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巨大的瘴兽,没有想到这沼泽下面竟然还有如此宽敞的地方。
瘴兽体型比恐龙还要大,长着蛇头兽身,整个身体前半身像是一只巨大的猴子,后半身直立在水底,像是狮子一般,尾巴比我的腰都粗,轻轻一拍,水中立刻就会刮起一道旋风。
刚才那猛烈的一击,竟然是瘴兽的手掌。
我看着这只巨大的跟小山般的瘴兽,还没从引雷符被拍掉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暴跳如雷的瘴兽再次伸出另一只手掌,猛然间向着我拍来。
我在瘴兽面前就像一只蚂蚁一样,而瘴兽拍死我也跟拍死蚂蚁那么简单,我慌忙结起数道引雷符。
引雷符犹如一道道紫芒一般,“咔咔咔”的劈向那只巨掌,可巨掌却浑然不觉,犹如泰山压顶之势丝毫不减。
我脸色大变,心中懊恼这引雷符练的还不够火候,用力将芳凝往鬼奴他们那里抛去,大喝一声,“凝儿,把他们救出来。”
我举起青松宝剑,脚下用力,身体腾跃而且,大骂道,“妖物,我不曾惹你,你竟然敢撸我的人,今天,就算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在嚣张下去。”
我咬牙切齿,手中青松宝剑发出“嗡嗡”的声响,似乎被我心中的怒火点燃,猛然间剧烈的震颤了起来。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的使唤,脑海中钻进一个声音,声音低沉中带着严厉,训斥道,“关金鹏,你怎么学的少乙术,少乙之精妙不是招数如何运用,而是无招之中聚于无形,少乙源于太上之法,是人间至强法术,连一个小小的瘴兽都对付不了吗?”
青松宝剑猛然间带动着我的身形,往回极速翻转,发出一声激烈的轰鸣,轰鸣之音跟龙吟一般,震得整个沼泽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听到那苍老的声音,心中莫名尊崇,不敢有丝毫的违逆,连张嘴反驳都余地都没有。
我心中震撼,并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有这么一个声音,可青松宝剑带动着我的身体,每一招无不是精妙中的精妙。
我以前根本没有想到少乙术可以这么来用,甚至我都感觉到那少乙之中轻轻的一点,所发出的威力都比引雷符要强上许多。
这引雷符可是道术符咒中的顶尖存在,至少在目前来说,我还没有见过比引雷咒更为厉害的符咒,而我在危机时刻练成了引雷咒,本已是心中窃喜,可此时被这青松宝剑牵引着,我感觉自己如此的渺小。
瘴兽带动着狂风沼泽之水,甚至铺天盖地的兽魂瘴气,立刻将我团团围住,撕咬之声不绝于耳。
可青松剑没看出有多少绚丽的动作,却将我的周围封的密不透风,那种感觉就连一丝气息都透不进来。
由瘴气与兽魂重新凝结的瘴兽一碰到青松宝剑七尺之外,纷纷跟被风吹散的云烟一般,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可巨大的瘴兽不知吃了多少的野兽,被青松宝剑斩杀无数,却依旧没见有减少的迹象,兽群依然跟潮水一般疯狂的扑来。
“关金鹏,祖丰那个家伙到底在做了些什么,这么些年还是这么没有长进,连教出来的徒弟都这么笨。”
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似乎在边说边打,整个人一点都不费力气。
声音根本没有将瘴兽放在眼里,轻蔑的笑了一声,忽然间剧烈的一抖,一张金色大网“嗡嗡”叫着,向着四周张开。天神
“臭小子,刚才是防御,现在,你看仔细了,少乙术的真正威力在于,杀戮。”
大网一张开,那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瘴兽似乎感觉到了威胁,“呜呜”叫着就要逃离。
大网往外一伸,周围汹涌而至的瘴兽纷纷溃散,眨眼间就腾出一片空间。
大网不收,向着巨大的瘴兽就扑了过去,那只瘴兽此时已是独眼,看到大网扑了过来,忽然散作一条袖珍版的迷你小蛇,速度快如闪电般就要窜去。
大网哪里肯放过它,“吱吱”一声叫,往前一收,一下子将小蛇罩在其中,大网收缩,小蛇挣扎了一会儿,身影越来越淡,渐渐的,身体竟然开始变形,不一会儿功夫就化作一块通体黝黑的木牌。
我一看到那块木牌,急道,“阴阳鬼牌?”
大网慢慢消失,青松木剑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是那木剑之上透过了丝丝凉意,慢慢传到我的手心,然后又传到我的脑海中。
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懂了?”
“你是青松师尊?”
我惊愕的大叫一声,对方稍一沉默,又问道,“懂了?”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师尊,弟子愚钝。”
“哎,祖丰这个笨徒弟,又收了一个笨徒弟,我这少乙派可怎么发扬光大啊。”
对方重重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关金鹏,你是我少乙派第四十三代弟子,在百年之前,我们每一代都会是驱魔道术中的佼佼者,可现在我少乙派竟然渐渐没落,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师尊,弟子愚钝,弟子愚钝。”
听到那个声音这么一说,我不禁有些羞愧。
回头一想,自己虽然身为巡阴人,可一直以来,似乎还真的没有多大的长进,尤其是在这少乙术上的造诣,几乎每逢遇到稍微厉害一点儿的鬼怪,自己只能靠蛮力,或者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侥幸逃脱。
一次又一次,这么一想,我不禁感觉自己脸皮发烫,声音也有些结巴了,“师尊,弟子,弟子.”
“唉,关金鹏,不是你愚钝,其实你也不用如此,其实我心里也明白,一直以来,我虽然在修行上有些天赋,可却毕竟过于自傲,最终得到这样的结局,恐怕也是咎由自取啊。”
那个声音突然低沉了很多,我脑海中想像着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正低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师尊,你?”
我想要问,却不知如何去问,那个声音长长叹了一口气,“金鹏,别叫我师尊,其实,我哪里有资格做你的师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