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周艳华还越是兴奋,一副真的打算跟着陈建设远走高飞的样子。
她拉着陈建设,激动的说道,“你不是早就说了,说你受不了你家那个母老虎吗,你要带着我去别的地方过日子吗,如今我啥也不要了,你去哪里,我都跟你走,而且我手里也有一笔钱。”
陈建设看着周艳华,没做声,看那样子,根本就不觉得周艳华这是个什么好主意。
周艳华却是说的很兴奋,“要是你同意,我把家里的那些值钱的的东西都卖了,我家小美的三转一响值不少钱的,卖了之后我跟着你走,去哪里都成。”
陈建设看着她,把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放下来,摇着头说,“艳华,你把这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时候去哪里都要介绍信,买啥都要票,我们能走去哪里呀。”
“我们出去了,连个身份都不能堂堂正正的,肯定不行。”
“那你之前答应我的都是假的了?”周艳华看着陈建设的眼光有些愤怒了,她真的喜欢陈建设,不能容忍陈建设骗她。
陈建设也看出来,这个关节眼上一定要稳住周艳华,他立即找借口,“我的意思是等几年,等政策或许松下来了,不用去哪里都要介绍信和票的时候,我们再走。”
尽管陈建设解释了,可周艳华却不相信了,她瞪着陈建设问道,“你是不是只是想玩弄我,就没有心思要带着我走的。”
陈建设的眼神闪过一抹不耐烦的,这娘们可真是烦人。
这些,就是情到浓处说的一些话而已,谁会当真呀。
事儿上来了,当然是说山盟海誓了。
他怎么可能离开这里?
村支书不算是什么大官,可是在村里却也是很有地位的。
而且,他已经做了很多年的村支书了,再往上爬一爬,指不定就能去到乡政府了。
到乡政府之后,他吃的可是商品粮了,到时候就算个城里人了。
再就是,虽然周艳华手里有点钱,但哪里比得他媳妇的娘家。
他媳妇娘家是县城里的,一家子人吃的都是商品粮,但凡有个人愿意拉他一把,他就能扶摇直上了。
她之所以和周艳华混在一起,也是因为媳妇太凶了,不懂情趣,在家里他根本就没有地位,所以搭上了周艳华。
他们搭上好多年了,一直也相安无事,这一次真是大意了。
其实,原本两人也是说好的。
两人份私底下来往洗,也就是图个乐子,他时不时的也会给周艳华一些好处,比如给周艳化买件衣服,买双鞋子,买一匹布,或者是买一瓶雪花膏这样。
那些东西都是从县城带回来的,在这乡下还是很稀罕的。
起初,周艳华也就是被这些物质给俘虏了,和村支书打的火热。
可后边,周艳华竟然真的喜欢上村支书了,要的就更多了,要村支书离婚,她也离婚,然后他们两人在一起。
说到底,这只是周艳华厢情愿,村支书从来就没打算和她走,如今被人给发现了,陈建设更烦了。
应该说,比起周艳华,陈建设是更担心的,因为这关系到他的前途。
看他两人一直说话,夏建东想起来了,他嘀咕着,“我要告诉我大哥去。”
陈艳华正烦的很,她瞅了夏建东一眼,哼道,“你去呀,你以为我害怕你大哥吗,那个窝囊废,我巴不得和他离婚呢。”
“你,你是个坏人。”说完,夏建东就要跑。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陈建设的神情变的狠厉,他一把推开了周艳华,伸手就捡起了一个石头,追上夏建东,往夏建东后脑勺上重重的砸去。
下一刻,夏建东倒在地上,后脑勺鲜血直流。
看到这个画面,周艳华吓的不行,立即站在草垛子上也翻到墙的另一边,她看着陈建设,急急的说道了,“你,你干啥呀,你怎么砸他,会把他给砸死的。”
“他要是不死,我们就会死的。”陈建设眼里露出一抹狠厉,她道,“他肯定会去村里说我们的事情,到时我们会被村里处理,被乡政府处理,什么名声和前途都没了。”
想到那个画面,陈建设咬着牙说,“我在村里做了这么多年村支书,一直想着往上爬,不就是想着以后能有好前途吗。”
周艳华点头,看着地上一直在流血的夏建东,她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要下这么狠的手,他就是个傻子,说出来的话,也不一定有多少人会相信的……”
总之,周艳华是吓的发抖了,她捂着脸,“他的话不能算证据,我们只要小心点……”
“以防万一。”陈建设拉过周艳华,示意周艳华赶紧走,“不要耽搁了,你赶紧去你娘家,就说你为了小美的事情早就回了娘家想办法了,我也赶紧走了,不能被人看见,不然不得了。”
说完,陈建设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就立即匆匆忙忙的走了。
走之前,还交代周艳华也赶紧走。
周艳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夏建东,心里有些不落忍,她知道夏建东虽然傻,但是人很好。
有时候,江氏骂她,夏建东还会帮着说话来着。
而且,夏建东喊她总是大嫂大嫂的,比起江家其他人,夏建东真的是很善良的。
可是,到底还是自私的,她不能让人抓住她,她也匆忙的就走了。
也是巧的很,周艳华偷摸想从后院子绕过去,只是才走了没几步,段文生从另外一边跑过来。
段文生听北北说要给夏建春弄个轮椅,就问夏建春轮椅是什么样子,夏建春告诉他,他听懂了,就想着后院砍一棵树,看能不能自己做一个给夏建春。
段文生会做木工活,觉着自己可以做得出来。
不过,段文生不怎么认识周艳华了,就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找自己要的东西。
周艳华是匆匆跑的,没注意到段文生看到她的背影了。
段文生走到夏建东跟前,觉着自己好似认识,又好似不认识,但是看到那些血,他有些怕了,就立即回去家里,喊建春,“不好了,建春,地上躺着一个人,后脑勺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