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越醒过来的时候,疼痛已过去了。身子却是软的,喉咙里更是干得象是要冒出烟火气来。稍稍挣动了想要下床去找点儿水喝,以诚已推门进来了,手上端着一杯水。
以诚说,“醒了?渴了吧?来喝点儿水,不过不能多喝。”
果然,那杯里只有小半杯温水。
千越一气喝个干净,张张嘴,想说再要一点儿,突然地害起羞来,只垂了眼,握着那杯子只是不放手。以诚拿了两下没拿回杯子,也明白了,笑着拍拍他的头说,“不行哦,我在网上看了,说是胆囊炎这毛病,发作的时候,连水都不可以多喝的。”
千越说,“你一夜之间居然就成了专家了。”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点儿委屈与任性。
以诚忍不住地心软了,说,“那,就再来一点,一点点。”说着走出去,不一会儿真的只倒了杯底浅浅一层水拿进来,千越又一气喝完了,这次立刻放在杯子,缩回被子中去。
以诚把他蒙在头上的被子向下拉一拉,“越越,这么蒙着头,空气差哦。”
千越又把被子向上扯一扯,遮住口鼻,只留一双乌溜溜,山清水明的眼睛望着以诚。
在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些恍惑,仿佛旧日的好时光,款款而来。
千越想,我怕是回不去了吧。一定是回不去了。
以诚看千越转过脸去,也抬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紧紧地攥着拳,骨节都是酸痛的。
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对这个昔日的邻家小弟的感情真的已是有了质的变化。
他想,啊,我居然对越越有欲望!
可是,他又太怕自己冲动之下会引发越越不好的记忆。
以诚转身刚要离开,听见千越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以诚憨憨一笑,道:“不去了。在家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