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冬因为在卫兰跟前当值,躲了圈养,却也隔三差五地被卫小公子磋磨,她曾经为此苦苦哀求,然而卫兰却找借口袖手旁观。
“墨冬也是个可怜人。”
等了几年,等卫小公子玩腻了她,等卫兰良心发现帮她说话,最后等来的是绝望。
“小姐,这封书信有多少可信度?”
墨冬的书信里提到李若雪,李若雪算计卫兰和白家兄妹,买通卫府的小丫鬟,而墨冬主动站出来,给李若雪送消息。
白茶没想到,背后策划那个人是李若雪。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卫兰去文君楼,对方搞出大阵仗大肆宣扬,定然用了不少银子。”
谁得利,谁就是嫌疑人,否则哪有人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林月纱如白茶一样震惊,在她心里,李若雪是个张狂的蠢人,却也想到了这样的法子,简单粗暴,若为整治卫兰和白家兄妹,倒是很痛快。
信纸的最后一页,是墨冬掌握的卫家隐秘。
卫家看中白定丰,和卫兰心仪此人无关,而是因为白定丰的爹爹白知府为北地知府,卫家早已商量好,把此次小姐们募捐的银钱截获,用于北地招兵买马。
林月纱背手在房内走了几圈,反复思量送信人的目的,到底是好心提醒,还是为试探别有用心?
“小姐,墨冬一个丫鬟,怎么能掌握这些隐秘?”
何况,墨冬已经没了,书信是经由何人带出府上,又怎会送到自家小姐手中,一切成谜。
白茶在思考造假的可能。
“应该不是假书信。”
林月纱分析道,“墨冬是卫兰身边深得信任的大丫鬟,在府上走动,难保偷听到什么隐秘,再一个,你看看前几页……”
林月纱把信纸对着油灯照了照,给白茶指出其中的细节。
前两页,主要写墨冬在卫家的遭遇,她遭受的耻辱,她的恨和绝望。
“其中有几处褶皱了,字体粗了不少,证明是被眼泪泡过以后风干了的。”
从信
纸的背面看,关键字眼,墨冬写的很是用力,墨迹浸透信纸,而且显得凌乱不堪,可见当时墨冬思绪混乱。
在最后一页,简单说了说卫家的野心和阴谋,字体工整,也没有被眼泪润湿的痕迹。
不管如何,墨冬的书信再次给林月纱提醒。她的亲人还在北地,千里之遥,一旦白知府对她的亲人下手,林月纱毫无还手之力。
未雨绸缪,不管麻子脸作何安排,她都该以亲人为先。
想到此,林月纱睡不着了,直奔正院而去。
因为有身孕,陈氏总感觉浑身火热的,这个时辰睡不着,和康嬷嬷在院中品茶闲聊,见到林月纱,还小小地诧异了下。
“娘,我有事和您说。”
林月纱凑到陈氏身边,她过几日要跟着募捐的车队离京,就是不知道怎么和娘亲开口。
到京城后,母女俩经常分开,却也没有她自己出远门的先例。
“小丫,康嬷嬷都和我说了。”
陈氏拍了拍林月纱的手背,她并非不讲理之人,女儿做大事,也是善事,若是让卫家垄断,最后怕是一个铜板也到不了西北将士那。
“儿行千里母担忧,娘本想和你一起走,无奈最近身子沉,只会拖累你的行程。”
陈氏叹口气,她是舍不得女儿离开身边,被萧成贵劝说多次,仍旧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在徐夫人那让她改变主意。
大齐将士保家卫国,若是战死沙场,总不能连个抚恤银子都没有,都是有爹娘的孩子,有些人是家中独子,却再也等不到儿子了。
将心比心,陈氏也是做娘的,深知军需的重要。
“去吧,带上宝珠一起,顾一去西北,我看她丢魂了。”
陈氏并不知道此行的凶险,否则说什么她都不会答应。
“至于家里事,你不用担心,齐家小子给咱们留了人手。”
陈氏提起未来的女婿齐衡,很是欣赏,那小子做事方方面面都非常周到,让人信服。
“娘,万一京城有变故……”
林
月纱离京,还得防着林书生起幺蛾子,林书生那人渣想和娘亲再续前缘,林月纱担心渣爹不要脸硬来。
“隔壁徐家有密道,徐夫人和娘说了。”
林月纱担心的问题,麻子脸自然想到了,不仅如此,他派人去北地陈家村,把亲人接到沧州来。
算算时日,再有个几日,一行人就到了。
“什么?”
林月纱从没听麻子脸说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不知道就对了,齐家小子不善言辞,他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京城可能会发生变故,所以综合考虑,麻子脸把人接到沧州,并且早已置办好宅院,沧州有他的手下,安全不成问题。
“这么说,过几日我路过沧州,就能见到舅舅舅娘他们了?”
亲人即将团聚,哪怕时间短暂,也是个盼头,林月纱分外激动,她念叨着道,“小花表姐也来了吧?”
“何止啊,整个陈家村的族人,你的姨母,沾亲带故的,从前对咱家有过恩的,全被接来了。”
陈氏感叹,这也是她最满意齐家小子的地方。
带着百十来口人远离北地,只为以防万一,村里固执的老人多,齐家小子派人说服他们,费了不少口舌,也要给好处。
他可以不做,陈氏也挑不出错来,可是他做了。
“小丫,娘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原本娘打算你的亲事你自己做主,娘不跟着掺和……”
陈氏说了掏心窝子的话,这些她都想过。
她不愿干涉林月纱的决定,却在无数的夜里做噩梦,女儿和她一样遇人不淑,嫁给一个如林书生一般的白眼狼,最后凄惨度日。
答应齐衡的提亲,是陈氏反复思虑的结果。
林月纱错愕地点头,没想到麻子脸做到这地步。
“所以小丫啊,先不提齐家小子对咱家的恩惠,就是他这么为你着想,你也不能……”
千万要守女德,别给齐衡戴绿帽子。
外面的野男人再好,也比不过齐衡,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