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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骁还没回来,陈燃找到了和林至白的聊天记录,上次祝福的话,她还没有回复。林至白的朋友圈很久没更新过,如果不是知道明冉和他的关系,可真的不会知道他是个要结婚的人,没有激动,没有风吹,也没有草动,像是在过最平常不过的日子。

陈燃终于能明白上次林至白说的恭喜是什么,不是发自真心,而是暴风雨前的预警。

电话打了过去,林至白几乎是秒接。

微信电话打通,会有一个很轻的提醒声,滴地一声,表示他们已经可以听到彼此的声音,但两个人谁都没先开口,除了细微的电流声,他们安静得可怕。

“小燃。”

到底还是林至白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林至白轻声问她,“找我是有事吗?”

陈燃沉默几秒,嗯了一声:“很久没联系了,这话本来不该我问你。”

将近一年,陈燃都没好好跟林至白说过话,偶尔遇见不是争吵就是工作,这次是陈燃第一次主动去找林至白,为了谭骁。

林至白表现的很耐心,一如既往,表现出只要她说,他都会答应。

陈燃翻看着谭骁桌面的文件,去问:“有件事想问你,谭骁这边的投资出问题,两家三家,都相继撤资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林至白叹了口气,声音淡淡的,像是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呢?”

陈燃不依不饶,追问:“我只问,是你,还是不是你?”

林至白轻笑了声,风轻云淡,掠过她的问题:“你觉得呢,是我吗?”

陈燃抿紧唇,她是知道林至白的手段,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总是能做自己要做成的事情,但从不会有人觉得他带有什么进攻性,人人都觉得他温和又给人留有退路。

电话那端静默了几秒,陈燃听到他的语气,像是飘来的软云,让人捉不住,哀叹一声:“小燃,你打电话来,我很高兴。如果是你遇上了困难,我很乐意帮你,但如果你是为了什么不相干的人,这通电话恐怕不能如你若愿了。”

陈燃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他在撇清关系。

她在林至白手下两年,即使图了个混吃等死的职位,但合作方总是能记住的,这件事如果说没有林至白的意思,她是不信的。

“好,我知道你现在怀疑我。”林至白先一步说出她心底的疑虑,“当然,我不否认和谭骁合作的那些公司都和林氏有过合作,但既然他选择脱离家里,又涉及到林氏旗下的产业,弱肉强食,这是不能避免的。再者说,他们合作的只有我们林氏?”

“但想要针对他的,只有你们。”陈燃提出疑点。

“你都这么想了,那我还能怎么解释呢?你又不信。”林至白无奈极了,语气还是轻柔,“但是你不应该怀疑我的,现在我遇到的,将来有一天,谭骁也会遇到,对吗?你难道就能保证他会做出和我不一样的选择吗?小燃,我跟你说过的,到了我们这个位置,很多事情都不能由自己任性,到时候你也这样,然后怀疑他吗?”

陈燃迟疑一秒。

“你费力又爱上一个你觉得没有未来的人,我会心疼。”

陈燃说不出话。

“我不想和你闹的那么难看,现在也是,真的喜欢你,不想你受伤害的。”

电话挂断,陈燃放置一旁。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连手机磕在办公桌上都能听到回声,屋内的暖气还是足的,陈燃开了扇小窗,透了透气,舒缓闷热的房间。

手机震动一下,是林至白发来最后一条消息。

【林至白:那些话我是真心为你考虑的。】

陈燃没再回他。

你看,林至白就是这么聪明,这个人最擅长弯弯绕绕,重点就在他这三言两句间偏移。陈燃垂眸,去看时间,晚上十一点,谭骁的信息还是没回过来,今天八成是不回来,关上窗户,整理好东西,正准备关门,就听见门口有声音。

脚步声很乱的,朝这边儿走来。

谭骁喝得有点儿多,基本上是被扛着回来的。手机没电,想给陈燃发个消息也没办法,打电话,对方的电话正在通话,他惦记陈燃,就算他们说这个点钟,是人在等也早走了,谭骁还是不信,硬是要回来看看,没成想还真撞上了。

谭骁被两个人抬到沙发上,听其他两个小伙子说。

“我们本来是想算了,骁哥喝了这么多,我们说了好几次送他回家,他偏偏不让,非要来公司看一眼,说瞧一瞧嫂子有没有回家。”

“嫂子,你也别怪骁哥,那帮人就是故意为难骁哥。”他们不知道谭骁的背景如何,现在只提谭骁委屈,“白白把人叫过去,又只是喝酒,什么也不说。”

