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你来我往,两人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就这么喜欢慕川?就算他给你戴了绿帽,你还是念念不忘。”
盛若庭沉默着,下了好几子,吃了江森五颗子之后,才说:“没有念念不忘,只是不甘。”
江森虽然埋头看着棋盘,但似乎一眼就看透了盛若庭。
“是因为不甘心自己一手一脚打造起来的完美男友被人抢走了吗?”
两人相识于幼时,彼此的身份都是如此尴尬,一个是豪门私生女,一个是生来就带着莫大期盼的没落贵族独子。
是盛若庭把慕川一点点地打造成了如今优秀的模样。
但他一转身,就和门当户对的盛家大小姐盛雨萌订婚了。
一般人都会不甘吧。
对于江森的猜测,盛若庭没有答复。
“你问这么多有用吗?”
江森点头:“有啊,我想追你,总要了解一下你现在的情感状态吧?”
对于自己的目的,他毫不掩饰。
盛若庭翻了个白眼:“单身,但不可撩。”
江森低头看棋,一边答:“没事,我们来日方长。”
今天燃的香似乎又是一种境界,江森十分喜欢。
“我听说慕家是香水世家,你怎么不教他玩玩香?”
据资料显示,慕川不喜欢玩香,似乎也不知道盛若庭会制香。
盛若庭似乎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他们家一直做的是西式香水,瞧不起传统熏香。”
江森又问:“你一直都喜欢玩香吗?”
盛若庭顿了顿,才说:“是一位故人带我入门。”
说到那位故人的时候,她眼里有光。
江森也不问是谁了,反正不可能是慕川。
或许,那位故人,才是盛若庭真正不能提及的禁区。
江森又问她:“两年前,你被盛雨萌陷害纵火,为什么不想办法澄清一下?以你的能力,易如反掌。”
时隔两年了,江森随便调查一下就发现疑点重重,身为当事人的盛若庭肯定也不会漏看。
盛若庭狠狠地落下一子,又是五星连珠。
重新布了棋局,她才说:“盛雨萌当时才16岁,她做不出这么大的局来,所以,没必要澄清,不如及时止损。”
江森托着下巴看着她。
“盛若庭,你可真是人间清醒啊。”
两年前,她带慕川回盛家,商量订婚的事情。
就算她当时已经是大满贯影后,可在慕家和盛家眼里,她依旧是个戏子。
慕家瞧不上她,更是一眼相中了盛家正牌的女儿盛雨萌。
盛家也是一眼就把慕家这位潜力无限的独子给看中了。
两家人达成默契之后,盛若庭这个眼中钉就更扎眼了。
然后,因为盛雨萌和慕川多说了两句话,醋意大发的盛若庭,就安排了几个大汉闯入盛雨萌房间里企图强奸她。
事情败露,慕川第一次认识到了盛若庭美艳外表下的蛇蝎心肠,对她大失所望。
后来,盛若庭又纵火企图烧死盛雨萌,更是失手把慕川困在了火场里,还是盛雨萌冲进去救了他。
顺理成章的,慕川看穿了盛若庭的真面目,一脚踹开了她,和共度过生死的盛雨萌在一起了。
那个时候自证清白,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的结合,根本不被两个家庭所祝福。
那种事情,一次两次不成,肯定还有三次四次。
慕川也不值得让盛若庭为他赴汤蹈火。
他,不配。
“盛若庭啊盛若庭,你可真是该死的诱人啊,我都快爱上你了。”
江森一边看棋,一边看她。
盛若庭:“你只是个临时工。”
江森将几枚棋子玩弄于股掌之中,仿佛一切尽收他之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想要摘最美的花,肯定要废一番周折的。”
玩了几盘棋,一炷香也燃尽了,盛若庭起身:“我出去走走,顺便遛鸟。”
江森也不纠缠她:“早点回来吃晚饭。”
盛若庭拎上了新买的鸟笼和鸟,和真的出去遛鸟了。
出门的时候又和卡洛斯擦肩而过。
卡洛斯和盛若庭打过招呼之后,进了江森的书房,递上来一些资料。
江森看着资料,沉敛下来的眉目,聚出了一股天然的上位者霸气,与他平时在外带的面具截然不同。
“rt集团的南先生还是不愿意见您,但可以进行一场视频会议。”
江森头也不抬:“不见就不见,是rt集团自己找上门谈生意的,主动权在我们。”
卡洛斯安静了一会儿,又说:“慕氏彻底地失去了南先生的庇护,好日子不长了,要不——”
他试探性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查到的资料里,慕家对盛若庭可是真的狠,过河拆桥,用完即弃。
江森立马打住:“这是若庭和慕家的事情,让她自己去解决吧。”
卡洛斯闭嘴了,不再提议。
**
正月里,总算有一天阳光了,雪也化了,出门遛鸟的盛若庭带着棉口罩护着脸,依旧用兜帽扣住了头发。
蒙了保暖套的鸟笼子里,两只虎皮鹦鹉慵懒地打着盹儿,鸟笼子里掉了两根漂亮的鸟毛,盛若庭赶紧收集起来。
这是制作点翠的上好原料。
为避免和上次下棋的那帮老头撞见,盛若庭选了另外一个方向遛弯。
可没想到,才进了一片小林子,就和正在遛鸟的顾长亭等老头迎面撞见。
盛若庭:“……”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而顾长亭也是一眼就看见了盛若庭,粉红色的羽绒服,带着棉口罩,太显眼了!
“小姑娘,你终于又出现了!”
顾长亭高兴地一拍大腿,将手中的鸟笼子给了孟香香,就风一阵地冲向了盛若庭,抓着她的手,摇了又摇。
“这几天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也玩鸟啊,这两只鹦鹉长得好精神啊!”
盛若庭:“……好巧。”
顾长亭和一群老头十分热情地围住了盛若庭,分享彼此的鸟,以鸟会友。
此时,立在一边的孟香香就成了摆设。
她那颤抖的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裙摆,大力之下,锦缎裙摆都被掐得出了皱痕迹。
果然,这个女人的手段很高。
这段时间让顾长亭发了疯似地找她,一看条件成熟,就出来偶遇了。
看来是提前已经打听好了,竟然知道老爷子今天要出来遛鸟,故意来这儿偶遇。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