔。您现在就是拿锤子对我后脑勺捶,我都不还手,咱们能私了别报警么?”
“不能。”
梁召咬了下后牙槽,继续装孙子对他求饶道:
“夏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养呢,求您放我一马绕过我这回吧?”
夏行川在这时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眯眸吸了两口后,拿眼打量着她。
到底是战公主的人,长得是真不错,细皮嫩肉的,就是穿衣打扮老土的不像个女人。
夏行川打量了她片刻,掸了掸一截烟灰后,对她抬了抬下巴,
“我那车,新提的,两千万。两个车头灯,没有小三百万,修不好。”顿了下,“何况本少缺的是钱么?怎么办,我现在就想追究你的责任,你说气人不气人?”
梁召:“……”
“大力,你耳朵聋了?报警。我要告她故意伤害罪,故意破坏他人财产罪……”
梁召:“…………”
四十分钟后,战云笙是在派出所将梁召领出来的。
她将人领出来后,就朝那倚靠着车头对她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男人走过去。
她一走近,男人对着她的面颊就伸出一只手过来,试图要掐她的脸,
“妹妹,你看看哥哥对你多好?这要是换做别人,就是跪下来把脑浆子都磕出来我都不带多看一眼的。人,我已经答应放了,陪哥哥吃个饭,嗯?”
战云笙着急去海城,她哪有心思跟他吃饭。
她几乎是在夏行川话音落下后就拒绝道:
“本公主没空,你要是缺女人陪你吃饭,我一个电话能把盛京八大名媛给你叫齐,让她们陪你吃个够。”
夏行川啧了一声,笑骂道:“没心肝的东西,叫你陪哥哥吃个饭这么难?大过年的,你要干什么去?”
战云笙倒是不掩饰,对他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撒娇道:
“川哥哥,我想去海城,现在机票买不到,我听说你这次来盛京是开的私人飞机,你送送我呗?”
夏行川在这时抬手掐了把她的脸,似笑非笑般的口吻:“蒋孝霖那狗逼东西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战云笙见他没有一口拒绝,估计这事有戏,于是继续撒娇磨他:
“你去不去嘛?你要是带我去,我只要有空,都陪你吃饭,好不好?”
夏行川被她潋滟澄澈的桃花眼看的心软,但转念一想,蒋孝霖是他的情敌,他才没那么傻逼呢。
于是,他在战云笙话音落下后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好。我这次来盛京过年是带着任务来的,我妈想让我娶你过门,但蒋孝霖把你魂都给勾跑了,我娶你一个空壳子回去也什么意义。”
顿了下,
“但,我不痛快,他也别想着美。我除非脑子抽了,才把你给他送过去。”
说到这,唇角勾起一抹浓深的坏笑,突然俯首将一张俊脸全部凑到战云笙的面前,
“除非,你让我抱着拍一张咱俩合照,我给蒋孝霖发过去,我膈应死他……”
他话都没说完,战云笙就气鼓鼓的掉头走了。
夏行川忍俊不禁,在这时捏扁了一个易拉罐,朝跟在战云笙身后的梁召后脑勺打过去,笑骂道:
“那个姓梁的,你要是敢助纣为虐带她跑海城,我第一个就打断你的狗腿,听到没有?”
主要是年底乱,夏行川担心战云笙因为一时任性会出事,所以才特地警告梁召别纵着她。
事实上,梁召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她在战云笙跟她吵着要去海城才没有答应的。
不过,她被夏行川打了后脑勺,老实说疼的她十分不爽。
她在被击中后脑勺后,下意识的就转身回瞪了他一眼。
夏行川唇角勾的更深,眼底藏着哂意:“啧~,有点意思。”
……
处理完梁召的事情后,战云笙就对梁召提出要立刻出发去海城的要求:
“我来接你的时候车已经加满油了,直接上高架,去海城。”
她本来是打算要带行李的,但今天战西爵在家,她根本就不敢。
所以,只带了身份证和一些现金什么的就出门了。
总之,战云笙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去海城。
梁召有点为难,对她道:
“公主,虽然我很感激您给我解了围,但这年底了,鱼龙混杂不安全。或者,您要是实在想见霖爷,我们先给他打个电话?如果他同意您去,我们再去?”
战云笙想了想,梁召的话也不无道理。
于是,她从包里摸出手机刚刚翻出蒋孝霖的号码还没拨出去时,手机窗口就弹出一张艳照。
嗯,衣衫不整的蒋孝霖跟浑身几乎没有衣服的霍香,因为尺度惊人,战云笙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给她发这条信息的是南怀瑾。
战云笙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就是因为难以接受整个大脑都一片空白,空白的只剩下心口泛起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从新打开手机翻出蒋孝霖的号码。
她机械性的将号码拨了出去,差不多响了十几秒后,手机被接通了。
但接电话的却不是蒋孝霖,而是霍香。
女人的嗓音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所以显得格外娇软:“战公主,有事?”
战云笙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语调冷静,甚至是听不出一丝异样,“我找蒋孝霖,让他听电话。”
音落,女人就笑的格外千娇百媚,
“怕是不行。蒋孝霖现在醉的不省人事,何况……他刚刚才跟我那个过,现在累的谁都叫不醒他呢。”
饶是霍香把话说的这么露骨,战云笙都没有情绪失控。
她仍然很淡的笑道:
“是么?听你这口吻,在我不在他身旁的小一个月里,你已经跟他如胶似漆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哪一天爬上他的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