起初,那些人只是为难他们两个,谭骁看不下去,全帮他们挡了。

陈燃知道谈生意就是有这样的酒桌文化,但挡酒的一般也多是下属,很少有人亲自上场的,她没想到谭骁人去了,话没说,还会喝那么多。

他们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陈燃让他们先回去,自己一个人陪谭骁在这儿。

屋子里的酒味太重,陈燃不知道他到底喝空了多少酒瓶,重新开了窗户,侧了侧身,去看他。谭骁身子陷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另一边的沙发背上,凹陷出褶皱,他的眉头也皱着,没舒展开来。在她面前,谭骁很少露出这样的愁容。

明明是谭家的大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他压根儿没想过听从家里的安排,她不知道谭骁曾经经历过什么,她想就连和他相处十多年的谭骆也未必知道,但他总是独身一人,去解决,去扛下所有。

“谭骁。”

陈燃蹲在他身旁,小声地喊他的名字。他似乎是能听到的,皱紧的眉头缓慢地舒展开来。

“为什么呢?”她问这话也没头没尾。

只有陈燃知道,她想问,这样一个人是为什么呢?会喜欢她。

和谭骁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从来没主动提起过为什么会注意到她,没有提过为什么会喜欢她,偏偏喜欢她。

其实不需要林至白说,和谭骁在一起,就会有人来告诉她,连她自己也知道,迟早有一天,谭骁一定会面临和林至白一样的境遇。他们会有未来吗?如果遇到和林至白相同的情况,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是隐瞒她,放弃她,还是继续如此,坚定不移地告诉她,他只会选择她。

她不断问自己。

谭骁喝醉了,确实是没办法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但听到陈燃的声音,还是嗯了一声,本能地问她:“怎么了?”

他的声音要哑,要低,干干的。

陈燃没想到他醒酒这么快,抬手,去摸了下他的脸,是烫的。

之前怕他不舒服,灯光刺眼,办公室只开了盏昏黄的台灯,光线温柔地打在他的脸上,他没睁眼,却抓住了她的手。

“醒了?”

陈燃想收回手,看到他微微睁开的眼睛,半眯的,摇摇头,在回应她,没醒。

“喝不喝水?”陈燃扶起他,转身,想要去找之前兑好的温水,现在八成是有些凉了。

他没回应她,也没让她来得及抽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手心是滚烫的,指尖都有酒味。

“不喝,头晕。”他开口,说了第一句完整的话。

大概是因为喝醉了酒,声音也带上了炙热的温度,听起来很黏。

他的领口松了松,锁骨的位置泛红,歪头,又要靠过来,不想让陈燃走,就算醉酒后是真的渴,也不想让她走,重新拉住她的手,要十指相扣的,摆在眼前,垂头,忍不住就勾起唇角,连带她的手,抬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地亲了口。

真好。

可能是梦,但人在他梦里,也是好的。

陈燃不知道他到底是醉了还是醒着,能对话,但又任性的像个小孩,她被他拽着,行动的范围有限,不能倒水,也不能动,但两个人终究是不能在这里过夜的。

“你喝醉了吗?”陈燃问他。

谭骁歪了下头,恍惚间,对上她的视线,没回答。

陈燃眼角下的胎记,很红,真的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会晃动的。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脸比现在小一点儿,带了点儿婴儿肥,眼角也有这样的火苗,也是这样的红,她拉住他的手,一直跑,一直跑,回过头看他,眼角的火苗也像现在这样,动呀动,只插有人添一把柴火,她就能更加肆意。

他抬手,直触到她的眼下,滑落她的胎记,缓缓捏了下,揪起来又放开。

真的。

应该不是梦。

他碰了碰她的脸,陈燃没在意,问:“那我送你回家吗?”

“不要。”

谭骁抿抿唇,唇峰润了润,在光线的照射下有几分晶莹。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更幼稚了些,好像是很小的时候,睫毛微微眨了眨,无辜又可爱。陈燃一直不太信谭骁和谭骆是两兄弟,到现在谭骁喝醉了,跟她软乎乎地讲话,语气里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她好像才能看见两个人重合的影子。

窗户是开着的,一阵风吹过,放在角落的袋子也晃了晃,昏黄的灯光映照它,投射到他们对面的白墙上。

他抓着她的手,忽然一紧。

他对着那片黑影,吞了吞口水:“猫。”

陈燃是记得他怕猫的,回过头真的没找到。他是真的醉了,连这样揉成一团的黑影都当作了猫,大惊小怪:“哪儿来的猫?”

谭骁听不见似的,只顾连带了她,拽她一起,一起往沙发里陷,想尽办法不瞧那边的影子,捏着她的骨头,都要捏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埋了好久的线终于要揭开了呜呜呜呜!

林渣男嚣张不了太久,我也写不了太久了(吧

感谢寄云间丨x2,一位老婆投喂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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