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些东西是可以进行移动的吗?”沐恩看了许久,但是他发现虽然这些光笼罩自己的时候明明并不会感觉太过强烈,但是光芒落下的时候,却会晃得眼前的世界不再清晰,仿佛每个平面都变成了镜面,强烈的反射着那些光。
看久了还会觉得眼睛非常的酸涩。
“我不知道。”枫叶站在沐恩的身边,说起来,他们两个人的相貌放在一起真的让人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也可能是因为沐恩的长相没有什么进攻性,所以和谁配在一起都会觉得还蛮不错的。
虽然他这个人实际上并不百搭。
只是两个人确实合适,沐恩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可若是要让迦尔纳他们来看,可能会非常的惊讶。
在此之前,两个人站在一起,显得最为般配的是他和克洛伊。
而且这个观点有不少人明着暗着表示过。
可如今恐怕这个人就是枫叶了,或许沐恩的长相就决定了他适合和这种看上去更加成熟清雅的女子站在一起。
不论哪边都让人觉得羡慕。
“我觉得这里应该动不了……否则我会被吓到的。”顿了顿,枫叶补充了一句。
别说是她了,如果这个占地广袤的即便是在中轴线横穿过去都需要几天时间的地方可以像一个玩具那样转动起来的话,沐恩就相信那些低端阴谋论中所说的——其实大陆只是个沉睡的巨像城,有一天它醒了世界就会沦陷。
只是,在现在他们掌握的所有的信息里,似乎这个是最明显并且有可能被解答出来的。
沐恩之前在底下的时候尝试用自己记录下来的地形进行魔法元素的排列,但是失败了。
可即便失败了沐恩也是欣喜若狂,因为他能够察觉到这个东西真的有可能是某种魔法的流派,一种全新的、未知的流派。
好家伙,自己才二十岁,已经了解到了两种不同于精灵魔法的其他魔法流派,这简直让人害怕。
沐恩进行的模拟失败了,但是失败的原因并不是它不能被达成,而是缺少了要素。
就像语言学中最基本的,世界上没有一种语言的体系是只依靠辅音就可以表达意思——或许有,但是那种奇怪语言给人的感觉可能就会像是鼻涕虫一样,并且听起来非常的让人心痒痒。
显然少数确定的元音再配上合适的辅音然后再进行不同的声调之类进行排序,这样的话就可以让语言听起来有高低的起伏。
高低的起伏非常重要,可以更加突出文字的重点,让旁听者可以更加简洁明了的确认段落或者字句的意思。
就像是在从空中掉落却遇到了可以用来借力的岩石和平台一样。
没人希望口含鼻涕虫说话的,相信我。
而沐恩刚刚所做的那些,会有一些魔法的反应,但是却没有进一步的可以进行观测的确定反应,只能够受到魔力流动的轨迹发生了偏折。
这种行为就类似于只是发出了魔法之中的“辅音”而没有发出“元音”,这样一来,当然不会有确定性的反应,除非沐恩厉害到可以将这些辅音的规律纠结起来,然后以某种未知的方法连接,让魔法发出声音——让真实世界听见并且响应。
如果真的有真实世界,那么魔法的律动就是因为物质世界的人用自己的力量唤醒了规则,然后由纯粹的概念构成的世界做出回应,点燃火把,照亮了洞窟中的奴隶——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影子。
沐恩本人当然没有那个能力开创一种全新的魔法流品牌,而且在没有明确的学习方法的时候,他只能用模仿来进行探索。
这么多年了,除了始终再被改进的精灵魔法之外,可能就只有几十年前刚刚出现的奥术魔法可以被称为一种新型的魔法体系了。
虽然说是说找回了失传的奥术魔法,但是谁也不知道原来的奥术魔法长什么样,所以这种言辞只能算是塔瓦西斯的自谦,谁真的信了他只是“找回来”的,那谁就应该去脑科看看大夫。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们可能得往回走了。”沐恩揉了揉自己长了些许淡金色胡茬的下巴,还是显得有些犹豫。
毕竟什么事都有个可能性的问题,或许这里的东西并不是关键的所在,或者王都之中就会直接有整个城池的地图。更稳妥的方法很多时候也是更浪费时间的。
战机稍纵即逝,如何做出决定,才是决策者们真正要面临的压力。
你以为战争的时候最困难的是思考对策?大错特错。很多时候将军身边除了狗头军师什么都缺,他们会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列出来,然后每个人支持一个方法,看上去好像所有的分析都非常的可信。
