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一脸正色,提醒自家小姐道:“小姐,您虽然信任齐公子,却也不可掉以轻心。”
两个人成亲,好歹有了仪式,说出去总是女子吃亏,麻子脸又没多大的损失。
白茶知道自己只有忠心,脑子不算灵光,但不晓得为何,她总感觉一切进行的太快。
自家小姐从定亲到成亲,只用了一个来月。
京城定亲,西北成亲,随着麻子脸那的走向,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万一他是个色胚,之前只是隐藏太好,小姐您是要吃亏的!”
白茶晃晃头,当即振作精神,今晚她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小姐旁边,以防麻子脸有可乘之机。
“好,都听白茶的。”
房内的药香气弥漫,林月纱身心疲累,片刻就睡了过去,等她醒过来,自己又被浸泡在浴桶里,水面上铺了一层花瓣。
“这时候还有茉莉?”
茉莉花香提神醒脑,林月纱深呼吸,顿时感觉身心舒爽。
水里被加了香露,她把胳膊伸到自己的面前,抚摸了一下,滑滑的。
“是徐大人派人从洛公子的暖房里采摘的,据说把所有开花的茉莉都弄来了。”
洛王的暖房有各种各样的鲜花,茉莉是花香最浓郁的。
“没听说洛公子很喜欢茉莉啊。”
林月纱捧起一手的花瓣,放在鼻尖轻嗅,他表哥虽然打着光棍,还挺了解女子的心意。
“不是用来赏的,洛公子喜欢喝茶,然而西北没有好的茶行,他就用茉莉花泡水喝。”
这不,还是徐达下手狠,为凑数把所有开花的花瓣都扯来了,一点没给洛王留。
据说,洛王得知后,一口痰卡在嗓子眼,差点原地去世。
“唉,虽然我得谢谢表哥,但不免有几分伤感。”
林月纱划了划水,幽幽地道,“真是人走茶凉啊!”
“是啊,洛公子这么一走,就再也喝不了茶了。”
白茶很好地理解人走茶凉的含义,唏嘘感叹,“洛公子书生气质,长相俊美,是京城里女子最想嫁的如意
郎君,却也躲不过生死大事。”
主仆俩低落了片刻,林月纱洗漱妥当,又被喜婆折腾,换上大红的喜服,又有两个全福的婆子来帮林月纱梳头。
“林小姐,您的婚事虽仓促了些,不过徐大人吩咐咱们,一定要做到最好。”
全福的婆子在西北格外难找,尤其是家里四代同堂,多子多福的更不多见。
西北连年开战,壮丁早已上了战场,生死不知。
大喜的日子,不好提及太多关于战事的话题,两个婆子有分寸,得到赏钱后,一个劲儿地说吉利话。
林月纱刚打扮妥当,徐夫人带着严妍上门来。
“月纱妹妹,你来了。”
进门后,严妍先打量林月纱,而后满意的点点头,“真漂亮。”
“新嫁娘哪有不漂亮的,唉,狗子啥时候能带个媳妇回来啊。”
徐夫人很赞同,坐在林月纱身边,目光慈爱。
若不是齐衡看中了林月纱,她不要脸面,说什么也点帮着徐达抢人过来。
“月纱妹妹,多亏你给我带的双肩包,不然这一路真是……”
有一段时日未见,严妍想说的话太多。
林月纱没看错人,小荷一点就透,用个三五日就能上手,缝针手很稳,一点都不含糊。
还有连翘,竟然也懂得银针刺穴,让严妍很是惊喜。
“我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表妹她……”
严妍垂眸,白悠然纵然做的再不好,也是她的表妹,何况现在白家通敌叛国,牵连到严家,她爹娘被洛王的人接走,整个严家全部被打入天牢等着治罪。
“好了,咱们只有一个时辰,时间紧迫,还是先可重要的来。”
徐夫人拍了拍严妍的手,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素封泛黄的册子,递给林月纱,“这个你得看看。”
林月纱接过小册子,封面和麻子脸给他的一模一样,就道:“这几日我一直在看。”
“看了几日?”
徐夫人诧异,新嫁娘羞涩,看一眼恨不得把小册子丢掉的,忙问道,“谁给你的小册子?”
“齐大哥。”
林月纱敏感地发觉徐夫人脸色不太对,小册子里写的是齐大人和齐夫人相处的点滴,也是她公婆的旧事,她不能看的吗?
“齐衡这个禽兽!”
徐夫人当即骂出口,作为长辈,她必须找齐衡问个清楚,他就那么迫不及待?
“啊?”
二人说的似乎不是一回事,林月纱当即明白过来,脸色红了红,“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之前看的是……”
“这是春宫小册子,伯母得给你看看,正好严女医在,有什么不明白的,你问她。”
女子嫁人之前,都要经过一番教导。
眼下,方嬷嬷不在西北,白茶又是个小丫头,只得她这个长辈来教导人事。
徐夫人拿着册子,也很尴尬,索性一股脑地推在严妍身上。
在医者那,男女不过是性别,不重要。
“徐伯母,我还没成亲啊。”
严妍哭笑不得,而且,她算不得林月纱的长辈。
“不必吧,我和他是假成亲,为了满足洛公子的心愿。”
林月纱把头埋在胸口,不愿抬起来,不过是做戏,为啥要把看春宫这一项加入进去。
“早晚有这一日。”
严妍接到徐夫人的眼色,突然明白自己也成为坑人队伍的一员,洛王负责装死,他们齐心协力地套路林月纱。
她本是不想参加的,无奈上了贼船,不加入其中就会被踹下去。
“月纱妹妹,徐伯母说的没错。”
严妍打开小册子,顿时松一口气,册子上的男女穿着衣衫,反正她是看不懂。
插图比较隐晦,文字很是直白,林月纱很是煎熬地看完,脸上的薄汗弄花了妆容。
“娘,准备的如何了?良辰吉时已到,我来背着表妹出嫁。”
徐达在门口催促,又命人放起了鞭炮。
一阵噼里啪啦地脆响后,庭院里亮起了大红灯笼。
“好了,新娘子这就来了!”
徐夫人帮着林月纱蒙好红盖头,送入徐达的后背上,直接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