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脑海一阵眩晕，像是经历了天旋地转一般，只觉得自己好似跨越了无数空间，距离水灵仙界已经十分遥远。
过了好一会儿，那股眩晕感方才消失，莫川感觉到四周终于稳定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打量自己周围的情况。
附近，仙光四照，雾气腾腾，神圣祥和的气息，弥漫开来，莫川看不到边界之处，这里全被浓郁的雾气塞满，很难看清什么，神识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唯一能清晰感知到的，便是他脚下的路，一条看不见尽头，在雾气中延伸，通向雾深不知处的路。
“这便是……仙帝路？！”莫川自语，终是进来了，他心中一动，体表浮现出仙道帝气的雏形。
嗡。
仙道帝气的雏形刚一出现，便好像与仙帝路产生了某种激烈的反应共鸣，一道道玄妙力量，从仙帝路上喷薄而出，涌向仙道帝气雏形。
随着这些玄妙力量的不断涌入，仙道帝气雏形内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每一缕气流，都在被玄妙力量淬炼、改造，使得整个仙道帝气雏形，变得更加凝实。
周围那些璀璨的仙光，以及神圣祥和的气息，也跟随着玄妙力量，一并涌来，加入了对仙道帝气雏形的淬炼与改造。
片刻之后，仙帝路上的玄妙力量，以及周围的璀璨仙光和神圣气息，全部都平静了下来，不再涌入，停下了淬炼。
“嗯？不动了？”莫川一怔，他检视自己的仙道帝气雏形，比之前强大了不少，内部有可怕的势正在酝酿，那是帝王势韵在成长，一旦成长完成，仙道帝气雏形……便就可以成为真正的仙道帝气。
想到这里，莫川眼神微微一闪，脚掌抬起，在仙帝路上向前踏出了一步。
嗡。
仙帝路上，玄妙力量再度喷薄，周围的璀璨仙光和神圣气息，也再次活跃起来，一并涌向莫川体表的仙道帝气雏形。
熟悉的感觉再次在莫川心头出现，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仙道帝气雏形如之前一样，正在经受淬炼，继续蜕变，不断壮大。
“仙帝路上，每一步路的淬炼力量，是不同的，在当前位置上，仙道帝气雏形淬炼圆满，就不会再涌现淬炼之力，需要往前踏出，在下一步路继续接受新的淬炼力量。”
“如此反复，不断蜕变……”
“当把仙帝路上的每一段路都走完，承受全部所有的淬炼力量，仙道帝气雏形才算是真正的圆满，才能化为真正的仙道帝气。”
“并不是说跑到仙帝路的尽头，在那里接受淬炼，就可以直接修成仙帝了。”
回想吴灭记忆中对仙帝路的描述，再结合现在的情况，莫川心中有了明悟。
这让他不免有些失望。
原本，他还想直接瞬移到仙帝路尽头，避开路上的诡异、异变，在路的尽头处，安稳淬炼自身的仙道帝气雏形，直至圆满。
但现在看来……
这种想法未免过于天真、可笑。
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终是无法逃避前方路上的未知与诡异。
不过莫川转念一想，突然觉得这倒也正常。
历代以来，踏上仙帝路的天骄人杰，数不胜数，在这无数的绝代天骄中，总有几个像他一样，在空间一道上也有着不错的造诣，也可以瞬移到仙帝路的尽头。
若是可以直接在仙帝路的尽头，淬炼仙道帝气的雏形，那么这些在空间一道造诣颇深的天骄，总该有人成功，有人最终修成仙帝。
但事实，如今……仙帝已经绝迹了。
根据吴灭的记忆，强如异皇和五行观主这两位触及融道的绝世高手，在之前也是修成的仙尊，而非仙帝。
轰！
正当莫川心中思绪万千之时，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像是陨石一般，自莫川的身后，从天而降，带着无比凛冽的杀机，砸向莫川。
莫川浑身寒毛直竖，头皮发麻，感知到了身后的生死危机，哪怕他如今已经是仙王中的绝顶存在，战力直逼仙尊……
但他也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若是自己被身后的这巨大岩石砸中，绝对会当场血肉炸开，元神粉碎，身死道消！
“意境绝学·似空若水。”生死危机之间，莫川只能被迫停下淬炼，收起体表的仙道帝气雏形，然后身形一阵模糊，直接消失在原地。
巨大岩石砸在莫川之前站立的位置，炸成无数细小的石块，发出山摇地动般的惊天巨响，在这爆炸中，一股庞大的恐怖能量在宣泄、释放。
不远处，空间荡起涟漪，莫川的身形重新浮现，他看向巨大岩石的爆炸之地，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后怕之色。
随即，他心中似有所感，连忙转动目光，看向某个方向。
“如此谨慎小心，躲躲藏藏，不愧是一只蝼蚁。”
在那里，雾气滚滚，一个浑身覆盖土黄色铠甲的高大男子，从雾气中走了出来，看向莫川，眼神冰冷，面容漠然。
正是跟随莫川一起被吸进仙帝路的吴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