但是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将军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来执行。
所以在信息不对等的战斗下,将军除了分析并参考自己对方的了解之外,就是在赌命。
战争本质上就是信息的战争还有心理的博弈。
除非一方的实力对于另一方有压倒性的优势,如果将军帐里沙盘前面拴条狗都能赢,那当我没说。
而沐恩恰好如果真的放在军营里,那就是个将熊熊一窝的主,他做什么事情,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会特别的犹豫。
并且大家都知道,很多时候我们对一些事情缺乏勇气不是我们思考的少了,而是我们思考的太多。
人对未知都是有恐惧的,我们想得太多,就会下意识的自己吓自己,放大原本的小概率事件还有自己的弱点。
而沐恩的脑袋动的还比较快,同样是思考三秒,他可能已经解开一道魔法封印了,所以他自己吓自己的时间要比别人快得多。
往前,是面对敌人;往后,是拱手让出先机。
选不了啊……
如果是最坏的结果,邪术师拿到了他们想要拿到的,而且沐恩等人无法阻止他们,那么沐恩可能会心态崩溃。
但是他从不是个会明知危险还会其他人性命也作为赌注的人。
战斗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沐恩才会在团队行动的时候对于做决策如此畏手畏脚。朋友的性命,是重逾千斤之物。
“你在想什么?”枫叶等了一会,发现沐恩在说完那句话后再没了下文,也没有任何动作。
“我在思考要怎么办。”沐恩扶住高耸的城墙,这城墙是青灰色的,指尖可以拈起厚重的浮尘。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
沐恩摇了摇头转过身叹气:“如果现在就离开,其实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们没有这个条件。开启最外面的那道门,就会让那种怪物苏醒,上千米的甬道,我们上去的时候他们早就下来了。用安全的办法,从最外围看起是最安全的,而且如果这里的人拿到了他们想要拿到的东西,并且可以离开,我们就能够悄悄的跟着他们一同离开。可如果是邪术师那道了,恐怕天下会有大难,所以我又有心去阻止他们。但还有种可能性,如果他们进去发现里面并没有足够的线索仍然要从最外围来看起的话,我们现在向核心地带进发实际上是种很愚蠢的事情。”
枫叶听着沐恩的话,慢慢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你想的太多了。如果我们去核心,可以提前布置把他们给干掉。然后不管如何咱们都可以慢慢的进行探索了。而且你忘了吗,王城之中有个阙楼,可以望向最外围的环境。”
“不可能看的到全部,因为城墙一定会挡住部分的视野。而且你没有发现吗,即便我们站在城楼之上,仍然看不到那个阙楼。这只有两种可能性,一、它已经毁坏,二、他被掩藏起来。并且我们就不知道这种隐藏是单向的还是双向的,如果是双向的,就算我们找到了,也没有余办法获得任何线索。至于你说的慢慢找,我们没有这个时间了,食物有限,我们需要在食物消耗完之前找到出去的办法。而我们的食物只能支撑半个月。”
“其实不是哦。狮子很能挨饿的,它可以二十天不吃东西还保持战斗力。”说着,枫叶拍了拍狗蛋的脖颈。
狗蛋现在是一脸呆滞,然后提起爪子在坚硬的石砖上刻了一句脏话。
这就叫帮他人承受犯错的代价。
它承担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即便如此,如果来来者很强,咱们不可能在不破坏这个地方的条件下进行战斗。”
“你想的这么多岂不是什么都做不到。我问你,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啊……杀邪术师。”沐恩愣了愣,似乎不知道为什么枫叶突然问这个。
“既然有目标就去做啊!”
“我担心你。”
“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不如在家里躺着睡觉!我既然跟你来,就是做好了准备。干掉他们!再思考能不能出去,你记住,如何离开永远是达成目的的第二步。”枫叶似乎是生气了,她峨眉深蹙,指着沐恩的鼻子说道。“我最讨厌优柔寡断的男孩子了,所以你不能这样!不管你原来是怎么样的,以后都不可以这样!”
