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怅
矮人们会好起来的!而这‘好’,就从今日的这一天开始。
当这个洞穴中终于是挤满了从各处赶来的矮人时,当着所有人的面、非常形式主义的,竹渊终于是把那本书奉还到了矮人族长的手里。而在现场所有的矮人齐齐向着竹渊行了一个大礼之后,洞穴里矮人的欢呼能直接把洞顶给掀塌!
好在是,这时候的竹渊,已经被同样受不了的矮人族长给拉到了一间石屋中——族长这是要摆宴款待竹渊这个矮人的大恩人。
石屋中,作陪的还有好几位白胡子一大把的矮人,而这几位也在矮人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自己一族最最需要的‘圣经’已经得到,可这时候的矮人族长面对竹渊,却是不好开口说话了!
‘圣经’,对于自己一族有着多么重大的作用,同时就意味着竹渊对于矮人一族有着多么大的恩情——依着矮人的性情、他们是不会白白受恩于外人的!可……他们又能拿出什么感谢的‘等价’物品,来给竹渊?
族长倒是想给竹渊冠一个‘荣誉矮人’的身份,从而变相的把竹渊也变成一个自己人。可矮人族现在的境况,自己配吗?竹渊会乐意接受吗?这是不是一种丢人?自己一族穷啊!穷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了的地步。
——石屋中就坐的矮人族长,连和竹渊对眼的勇气都没有!任由那几位族中德高望重的老辈招呼着竹渊,他自顾躲藏着他那羞得通红如血的脸庞。
在族长招呼的大宴摆上来之前,那几位老矮人几乎是纠缠着竹渊的在支应,嘴里虽然说得都是一些闲聊的话题,可竹渊的回应中也蕴含着一些信息。话赶话,一个老矮人这时向竹渊问道:“大恩人!您知道最近这些年凡间的情况吗?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没发现有我们矮人飞升上来了,真不知道凡间的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的这么一问,顿时惹得现场所有的人全都望着竹渊,大家都在等着竹渊的回答。可对于这一问,竹渊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愣了愣,于楞当中竹渊扫视了所有的矮人一眼。其后的他含糊着、犹豫着的回道:“这个……我所知道的是……凡间还有一些矮人存在,他们生活的应该相当安稳才对。其他的……好多好多年前就已经绝迹了。精灵族的情况也是这样,然而侏儒一族是真的没有了。凡间可以说现在全都是人类的天下了。”
都很多年过去了,要说矮人们对于凡间的情况一点都不曾风闻,那也不太可能——说到底、毕竟凡间才是矮人真正的根之所在。
曾经,就为了接引自己飞升上来的族人,矮人也死守过一段时间的飞升台。可是就因为他们是会锻造的矮人、就因为他们太穷,也因为他们早已失了势,走出去、无论是到哪儿,他们都会被当地的山门刻意刁难,有时甚至是以他们衣衫不整的太影响市容为理由。说白了,全都是想让他们矮人白白效力!
可以说就是因为他们太穷困,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已和世间有些隔绝了,因为他们根本就走不出去。可有心之下,对于凡间的事情他们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了一点,但他们不愿意去相信;而今问起竹渊来,另一方面也完全是因为那本圣经怎么会到了竹渊手里的缘故。
矮人没能力去死守飞升台,但飞升上来的矮人要想知道天界矮人的情况,完全可以先打探精灵族。虽然很多年没有交往过了,可矮人大体生活的区域、精灵还是知道的,碍于面子什么的,精灵总会告知一些什么的。
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个矮人飞升上来——这是事实!加上听闻到的消息,天界的矮人对于凡间自己族人的情况如何,心里其实也早就有了一定的底。故而,在座的这几位听到竹渊的话后,并没出现竹渊预料当中的表现,有的只是悲痛当中的沉默、沉默、再沉默。
“大恩人!……”沉默中一位矮人突然抬头欲向竹渊发问,然而看到自己一声唤后竹渊显露出来的不耐,那矮人一怔后改口——应竹渊的意思、他改说道:“竹……渊公子,你能确定凡间还有我们矮人的族人在生存?”
那老矮人还是直呼不出竹渊的名字。竹渊非常肯定的回道:“是的!我可以保证!因为他们可以说就是我的‘邻居’。虽然我从没见过他们,但我师父告诉我的绝对不会有假。那是一片巨大的迷雾森林,他们生活的真的很安定。”听竹渊这么一说,矮人们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凡间有一个迷雾森林、这是矮人们也知道的事情。
“渊公子,曾经天帝派人来告诉我们,说是我们在凡间的族人全都被修神者给灭了。这个消息可靠吗?”矮人族长忽然问道。
竹渊很诚实的回道:“我也不大清楚!这事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也根本就没有相关的记载,所以……所以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再有就是,我觉得,不管凡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们现在最重要是想办法重新站起来!你们自己生活的好了、能发展壮大了,这才是根本的。”
“嗯!渊公子,谢谢你的回答。我想说的是,你跟其他的人真的有点不一样!”族长已经猜到了真正的答案,也清楚竹渊的好心善意、知道了竹渊真正说的是什么。
现场的气氛相当的沉闷和压抑,矮人们静默当中的脸上神色一直处于变换当中,唯一不变的就是其中的悲伤——而这悲伤当中时而显出了仇恨、时而显出了无奈、时而又像是积蓄已久的火山要爆发!
