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给出了答案。
“该死。”
“是啊，他这样的人，的确该死，可我觉得让他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了，百景，你说有没有一种毒让百景每日都要经历蚀骨之痛。”锦瑟犹豫再三，决定暂且不下杀手，若那么容易就让玄绍死了，太便宜他了。
“有。”
“什么？”
百景定定的看向锦瑟，深吸一口气，说出来三个字。
“噬魂散。”
百景低沉压抑的声音从耳边传入，锦瑟终于发现了一丝异常。
“你...还好吗？”最后三个字，锦瑟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我没事，你要噬魂散吗？我替你准备。”百景没有解释，更没有向锦瑟多说什么。
只是淡淡地问锦瑟是否需要。
“我...”锦瑟觉得她该拒绝百景。
可她更想让玄绍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我会给你准备好。”百景主动道。
“好。”
“我先走了。”
看着百景离开的身影，锦瑟看着长乐殿的灯光微微闪烁了几下，随后熄灭。
锦瑟看着天空微弱的星光，悄无声息地出了宫。
刚到将军府，正好遇上从外面回来的半夏。
“锦瑟，你怎么来了？”半夏看到锦瑟，显得十分惊讶。
“你受伤了。”闻到半夏身上传出的淡淡血腥味，锦瑟拉住半夏，细细检查一番，见没有伤口，又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半夏连忙问道。
心中忐忑，莫非她去刺杀玄绍的事情被娘娘知道了。
娘娘会阻止她吗？
“没有，就是想来看看你，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去哪里了。”锦瑟问道。
半夏避开锦瑟的眼神，“出城了一趟。”
“你去刺杀玄绍了。”锦瑟笃定道。
半夏暗暗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是。”
“你没事就好。”锦瑟没有责怪半夏，她无法体会半夏的绝望，又怎会阻止半夏报仇呢？
“是不是宫里面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别让我像一个无头苍蝇般乱窜。”话落瞬间，半夏突然想到了今夜的事情，若非白盈盈突然出现，她能安然无恙吗？
半夏自己也不确定。
“俏寡妇进宫了，白秩拿出信物，让她保护玄绍的安全，你若要刺杀玄绍，这或许是个机会。”锦瑟看着半夏身上早已干透的血迹，她做出了与自己理智相左的决定。
“好。”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出，打断了两人的话，“我觉得不好。”
两人同时看过去，正好看到了白盈盈。
“你想阻止，我们各凭本事。”锦瑟站出来，将半夏挡在身后。
“好一个各凭本事，你该问问她，是如何受伤的，若不是我，她的下场是什么？半夏，你虽还了我的人情，但我并没有承诺你，不将事情告诉其他人。”白盈盈说完，不等两人问话，径直离开。
她与白家也有仇。
她无法体会半夏所受的苦。
但她总不能看着半夏贸然出手，自寻死路。
“怎么回事。”锦瑟追问道。
半夏深吸一口气，将今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锦瑟。
锦瑟犹豫了。
她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半夏。
另一边，鹿琦拦住了正要回房的白盈盈。
“长老呢？”
“我怎么知道。”白盈盈一脸无辜道。
“你不是跟着长老出城了吗？现在你回来了，长老却没有回来，你敢说自己一无所知。”鹿琦瞪着白盈盈。
距离他和鹿谦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刻钟。
他失去了鹿谦的消息。
鹿琦心中越发不安了。
“鹿琦，你记住，我的任务是保护鹿长老，你不在我保护的范围之内，对了，差点忘了，我保护的范围是将军府，一旦鹿长老离开了将军，只能恕我无能为力了，至于我今晚去了哪里，你不清楚吗？”白盈盈语气中另有深意。
“你在说什么？”鹿琦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的样子道。
“鹿琦，别装傻，你也找人跟踪了鹿长老，一定要我点名吗？人都是有私心的，我也不例外，至于我去了哪里，你可以去问问白长老，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有联系，不是吗？”白盈盈直接拆穿了鹿琦。
根据鹿琦的话，万一鹿谦死了。
岂不是要让她来背黑锅。
她可不要。
好在她今晚是去见白秩了。
有白秩作证，否则只有被冤枉的份了。
不过还真多亏了白灵的提醒，不知道白灵现在怎么样了。
京郊一处湖边。
白灵终于追上了鹿谦，天边泛起一抹白光。
“多年未见，鹿谦，你的功夫见长了。”白灵平静地打量着鹿谦。
十三闹开之后，她发现鹿谦从后窗逃离，她立即追了上来，追了好几个时辰，终于找到了鹿谦。
“多年未见，你倒是弱了不少，我真的很好奇，你当时时候如何躲过搜捕的，连雪狼犬也无法找出你。”鹿谦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曾为这张娇艳的容颜动心过。
可惜她不受控制。
“雪狼犬也有弱点，这个弱点还是你告诉我的，你这也才四十多岁，怎么记忆力就退化了，忘了...”白灵看着鹿谦，这些年她功夫提升不少，若真要与鹿谦交手。
输的那个人绝对是她。
“什么时候？”
“雪狼犬记得主人的味道，你忘了...”白灵回答道。
鹿谦突然想起来自己对白灵说过的话，雪狼犬认主，所以记得饲养它们的主子的味道。
“原来你从那么早就开始准备了。”鹿谦终于想了起来。
他和白灵初遇时候，身边恰好带着雪狼犬，当时白灵被雪狼犬追赶，露出害怕的样子。
他便说，等以后她可以饲养雪狼犬，到时就不害怕了。
“若我没留后手，早已经死了，不是吗？”白灵反问道。
“不错。”鹿谦绝不会将背叛他的人留在身边。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鹿鸣。”白灵直入主题。
她一路追着鹿谦，不就是为了鹿鸣吗？
“白灵，鹿鸣不是你，当年你舍弃了他，你觉得他还愿意跟你走吗？即便是他愿意，幽族能容得下一个外人吗？白灵，你自以为是的好只会给鹿鸣带来麻烦。”鹿谦嘲讽地看向白灵。
一字一句都刺痛了白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