沐恩的眼光瞥到了那只狮子,好家伙,这兄弟就差在那里撑着下巴嗑瓜子了。
原来根本不知道原来野兽也能做出如此欠揍的表情。
果然智能很高。
“那个……”沐恩没有被这样的对待过——曾经被如此强势的对待时他选择直接揍了那个人一顿,但是当时当地不同此时此地,所以他当下竟然有些局促。
“别这个那个的了!就这么定了!出发!”
之后沐恩就和狗蛋一起走在大姐大的身后,每过一段时间,沐恩就会感觉不太真实,然后转头看向那只狮子,然后那头狮子就对着自己咧嘴一笑,其中的意思带着十二分的幸灾乐祸和一百二十分的“你小子也有今天”。
是真的欠揍。
不过沐恩真的很庆幸,不用自己来做决定,看来自己果然就适合做个闲散人员啊。
以后的塔主,还是交给师兄来做吧,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走的时候,枫叶还不时的教训沐恩,似乎是真的很生气沐恩这样瞻前顾后。
“进来之前我不也是瞻前顾后嘛?”沐恩有些委屈。
“那个时候你很坚决的好吧!只是不希望我来而已。”
“如果是我自己进来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纠结了,其实还是在担心你啊。”
“屁!就是我不来就看不见你这样瞻前顾后了,姐姐见的人多了,你这样的小朋友别想瞒得过我的眼睛。”枫叶转过头在自己的眼睛上面比量了一下,但是没有想到沐恩直接就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专心致志嘛,小心被发现呐。”沐恩故意用了那种比较奶气的讨好语调。
“放我下来。”
“不要,除非你原谅我。”沐恩觉得这种事根本犯不着原谅之类的,但是迦尔纳说,不管是和谁交往,让对方感觉到某种程度上的支配感会非常的好,但是自己却要掌握主动权。
“好啦,原谅你啦,但是以后不可以那样子哦,要不然我就放狮子咬你。”
“哈哈,好。”
这个时候,两个人走到了之前枫叶注意到的好像是被破坏了的位置。
那里的结构非常的古怪,原来并没有被破坏,而是看上去就非常复杂的一个雕塑。
或许在后世讲求纯粹自由的时代可以说得上是艺术,但是真的让人欣赏不来。
“这是什么?”枫叶显然不太明白,“刚刚我在上面就注意到了,还以为是里面的人打坏的。”
“……”沐恩环着手臂沉默了良久,他的眼珠在飞快的来回扫视。
“有什么发现吗?”
沐恩摇了摇头。
“你都看不懂?”
“实际上我突然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性。”
“什么?”
“如果说这里的纹路真的是某个魔法的施法结构,那么显然难度有点太低了。”
“这么大还低?!”
“它大,但是它表现出来的这些结构也大啊。如果把它缩小成掌中的法阵,那么难度最多只能算是七级。”
“只能算……”
“我可以施展七级魔法,这种单位空间内的密集魔法其实并不困难,说是七级都抬举了。”
“所以呢?”
“这么大的城池,而且很有可能是某个人花了大力气来进行改良过的,让整个城市变成了法阵,你觉得区区七级,合适吗?”
“这……不合适吗?”
“显然是不合适的……这个地方如果从最外面的城墙开始算,整个城市的面积够装下将近一个半的帝都,就为了做个七级法阵,我觉得那不是正常人能干的出来的事情。也不符合外面的那个保护措施的手笔。”
“可是两个地方有明显的代差。”
“的确如此,可是后世都愿意为了保护这个地方做到这样,难道里面的秘密就是个七级魔法?那造这个地方的人不是个弱智就是个脑瘫。”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所以你的可怕想法是?”
“这里的建筑物……所有的建筑物,所有的结构、空隙,都是这个魔法法阵的一部分。”
“什么?”枫叶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有点不太确定的再问了一次,“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是‘镂空技法’?”
