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慢下来
传说，列子得道后，三年不出，这三年只做三件事。
第一，给老婆做饭，第二，像喂老婆一样一丝不苟的喂猪，第三，“于事无以亲”！
这就是循序渐进的三件事，简单来说就是给老婆做饭，给猪做饭，然后去除了“分别心”……老婆跟猪没啥区别。
这不是调侃，而是很正经的得道“无我”之人的处世态度！
同时也是“道”在最平凡最普通的小事中的体现。
……
成燕咀嚼着清欢说的话，片刻后疑惑道：“什么是纯素？”
将一把刀递给富杰，道：“富杰，你来切肉，成燕，你来烧火。”
富杰跟成燕面面相觑，看向朱竹清。
“嗯！”
一天下来，总算结束，能回去休息了，成燕对“传说中的院长”已经彻底印象破灭了。
“是么？”清欢不置可否，道：“那今天就慢下来，富杰你慢慢切肉，成燕你慢慢生火……慢下来！再慢下来……开始吧。”
……
看着小小的兔子，不管是富杰还是成燕，都有种很不适应的感觉。
野猪可比兔子大多了，二人忙活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吃上了猪肉。
半个月后，清欢突然又从小舞那里偷来了两只兔子。
……
成燕也闷着脸不说话。
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干脆从地上捡了根树枝，折成一小节，对着肉块一边丈量，一边切。
清欢抱着手在一旁看着二人忙活。
清欢笑道：“你不是贵族出生吗？应该更讲究才对。”
二人对视一眼，对这种状况已经有所猜测了。
成燕奇怪道：“院长真的会蹲在地上吃饭？那今天怎么这么讲究？”
见两人似懂非懂的样子，清欢笑着道：“现在不明白没关系，先跟着我打打下手吧……说起兔子，我突然想吃了……你们跟我来！”
“哈哈哈！”清欢拍着手，赞道：“不错！能想明白这点，不错……明天继续！”
富杰也抱怨道：“老大以前可没这么苛刻，没这么讲究啊？”
好不容易把兔肉做熟了，他又开始对摆盘挑剔起来，甚至连铺在地上的席子有点歪，都不肯下坐。
把“讲究”做到了极致，各种挑剔。
“很随意的一个人。”富杰也奇怪，道：“当初在学院时，老大最喜欢的就是蹲在地上吃饭，看我们挨揍……搞得我们那些贵族都开始跟他学起来了。”
清欢道：“我又没有给你们限制时间，而且以你们的魂力等级，就算十天不吃饭也没什么，所以，你们为什么那么着急呢？”
富杰拿起刀，正准备下刀时，清欢再次提醒道：“慢下来！”
清欢叮嘱了二人一句，然后一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富杰道：“很累，这两只小兔子，比前天那头象类魂兽切起来还累……但我不着急了！”
片刻之后，富杰道：“老大，切完了。”
富杰下意识的道：“我们没有着急啊？”
富杰咧嘴，干笑道：“还真是偷啊……”
接下来清欢要求的食物都是魂兽，而且体型一个比一个大……
说完，急匆匆的小跑而去……怎么看怎么像是逃跑。
这次清欢想吃猪肉了，而且已经准备好了一头野猪。
“这就是区别！”清欢指了指两人，道：“素，就是不杂，纯，就是不亏！不亏就是少用神，不杂就是少外求！
第三天，清欢想吃牛……
富杰摊手，道：“我也觉得奇怪……难道老大变了？”
富杰一愣，手中的刀缓慢的切下……却又提起，换了个位置重新切下……又提起……
又对成燕道：“你的火生的也不好，我需要火焰内敛，不能这样猛烈的燃烧……焰火蹿高不能超过三分！”
富杰疑惑的挠挠头，道：“大概是……到点了就该吃饭了吧？”
一直到深夜，富杰才干涩着嗓子，脸色发白，精神疲惫道：“老大，切好了。”
清欢不在意，只是笑了，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所以，你们在急什么？”
第二天一早，二人找到清欢。
另一边，成燕也有所领悟，没有直接用一堆树枝生火，而是将一堆细树枝放在手边，一根根的添加，每加一根，都要等火焰充分燃烧后，才会添加下一根。
清欢没有急着烹煮，而是问道：“有什么感觉？”
打个简单的比方，肚子饿了，就去吃饭，很自然的道理，只要能饱腹，吃什么无所谓，不追求美食珍馐，这就是不杂——很纯粹的念头，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富杰干脆道：“算了，老大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找他呢！”
正说着，清欢又出现了，手里领着两只兔子，急匆匆的道：“快走，别让她发现了！”
清欢满意的笑了，从储物戒指翻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说着，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成燕道：“这里应该是小舞姐的草原世界吧？小舞姐的小世界里，养了很多柔骨兔……”
富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老大该不会去偷兔子……呸！老大可是院长，一只兔子而已，怎么能说偷呢？应该是拿才对！”
没有急着让二人动手，清欢将他们招过来，问道：“这半个月，有什么感觉？”
“你们在这等我一下。”
成燕也认命的在周围收集着柴火。
第五天，清欢抓来了一头体型比牛还大的魂兽……之所以没有第四天，是因为二人从第三天一早忙到第四天中午，才吃上了牛肉。
二人面面相觑，成燕更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传说中的院长，就这？
等二人追上清欢时，他已经将两只兔子扒皮破肚，处理好了。
清欢笑着道：“人为什么要吃饭？”
清欢看向富杰，问道：“你觉得呢？”
富杰当即接过刀，道：“老大，放心交给我吧！”
成燕一愣，脱口道：“当然是因为饿了，想吃饭！”
富杰一愣：“这么讲究？反正都是要吃进嘴里的……”
二人一愣，不明所以。
富杰毫不犹豫的道：“这是自然，他可是我老大！”
朱竹清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你们让院长克制点，小舞会发疯的！”
接下来，清欢又提出各自各样近乎苛刻的要求。
成燕也道：“火候正正好，可以下锅。”
每一刀都要量好了再切。
成燕若有所思。
二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觉得麻烦。
又或者，我突然想吃兔子了，那就去吃兔子，可以烹炸煎烤，随意翻着花样，但不能一边吃兔子，一边又去想着吃鸡，吃鸭，吃牛——念头只在吃兔子上，而不费神去想其他的鸡鸭鱼肉！
这，就是“纯素”！
感而后应，迫而后动，不得已而后起——不敢为天下先！
是饿了才吃饭，想吃兔子才吃兔子，这其中有先后，主动跟被动的关系，要搞清楚！”
成燕好奇道：“院长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清欢瞥了一眼，道：“不合格，我要小块，每一块都要方方正正的，而且大小还要一致！”
但清欢是院长，二人还不得不照做。
成燕也道：“您要我们慢下来，不是动作慢下来，而是让我们的心，慢下来，定下来……我们之前太浮躁了。”
……
朱竹清看着清欢的方向，不禁露出无奈的笑容，对他们道：“院长这是要教你们东西，伱们好好听他的话就行了。”
成燕也点点头，跟富杰一起追上清欢。
富杰当即抱怨道：“老大，你这也太苛刻了，要求也太多了！就连切得肉条都要长短一致，粗细相同……就算最讲究的贵族，都没你讲究！”
富杰一愣，指着面前方方正正，大小一致的兔肉，道：“那这些……”
清欢嫌弃道：“都过了一整天，不新鲜了……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