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被她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长这么大,他管过我什么?小升初,中考,高考,报志愿的时候他都不闻不问!有他这样当爸爸的吗?”
江如影越说越委屈,眼里有泪:“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别人爸爸对女儿多好啊,从小就疼的不行,走哪儿都抱着——他抱过我吗?他给我买过花裙子吗?家长会他去过一次吗?”
乔鹤眼圈也红了,但还是忍不住给江折柳辩解:“他忙啊,你爸……他毕竟身份不一样……”
“他就算是国家主席,他也是我爸爸!”江如影泪水掉下来,又被她抹去了:“他眼里永远都只有工作,工作,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你这孩子……”乔鹤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了几秒钟,才说:“爸爸妈妈总是分工不同的,咱娘俩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不都是你爸工作挣来的吗?”
“他工作有多辛苦,有多累,你也是当医生的,你不知道吗?”
“他把精力都给了病人,回来还想让他怎么关心你?你是要累死他吗?”
“你说他不关心你,每年你生日,他都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给你买礼物……”
乔鹤不说这个,江如影心里还没那么难受。
她一提生日,江如影受不了了,直接大吼:“给钱,给钱,他就只会给钱!从小到大,别说生日礼物了,我都没在生日这天见过他!每次我生日,他永远都是有手术!”
“别的我不强求,就这一天,我让他陪着我,就这么难吗?”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天天有手术我没意见,就把这一天空出来都不行吗?”
“这叫关心我吗?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乔鹤板了脸,呵斥她:“别胡说八道!你这话,让你爸听了,他得多难过?”
“我就是要让他听见!他今天就是站在这里,我也这么说!”
她话音刚落,敲门声响了。
两人对看一眼,这个点,谁会来?
乔鹤把纸巾塞她手里:“快擦擦。”
说完,她去开门:“来了来了,谁啊?”
她开了门,大吃一惊:“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站在门外的,赫然是江折柳。
江折柳在国内甚至国际的肿瘤外科,都赫赫有名。
说他凭一己之力提高了国内整个肿瘤外的医疗水平,丝毫不夸张。
他几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极少和人打交道。
但凡和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什么冷漠刻板不苟言笑的模样。
可从来没有人会在意,或者抱怨。
当然是因为他有着超高的医疗水平,他那双不知道做过多少手术的手,甚至被人认为有着起死回生的神奇能力。
再一个,江折柳本人,长得极其英俊。
据说当年,他刚进首都医院,就引起一堆女医生护士的狂热追求,甚至很多患者家属也拜倒在他的白大褂下。
可随着他在手术台上的惊人天赋和手段被所有人熟知,人们才渐渐把关注的重心从他的容貌转移到他的医疗水平上。
但闻名医学界的江大主任,竟然还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帅哥,也还是会让所有初次见到他的人大吃一惊。
他不止长得帅,周身气质更是清冷矜贵,又惯常沉默寡言,在医院里,像是一座行走的移动冰山。
所有人都尊敬他,崇拜他,和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此时,他站在门外,高大的身躯在乔鹤头顶投下一道暗影。
生活常识方面,他很欠缺。或者说,他从来不会浪费精力在和医学无关的事情上面。
家里大门的密码,他不记得。
门开了,他才进。
听到乔鹤的问话,他没说话,只嗯了一声。
乔鹤习惯了这样的他,忙弯腰给他拿拖鞋:“吃午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