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超病还没好,躺了那么久才醒,本来是需要静养的。
他这话一提出,陈芊芊就有些看不懂了。
终于,王健还是向自己的女儿屈服了。
他招招手,让他的那群保镖把姜超的父母带上来。
“想看戏?”柳白侧过去,低低的在陈芊芊耳边道。
此刻,王家一家都把柳白当成了恩人,自然不会再赶他们出去。
“那我们就站远一点。”柳白说着,拉着陈芊芊到了一个绝佳的看戏位置。
“你是不是知道姜超要做什么?”陈芊芊问道。
柳白满脸都写着“我懂”,让她心里也痒痒着。
同为男人,柳白自然知道姜超心里的想法,只是现在还不太好说出来。
没过一会儿,姜老太见到自己的儿子醒了,又看到守在床边的王笑笑,正要发作,却听到王健轻轻咳嗽了一下。
于是,姜老太挤出了几滴眼泪说道:“儿子啊,其实我和你爸都很担心你,只是啊,这儿媳妇守着,不让我们进来探望你,我们在外面,每天都以泪洗面。”
说着,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真像是一个慈母。
“姜超,我没有不让。”王笑笑解释道。
每次,姜老太来都只是为了钱,甚至都没有进过病房。
因为她们听说姜超得的病很严重,可能会传染,所以都不敢来。
“我知道。”姜超抓住妻子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超儿啊,我之前早就和你说了,娶妻娶贤,你看看这笑笑,还有亲家公,他居然打我。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这被管成什么样子了。”姜老太喋喋不休的道。
她每说一句话,王健的脸就黑一分。
“妈,我在昏迷之中,都听到了。”姜超打断了她说的话,道:“我这么多年里,给你们的钱也够多了,这是我最后叫你们一声爸妈,还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笑笑了。”
他一次性说这么长的话,都有些喘不过气。
姜老头少见的开口,急眼道:“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不,你们是为了我那在农村还没有娶媳妇的弟弟,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们一分钱,也不会给他一分钱了。”姜超道。
他其实也是个聪明人,心里门儿清。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是大学生,你弟弟只是个初中毕业,他哪里比得上你,再说,哥哥有出息了,帮助一下弟弟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姜老太急着道。
只要是有两个孩子,就难免会有偏爱。
即便性别一样,也都是偏爱小的。
“我很感激你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但是,我也还完了。尤其是,你居然打笑笑,那是我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人。”姜超道。
他坚定地握住笑笑的手,也不管姜老太气得都要跳起来了。
“爸,我想请您帮我最后一个忙,借一个律师给我,我要断绝和他们的亲子关系。”姜超坚定地道。
就连柳白,也衷心的佩服姜超。
他居然可以做得这么绝,肯定也是心寒了吧。
“你一定是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她还背着你在外面偷汉子呢!就是他。”姜老太一听要断绝关系,立马跳脚了。
她搬出了乡下女人吵架的姿势,好巧不巧,就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柳白。
柳白皱紧了眉,万万没想到,看个热闹也要被波及。
他对那些家里长家里短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完全只是想从姜超身上找出长生组织的人而已。
“老人家,您可能是弄错了。”陈芊芊解释道。
她才是柳白的正牌女友,而且她也不相信,柳白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哟,还脚踏两只船!那天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和我儿媳妇搂搂抱抱,不知廉耻。”姜老太道。
她唾沫横飞,横眉怒目,简直面目可憎。
“我没有!”王笑笑反驳道。
只是她的反驳太柔弱无力了,一下子就处于下风。
柳白冷笑:“胡言乱语是要付出代价的。”
子虚乌有的事情,也能够肆意描述,他今天算是知道了有些人多么没有下限。
“敢做不敢认了?你们院长是谁。”姜老太道。
她也许是在村里没少欺负别人,便把撒泼这一套都拿出来了。
又或者是王笑笑让她有恃无恐。
王健终于忍无可忍了,他道:“你这个泼妇,胡言乱语什么!”
活了这么久,他才见到过这种人,也真是大开眼界了。
一想到她是自己的亲家,王健都觉得恶心。
王健一开口,姜老太顿时就不敢说话了。
毕竟,她的脸还疼着,就是装腔作势,以为所有的人都不敢对她怎么样。
“姜超,你是要和他们断绝关系是吧?好,我马上就喊律师,和这种人做亲戚,也真是污了我的眼。”王健道。
“王总说的没错,有些人,这舌头就应该被割了。”柳白似笑非笑。
陈芊芊却知道,柳白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说明他非常不开心。
“你怎么能这样,超儿,我们可是你的父母!”姜老太不可置信的道。
她原本以为,像王家这种大户人家应该会注意自己的形象,破财免灾的,所以她才大吵大闹,这是一种发泄,也是一种威胁。
要是不给我钱,我就让你的那些破事人尽皆知。
却没有想到,王家做得这么绝。
而且,断绝关系,还是姜超提出来的。
“我可担不起你们这样的父母。这么多年,我给你们的钱一笔一笔我都留着,包括你上次问我要钱,我也录音了。我们之间的情分,就到这里了吧。”姜超虚弱的说到。
这一回,趁着姜老太还没有来得及闹,保镖已经把她拉出去了。
没有见识的粗鄙妇人,连自己招惹的是谁都不知道。
“让柳医生,陈博士见笑了。”王健不好意思的道。
柳白呵呵了几声,随便敷衍了几句。
护工说好一定会照顾好姜超的,但是王笑笑还是不放心,硬要自己守在他身边。没办法,这一顿饭也只能他们三个人一起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