“可能没有这么细腻——我的意思是那些建筑材料的弧度可能可以抽象成几何图案,而且你说错了,不止是镂空,还有空凿。”
镂空的意思很简单可以理解,就是将一个东西从外部打通到内部形成图案。而空凿是个凡人工匠师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也是魔导器的做法。
魔导器的魔法回路并不会表现在表面上,而是在内部,例如黄金之心,从外面看过去都是通透的,但是它的物质内部,被永魔法在魔法领域中刻出了许多的缝隙,从而让魔法可以流通。这样一来,从外面来看,这个魔导器本身就可以被视为是空雕技法的作品。
但是在更加微观的领域之中,回路中的魔法显然还是个可以流动的状态,而回路之中还可以再空雕。并且这个空雕是与其他的回路完全隔绝的,本身也不会有魔力进行交换。空雕的作用更多的体现在类似“共鸣腔”的意思上,意思就是强调或者增幅某个区间内的魔法力量,让魔法在这些空腔中共鸣,然后让本身的状态更加活跃等等。
“不可能的……这样的话怎么解得开?”枫叶似乎有些绝望,这样的计算量,哪怕是看看都觉得无法理解。
可是沐恩却给出了不同意见:“解得开——不过有条件。如果有个微缩的模型,要不然这样大的区域挨个搜索,我没有办法进行整体感知。你应该能感觉到这个东西是不同的魔法体系,所以我需要破译。而且不知道可以形成魔法的底线条件是多少,如果这个东西本身就是需要这么大才能发挥作用……应该不会,如果是那样的话神仙也弄不出来。”
到也未必,虽然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肯定是歇菜了。但是塔瓦西斯号称无所不能,也就是他不在这里,要不然估计这里瞬间就变成了塔主快乐城。
“你确定你能……这种计算量已经超越我的认知了。”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有个亚圣器,你还记得吧?”
“嗯。”
“你知道黄金城的传说吗?”
“当然,那个很有名。”
“那里其实不是黄进家族建造的,而是巨人族的墓地,我的宝石黄金之心就是在那里拿到的。那是个秘境,而且虽然秘境里水土丰美,但是没有任何动物,可以食用的植物也很少。那个时候我们被困在了里面,我误认为那个东西是破局的关键,然后就花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将它解开了。那是个巨人族的亚圣器,所以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找到办法模拟巨人族的魔力,如果只是寻常的亚圣器,时间还可以再短一点。不过那个时候对我而言消耗也很大,没有足够的营养,差点就死在里面了。”
“你一个人?”
“当然,只有我可以。”
“等等,你刚刚说你误以为那个东西是破局的关键?然后呢?怎么逃出来的?”
“然后我发现那是个储物魔导器,然后就推导它每个魔法结构的作用,然后画了个空间绞杀阵,直接破开空间把我们送出去了。不过很惊险,因为我误判了空间绞杀阵的威力。最后是被一个人出手给救了,但我不知道那是谁。”
“我……不太相信,这简直不可能。”
“确实,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凡换一个人来,应该都死在那里了。不过我是我,我是沐恩,是史诗级天才。”沐恩说着话的时候语气相当的寡淡,没有什么自夸的意思,平静的在阐述事实。
“还是很难相信,任何人不可能会差距这么大吧?”
“我在这样宏观的情况下没有办法进行探查,因为太大了,这需要极强的记忆力,我恐怕做不到。所以需要一个模型,我先来整体的感受这个地方的行为逻辑,然后破解局部,以此类推。速度其实可以很快。”
“那咱们就走吧,不管信不信现在也只能信了。”
沐恩并没有撒谎,他对于这些东西的感知能力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基本上可以算是他们师门的独门秘方了。虽然沐恩没有被塔瓦西斯亲自上过课,但是安舍尔可是塔瓦西斯亲自带的,而以安舍尔敏感a的天赋等级,他其实在单纯的对已知课题的分析方面可以做的比同年龄的塔瓦西斯还要更好一点。
所以他总结出来的东西,沐恩当然会非常的受用,虽然在一些细节上,沐恩的感知可能不会比自家师兄厉害。但是这是可以用时间来弥补的。
沐恩对于瞬间的判断确实不够强,对于自己的师兄来说,但是综合能力方面,他也是获得过“有塔主之风”评语的人。
一般人,再怎么背的滚瓜烂熟,也不可能在灵魂破碎的情况下一掌拍出来一个要塞法阵的。
而那是沐恩十几岁的时候就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们继续向前走,很奇怪的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任何的人,也没有发现有其他生命存在的痕迹,仿佛沐恩一路上的担心就只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沐恩他们之前已经将门给锁上了,而且这里的门没有办法阻止沐恩的灵魂体入侵。
他在去秘境独自历练之前,就已经可以将自己身上的无生命物体一并灵魂化了,这样的代价也不是没有的,会牺牲掉肠道里所有的益生菌,之后可能会拉肚子或者便秘之类的,都极有可能。不过亚精灵的身体功能很好,所以对他影响不大。
如果臻至化境,就可以将其他没有修炼过这个秘法并且有生命的物体也一起灵魂化,如果能够达到无疑会更加方便。
“门没锁,也没开。”沐恩从后面走回来的时候如此说道,“看来我们的进度领先了,他们会找什么呢?”
