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纱正要带着小荷回房,琵琶跑来传话,惊慌地道:“老太太,不好了!”
“谁不好了,我好的很呢!”
上了年纪之人,最忌讳这般说辞,林老太太怒道,“你慌慌张张,也不禀报就闯进来,这是林府的规矩?”
“老太太,实在是小姐……”
琵琶慌忙来报信,一口气上不来,堵在口中,接着她的面色变为青紫,眼看就要窒息了。
林月纱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被一口痰给卡住了,这样下去会死人,她立刻用现代学过的急救知识,用力顶着琵琶的腰,片刻口琵琶吐出一口痰,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差点闹出人命,林老太太心里一紧,倒不是在意一个丫鬟的性命,而是死在她的房内太过晦气。
琵琶感激地看了林月纱一眼,但是眼下情况紧急,她也没时间说别的。
“老太太,我们小姐要去京兆伊衙门找老爷,追问夫人的下落。”
琵琶抹了抹脑门的汗,昨夜小姐半夜出门,已经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扣下,等到天亮才给送回来,这才到府上没一会儿,得知秦氏未归,又要去找人。
本来就少不了风言风语,但是这般行径,只会让老爷丢人啊!
林月娥一意孤行,根本无法阻拦,因而琵琶只好求老太太做主。
“老太太,赶紧把人拦下来,绑着也要拦下。”
林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是林书生给的,深谙府中规矩。
“好,先把人绑着关起来,以免她脑子不清白。”
林老太太对下人言听计从,立刻出言阻止。
等派人去林月娥的院子,林月娥早就跑了,只因林月纱救琵琶耽搁了时辰,这让林老太太很恼火,又派人出去找。
“只要找到,直接办来把人绑回来,别听那丫头片子胡言乱语!”
林老太太吩咐,千万不能给她儿子造成一点困扰。
“月纱小姐,您救了奴婢的性命,奴婢会报答的。”
琵琶郑重地说完,扭身离开跟着
去找人。
这热闹太好看,林府炸锅,而林月纱不得已要装病,有这么个过度阶段,所以她晃了晃身子,说自己头疼。
“这下雨天你出去找林月娥这个孽障,定然是染上风寒了。”
林老太太看着金簪的面子上,嘱咐小荷道,“咱们家乡有去风寒的法子,你给月纱用上。”
一上午过的非常快,林月纱已经躺下,为装病脸上涂抹脂粉,她就在老太太那吃了一顿饱饭,这会儿又饥肠辘辘。
想到麻子脸说的挨饿,林月纱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姐,这是青杏姐姐送来的烤鸭腿。”
龙井提着个包裹,里面不但有烤鸭腿还有奶茶,是林月纱喜欢的味道。
上次她提了一句,想喝奶茶,想不到麻子脸自己捣鼓,还真的弄成了,用小木桶装着送过来。
如果没有饭,喝点奶茶也行,管饱。
“主上说,您只是今天可以喝。”
汤汤水水喝太多,就得去如厕,来回反复跑几次,容易露馅。
“好吧。”
希望破灭,林月纱唉声叹气,生活如此艰难,做戏还必须要做全套。
小荷已经得知林月纱装病,为此很佩服,原来林府上最聪明的人是大小姐,扮猪吃老虎,从进府开始,看似吃亏受委屈,实则一直在得到好处。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白茶一直在前院等着动静,这会儿回来送消息,林月纱开口追问道。
“小姐,有消息了。”
这雨下得没完没了,白茶先到房内换一身衣衫,立刻来送信,“林月娥被林老太太的人抓回来,听说已经晚了,被她闹到京兆尹衙门,现在差不多整个京城都知道秦氏失踪。”
事情闹大,秦家老太太立刻派了嬷嬷来,周氏直接带着秦南烟上门。
“奴婢看,周氏不为秦氏安危,而是来看热闹的。”
白茶努了努嘴,上次王府赏花宴,二人闹掰以后,周氏基本上和秦氏断绝来往,这次林府有风吹草动,她第一个上门。
秦氏陪嫁的铺
子,庄子,能找的地方,秦家找了个遍。
“这会儿周氏在和林老太太要人,二人在扯皮呢。”
林老太太是乡野村妇,真吵架十个周氏也干不过她。
“奴婢看到百香去送糕饼,听百香说啊,林老太太暗指秦氏有姘头。”
秦氏在外有个姘头,而后约了姘头幽会,二人私奔了!
反正,林老太太也没说明白,但是暗示的相当明显。
周氏可不管秦氏死活,但是这句话,让周氏彻底地恼怒,什么叫秦氏有姘头私奔,若是这般,会影响秦家所有女子的名声,她还有闺女秦南烟正在说亲,本就因为王府赏花宴闹的格外艰难,若是再给秦氏背锅,那这辈子不要嫁人了!
“还带这样的?”
林月纱差点掉了下巴,人没找到,林老太太先给秦氏泼脏水,这手段绝了。
“周氏气走,扬言要找林老太太算账。”
周氏是小辈,和林老太太差一辈分,怎么说都理亏,所以下一步,应该是秦氏的娘亲秦家老太太来府上闹。
“闹吧,越乱越好。”
林月纱安心躺下,这一日从早到晚就没消停过。
傍晚时分,林月娥不打招呼直奔林月纱的宅院,想要找林月纱说话。
“月娥小姐。我们小姐昨日染上风寒,现在有些头疼。”
白茶一脸忧色,小荷去后厨做了红枣红糖姜汤,都被她喝光,别说滋味还不错,喝完胃里暖暖的。
“我一来她就病,是不是躲着我呢?”
林月娥不信,直接闯进去,她暴力地撩开纱帐,见林月纱脸色苍白地瘫倒在床上。
“你起身,和我去找我娘。”
林月娥拉着林月纱一起,准备把对名声有损的事推给林月纱。
“呜呜,不要来抓我,夫人,不要来抓我!”
林月纱一脸冷汗,说着胡话,突然惊醒后看到林月娥的一张大脸,受到了惊吓。
“妹妹,你说奇不奇怪,我刚刚竟然梦见了夫人。”
林月纱用帕子拭汗,心有余悸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