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庭来了兴趣:“盯着你?谁?”
江森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似乎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盯着我的母亲,后来母亲将我送到了江家,她独自离开之后,就一去不复返了,而我,就由爷爷带大。”
他回忆起了过去,仰望着天空。
今夜月明星稀,格外敞亮,他却似乎高兴不起来。
“我一直在外人面前隐藏真实的自己,一直到现在,27年了,我始终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父亲母亲为何将我丢在了江家,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我连该去哪儿找寻真相都不知道。”
看着迷惘的他,盛若庭仿佛看到了自己。
她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穷尽一生寻找,可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始终遥遥无期——
良久之后,盛若庭才率先开口了。
“慢慢找吧,总会找到的。”
一只小手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轻轻地将他的手握住了。
两个灵魂惺惺相惜。
江森看着火堆,无奈地笑了笑,转头看向了盛若庭,笑容里多了一分欣赏。
“盛若庭,这辈子能认识你,我真高兴,我觉得我更爱你了。”
盛若庭闷哼了一声,表情凉薄,“这话你一定跟不少女孩子说过了吧?”
在感情这种事情上,江森就比较坦白。
“我一共就两个前女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起前女友,江森表现似乎很平淡:“欧若拉很好,但我总觉得,她和我不是一路人,和她在一起,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没谈几个月,就自然而然地分手了。”
盛若庭把一个鸡腿放在火上烤,听见这句话,酸溜溜地道:“说不定你和下一个女朋友坦白的时候,也会这么形容我。”
江森搂住了酸溜溜的她,又说:“盛君嘛,和我倒像是一路人,但才两个小时就把我给甩了,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的。”
说着,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盛若庭,高挺的鼻尖轻轻地抵在了她的琼鼻上。
“我坦白完了,是不是该你了,你又爱过几个人?”
盛若庭就真的认真地想着,久久不语。
江森眉一拧,“这种事情也需要思考?看来你情史很丰富啊?”
盛若庭咬了一口烤得焦脆的鸡腿。
“我在想,到底是两个,还是三个……”
可随即,她又自言自语了起来。
“应该算两个吧……”
江森就这么看着她纠结,忽然饶有兴趣地问:“那慕川算不算那其中一个?”
提到慕川,盛若庭轻嗤了一声,笑得十分薄情。
“他只是一个替身。”
江森都替慕川感到心凉。
他觉得他是盛若庭的全部。
可是在盛若庭眼里,她连前男友都不算。
“说来我听听。”
接下来,又是盛若庭的坦白局了。
盛若庭回忆着往昔,充满了唏嘘,过去的一切,如同一场梦,明明记忆很清晰,却如同烟霞一般,散去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一个算单恋吧,我爱他,他不爱我,他还爱很多人,我和他身份不匹配,注定没结果。”
江森点头,“你喜欢的是个海王?”
盛若庭想了想,“也不算,他看似爱很多人,但是其实,他只爱他自己。”
看着火苗,盛若庭在那一片光亮之中,却看见了那个人的影子。
初见的时候,他一身尊贵的金丝蟒袍,高高在上,俯视着她这区区女乐,一如眼前这堆火,让她不敢直视他的光华。
他们的身份是云泥之别,她卑微的那一点念想,就这么藏在了心里一辈子,成了一团小小的火星子,谁也看不到,唯独她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温养着那一团随时可能熄灭的卑微小火苗,悄悄地温暖着自己,每当心灰意冷的时候,她就用冰冷的双手拢一拢这朵小火苗,冰冷的身体和心灵,都能得到一点温暖。
“第二个呢?”蓦然听见江森问。
“第二个……”
盛若庭看着火堆,想起了那个人,脸上蓦然出现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第二个,是我一生的挚爱。”
就算当着江森这个准现男友,盛若庭也这么说。
那个人的出现,蓦然点燃了她心里那朵卑微的小火苗。
那朵无人问津的小火苗,忽然就得到了足够的燃料,然后越烧越旺,就算她知道,这不可以,她努力地用手企图熄灭它。
可它依旧以十分旺盛的生命力活了下来,越烧越旺盛,融化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忠诚。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火光带来的温暖。
她也为了这一抹温暖,燃烧了自己的灵魂和生命。
但她不后悔。
“看起来,你的感情经历比我丰富多了。”
江森忽然道。
盛若庭这才从回忆里抽身而退。
本以为自己会很悲伤,可奇迹般的,一点都不难受。
“是啊……”她点了点头。
江森紧紧地和她靠在一起,两人一起看着火。
“人们都说,一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三段恋情,第一段懵懂无知无疾而终,第二段刻骨铭心,但有缘无分,第三段平平淡淡,却天长地久。”
他认真地看向了盛若庭。
“看来,我们命中注定,要做彼此的第三个。”
盛若庭:“切。”
江森抿了抿唇,将盛若庭那故意别开的下巴勾了过来,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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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盛若庭就出门了。
“哪儿去?”江森叫住她。
昨晚本想趁热打铁,可盛若庭依旧是人间清醒,只给接吻,满分依旧遥遥无期,今早起来似乎她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高冷状态。
“去学校,今天要统一去看考场。”
江森发现盛若庭今天和以往有所不同了。
“你怎么不戴美瞳了?”
盛若庭嚼着口香糖,站在玄关处换鞋,一边说:“不舒服,不戴了。”
江森目送盛若庭离开,总觉得她今天的精神面貌和以前都不太一样。
她似乎在摆脱另一个人的影响,逐渐地开始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了。
卡洛斯忽然发来消息。
“老板,荆氏那边同意卖资料了,但要求你亲自去取。”
“恩?”
江森放下了咖啡杯,看着卡洛斯发来的消息。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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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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