“我在城墙上没有看到任何能够活动的东西啊?”
“没关系,这地方本来就邪门,不需要纠结太多。”说罢,沐恩开门,然后让他们快点进去。毕竟这可是城门,打开和关上的动静都不小。
两个人和一头狮子小跑着进入门中,就在这个时候,沐恩回头打算关门。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回头的时候,分明的看到门口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在那里坐着,他们一身的雪白,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这里的门会突然自行打开。
然后他们似乎也发现了沐恩,虽然不认识,但在这种地方,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
他们立刻冲了过来。
“快关门!”沐恩的反应当然比对方更快,说着话,手上已经发力了。
他和狮子头把门关上,而枫叶则飞身将门栓锁死。
“咚!”城门发出了一声闷响。
“快跑!”沐恩没有感觉到那些来者不善的人的魔力等级,仿佛一门之隔两个世界,但是他知道这种时候显然此地不宜久留,脚底抹油溜就完事了。
“什么情况?他们是埋伏在这的吗?”枫叶和沐恩一口气跑出去了几公里,躲入了民居之中,此刻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狮子更是如此。
大型猛兽就没有耐力特别强的,要不是神狮位阶很高而且还是风属性的,这会该趴下了。
“显然不是。”沐恩摇了摇头,“如果他们是埋伏在这里的话,不会这么惊讶。很奇怪。”
这个地方太过邪门,就连沐恩都没有办法搞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
“现在应该已经是第六层了吧?看看这里住的是什么人?”枫叶将沐恩扶了起来,然后看着四处望了望。
很奇怪,因为之前的建筑都是逐渐从逼仄向宽阔演化的,但是这里的房子虽然不小,但是比外面的文官要小上些许。而且显得更加简洁,比之前外面的那些院落朴素了许多。
“这里是将领的居所。”沐恩找到了某些建筑的配件,他见过这些东西,是用来悬挂武器的。
将领……看来这里更加军国些,武官的地位比文官更高。
一般这样的国家,都是有着强烈向外扩张意向的。
但是这里如果是将领的话,第七层又是谁呢?
难道是妃子?帝王自己一个人住在皇都?或者是皇亲国戚?
无所谓了,这些写问题的答案都即将被揭晓,来到了这里,城池的大小已经不再那样大的令人生畏了。
但是城门却越来越宽阔。
所有的形制都让沐恩感觉很奇怪。
因为这里的城池高度都并不一致,最外面的城墙非常的宽厚,但是到了中间部分薄弱了不少,到了这里又陡然拔高。
这里的一切都不太让沐恩觉得有迹可循,唯一的联系可能就是这里的缔造者想要依靠这些东西表达自己留下的宝藏。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但是很多东西……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拿得住的,再怎么准备也没有任何用。
所谓的阶级等级制度很可能也只是一个幌子,这些城墙可能都是魔法的一部分。
但是关于“墙”的运用,沐恩的了解确实非常的少,这不怪他,因为不管是自己老师的奥术魔法还是精灵族的魔法,都极少涉及到“墙”这个极特殊的魔法构建方式。
法阵的边界,就是墙,用来圈定魔法的范围,让魔法在一定的限制内发挥作用,不至于失控。
但是墙就是墙,代表的只有一个意思,用音符类比,就是休止符。休止符有长有短,但是魔法之中没有长短,只有是与否。
也就是说,墙在沐恩的认知里,就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限制和定格。
墙的高低……沐恩心中又开始不安起来,虽然巨人族的魔法没有什么人知道,而且学习方法上上也与精灵有一定的区别,但是大体上还是相同的。
但是如果出现了某个新的概念,沐恩恐怕就没有办法理解了。
概念是最难以进行学习和模仿的,会带有极强的个体色彩,沐恩可以模拟他的方法,即便他是全部“辅音”构成的魔法,沐恩也可以尝试进行模仿。但是新的概念如果没有学习的材料,那就没有办法做到。
要将自己的性命交给自己的领悟能力了吗?
沐恩在阴影之中叹了口气,没有让枫叶看到自己紧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