矮人们那矮小的身形,坐在椅子上、伏在桌子上,那椅子和桌子竟然承受不了他们的重量,而发出了‘咯吱吱’的声音。这声音直透到竹渊的心里,这使得他感觉自己的整颗心似乎正在被熏制:很闷、有些烟熏眼睛的酸意。
“族长,我想在你们这里定制一些兵器,你看怎么样?”不想让当前的大家再处于这样的心情中,竹渊开口向矮人族长问道。矮人族长以为,这是回报竹渊大恩的好机会、亦或也有可能是竹渊终于提出了‘要求’,遂暂且抛开一切的把心神全都用到了竹渊所说的‘定制兵器’的事情上。
一缓、一顿之后,立即显得恢复日常的族长,蕴含一种恳求和急切的语气对竹渊说道:“恩人请说!我们一定尽我们最大最大的能力办好。”
竹渊说道:“我那边有一些人,以后可能还会慢慢的增多,他们所使用的武器中除了他们自己自小就开始练习的,还有一杆拆卸式的枪。这两种武器,我想以后就在你们这里定制。不过暂时我没有他们刀剑类武器的详细数据,枪属于是制式兵器,我先给你们画个图样看看。”
“好好好!制式兵器对于我们来说很容易!恩人请!”真说到有关于锻造的事情上了时,就如天性似得,现场的矮人果然是放下一切的把注意力扭转了过来。现场的他们,紧紧的凑在一起,倒像是开起了研讨会。
竹渊所画的图样,其实只是清楚的画出了枪的拆卸端口,其余全都由数据标示。而就在他刚刚画好时,矮人族长所吩咐的‘大宴’,终于是被一队矮人女性给呈了上来。
这时候,矮人们眼中的意味,也不知是嫌桌上竹渊摆着的笔墨纸砚太碍事、还是嫌那些菜肴打扰到了他们——好在是矮人族长也懂得‘有事饭桌上说’的道理!放下正事,族长先热络无比的招呼起竹渊:先吃饭,有话边吃、边谈。
望着摆满了桌的各式菜肴,竹渊有点惊奇、有点诧异,同时伴随着的还有点过敏!诚如矮人族长所说,这确实是‘大宴’,但实际应该算是‘全宴’,而且还是全素的。
桌上所有的菜肴的主料只有两类:一类是各种菌类;一类是似肉冻、又如冰如玉的不知什么玩意儿。而似乎矮人们是把这像肉冻的东西真当肉了,这样的菜还仅有不同做法的两盘,此外就是天下蘑菇开大会了。
有点傻眼的望着那么多的蘑菇,不自觉的、竹渊蠕动了一下身子,就好像是身上有点皮痒一样!矮人族长一直在留意竹渊的反应,发现了竹渊表现出来的异状,还以为是竹渊很不满意这样的招待,遂非常尴尬、非常窘的为竹渊解释道:“我们……我们真的是拿不出……”
“族长!这么好的东西,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种类还这么的全乎!——咦?连这种东西都有?嗯……好吃!好吃!这都是谁烹饪的?手艺这么好!嘿嘿……有些日子没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这时的竹渊……
族长根本就没说完,突然发现那竹渊好像是等不及的抓起筷子、浑不管其他人的先埋头大吃了起来,一边吃、单他眼中那个享受的喜意就足以化成实质。矮人族长知道,竹渊是真的非常喜欢吃这些东西!
族长浑然一身轻,随手招呼了一下那几位长者就坐,他拿出了一坛应该酒的液体、一一为大家把杯满上,他满面笑容的说道:“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在洞穴里种出来的。这些年,原本是精于锻造的我们,都快变成蘑菇种植专家了!”
“哦?真的是什么样的蘑菇都有?”竹渊好奇的问道。族长很有信心的道:“基本能找到的,我们这儿多的是!”“那这是什么东西?看着不像是蘑菇的一类啊?”竹渊指着那水晶一般的‘荤菜’问道。
族长回道:“这是一种植物的根茎,我们叫它‘地根’。生长在地面上时非常难吃,可拿到洞穴中种植出来后,味道非常的独特——您尝尝!很好吃的。”
“嗯、嗯!族长,等我们说完兵器的事,我有个请求,您一定得答应我!”“呵呵!恩人,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您尽管说就是!我们矮人决不推辞!”族长对应竹渊而诚恳回道。竹渊却是笑了!笑当中也隐藏着一点点坏坏的意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