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一结束,宁映寒就顶着张氏吃人般的目光离开了,自然不知道其后发生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张氏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宁映寒这才知道,张氏的女儿,武平侯府的嫡小姐方诗琪出事了。
原来,方诗琪早听说父母要趁婚宴的机会撮合宁映寒和广平伯,因此在婚宴上,看到两人一先一后离开,就忍不住跟过去看看热闹。
她并不知道父母真正的计划,这种龌龊事儿,两人自然也不会对还在闺阁中的女儿细说。
因此,方诗琪也只以为宁映寒在与广平伯私会,想跟过去羞辱一下这位一向与自己不对付的表姐。
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广平伯正与秦国公攀谈,她便先躲了一会儿,等到两人分开,才悄悄跟上了广平伯。
跟到偏僻的小楼前,看到广平伯掏出钥匙,打开了锁着的门,方诗琪心里犯起了嘀咕,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广平伯又怎么会有他们侯府的钥匙。
好奇地在小楼周围转悠半晌,也没听到里面传来什么动静,却发现了一扇被破坏了的窗子。
方诗琪一时好奇心起,便从窗口翻了进去,一路摸到二楼,突然一双男人的手臂伸出来,捞住她的腰,将她拖进房中。
她拼命反抗,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反抗不过突然力气奇大的广平伯。大声喊人,但小楼附近的下人早被张氏支开了。
方诗琪最终被广平伯玷污。
其实,广平伯一进小楼,就迫不及待地服食了助兴的药。
服药后,兴奋劲上来了,却没见到武平侯夫妇跟他保证一定会在此处等他的宁映寒。
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以为是宁映寒来了,就把人拖了进来,衣服都剥光了,才发现弄错了人。
但他药劲上来了,实在停不住。
方诗琪自然远不如宁映寒美貌,但胜在年轻娇嫩。服了助兴药的他一时冲动,干脆将错就错。
听完张氏的话,宁映寒微微闭了闭眼,一时间心绪复杂。
“早知道我就留在那里等等。”既然广平伯真抱着用强的心思,她应该留在那里狠狠收拾他一顿的。
作为武平侯府的嫡女,方诗琪从小被养得嚣张跋扈。当初宁映寒刚进京时,和她发生过不少冲突。
宁映寒和这个表妹相处一向并不愉快,也并不喜欢这个表妹,但她绝没有想过用这种下作的方式来报复一个女孩。
哪怕因为武平侯夫妇想撮合她与广平伯之事,宁映寒打算对武平侯府小施惩戒,她也绝不屑于用这种方式。
所以她开口道:“如果你要找广平伯的麻烦,我可以帮你。”
“找广平伯的麻烦?”张氏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找了他的麻烦,以后诗琪嫁过去,哪还有好果子吃?”
以往每次见面,都是宁映寒的各种操作将张氏弄得瞠目结舌。
这次难得反了过来,宁映寒被张氏说得目瞪口呆。
“嫁过去?!”宁映寒难以置信,“他强暴了你的女儿,你还要把女儿嫁给他?”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张氏没好气,“诗琪的清白已经被毁了,好在广平伯愿意负责。诗琪不嫁他,还能嫁谁?”
“顺便还能给她哥哥换个官位是吧?”宁映寒讽刺张氏。
“宁映寒你什么意思?”张氏恼羞成怒,“诗琪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会不心疼?要不是你,这种事本来不该发生!”
“按你的意思,被强暴的本该是我才对吧?”宁映寒当然也不会惯着她,“你今天上门就是为了指责我?张茹,你好好想想,难道不是你们夫妻的肮脏心思,报复在了你女儿身上?”
“……”
“我不明白,你有什么脸面来这里兴师问罪?”宁映寒一步步朝张氏走近,张氏被她逼得后退一步,“如果当时我没离开,如果我真的如你以为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现在被广平伯强迫的就是我。我尚未报复你们,你却还敢上门来指责我?是不是前几次的小打小闹,让你误会我只有这些手段?”
张氏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她觉得是宁映寒害了自己的女儿,一时气愤下便跑了过来。
被宁映寒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这事儿本是他们给宁映寒设计的圈套,只不过被她躲了过去。此时上门质问,实在没理。
“舅母,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覆灭整个武平侯府,”宁映寒又逼近一步,张氏已经退无可退,“舅舅的官,当得可不是那么干净。”
张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
“你若不信,就回去问问舅舅,他是不是以为,当年童学士那件事,没人知道?”宁映寒眼神冷漠,语气平静,“以前是我手下留情,但以后不会了,别再来惹我,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们让我恶心。”
张氏确实被她吓到了,之前几次交锋,就算宁映寒让侍卫将自己扔出去的时候,张氏气得跳脚,但也并没有被真正吓到。
但这次,张氏却被宁映寒语气平静的几句话吓住了,她从没见过宁映寒露出这般冷漠的眼神。
让人无端觉得她说得一切都是认真的。
张氏落荒而逃。
她离开后,雪色叹了口气:“他们真是自作自受,想算计郡主却把自己的女儿算计了进去。不过这两人还真狠心,对亲生女儿都那么狠,方诗琪昨天才出事,今天他们就已经决定把人嫁过去了。”
“再怎么心疼,方诗琪对他们而言已是一颗废棋了,不如让她发挥最后的作用,给她哥哥换个官位,也许成为广平伯夫人后,还能再提携提携武平侯府。”宁映寒冷笑。
“他们可真不配为人父母。”雪色道。
宁映寒认同:“这事儿若是发生在我身上,父王和母妃这会儿怕是已经把广平伯的头砍下来了。”
想到远在幽州的父母,宁映寒眼神柔和下来。
四年前一别,也不知此生是否还有再见的机会。
“呸呸呸,郡主别这么咒自己,”雪色想了想,又说道,“也不知道方诗琪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们很快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几日后,一个双目红肿、形容狼狈的女子来访,一见到宁映寒就果断跪在她面前:“表姐,求你救我,我不想嫁给广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