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间,牢头把饭带来,粗瓷碗,笼屉里面装着馒头,一个大饭盒里面,装的不是一碟一碟的菜,而是整整一盒的菜,居然有荤有素,显然是李承乾的面子起作用了。
牢头开始现场打菜,一碗一大勺,刚刚好,再加上一个馒头,递给里面的学生。
“吃完了没吃饱再加,知道么,不用客气。”李承乾道。
“……”
牢头半个不字都不敢说,他只得道:“对,吃完了就说,我再去取。”
李承乾继续道:“大家要配合调查,有什么就说什么,都是讲道理的,不用害怕。”
牢头简直要哭了,李承乾这话说到他心坎里面了,总算太子殿下有点良心,知道他们的难处。
“可若是他们非要逼你们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你们千万不能说,放心,有我撑腰,他们不敢把你们怎么样的。”李承乾道。
说句老实话,其实他们知道这件事跟几位殿下有关的,还真没几个,大家都是私下里闲聊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加上霸道太子爱上我最近看的他们热血沸腾,这才有了这个游行的。
当然,李承乾学堂里面的学生,还是知道或者猜到这个的,他们最先加入,开始在外头宣传这件事。
牢里的众学生,一面听着李承乾说话,一面大口吃着馒头和菜,他们实在是饿极了,早上的游行,可是很费力气的一件事,中午没吃饭,一直到现在,实在是有点扛不住。
“你们慢点吃,我说的话记住了么有?”李承乾道。
众学生纷纷点头,几个儒家弟子也是点头,他们想说,也没得说,他们只是凑热闹的。
见大伙吃的很急,李承乾又看看饭盒,他皱眉。
“汤呢?”李承乾道,“就算是喂牛,喂完草也要给一桶水喝,我的学生总比牛金贵吧。”
“……”
牢头无语,牢饭还要汤,在这下馆子呢?
“我这就去找人做。”牢头道。
“算了,找些水就行。”李承乾道,“你现在去做汤,这叫远水解不了近渴你懂么?”
“是。”
牢头赶紧把他们喝水的大水壶提过来,放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
“来点水。”牢里一个吃的比较快的学生道。
牢头接过瓷碗,倒上水,再递进去。
“给我也来点水。”
“我也要!”
显然,饭都不给,学生们自然是一口水都没喝,早就渴的不行,现在正是久旱逢甘霖,爽啊!
牢头看着这些吃饱喝足,有些睡眼朦胧的学生,就是一阵气堵,这还审问个屁,都想要午睡了!
“大家先睡一会吧,养足精神,我就在这里,不用害怕。”李承乾道。
有太子殿下在,一众学生总算心里踏实,各自找地方躺下睡好,一个学生没有睡。
李承乾看着这个有些秃的学生,大为惊奇,这么年轻就秃了,一定很强。
“你不休息吗?”李承乾道。
他把自己的猜测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这个秃子很强。
“这地方不干净,我害怕长虱子。”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脑袋,虱子站在上面都得劈叉!”李承乾道。
“???”
众人大笑,笑完之后,心情愉快不少,各自找地方躺下睡好,就是一些麦草,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舒服不舒服的事情。
李承乾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发呆,看似发呆,实际上他在狂翻系统,寻找之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灵感。
李承乾有地方坐,牢头没地方坐了,他只得找个台子,吹吹土坐好。
“你别干坐着啊,该审讯的时候,怎么偷懒?”李承乾道。
牢头道:“等会自然会有人来审讯,这不是我的事情。”
他其实是说谎了,他也有审问的权力,只是不像大理寺的官员那样专业,那样有底气。
“嗷,原来如此,既然此事与你无关,你就要把他们的伙食照顾好,知道么?”
牢头硬着头皮道:“知道了。”
按规矩,最好让囚犯水米不进,这样,他们才更加容易招,但……管他的,太子殿下说的话,就是规矩。
果然,真正审讯的人来了,是大理寺的人。
他一进来,自然是先看牢里的人,结果发现牢里关押的学生,一个个肚子鼓鼓的,在呼呼大睡,他一愣,然后大怒。
“牢头!你做什么吃的?让这些学生就在这里呼呼大睡?”
“卑职不敢,只是……”牢头欲言又止。
“是我做的。”李承乾道,“审问归审问,不给他们吃饭这就是刑讯逼供。”
“你!”官员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的是太子殿下,语气明显弱了三分,“殿下,您这是……”
“抓了不少学生,都是我的学生,我来看看他们。”李承乾道。
官员尴尬,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你不用管我,要审问他们就问吧。”李承乾道。
他说完,特地给官员把位置让开。
“多谢殿下理解。”
“秉公审理。”李承乾道。
“一定一定。”
“你叫什么?”
官员一愣,太子殿下问他名字,这是何等的荣幸:“胡承运。”
“嗯,承运你开始吧,我也没见过,就当长长见识。”李承乾道。
胡承运拉开架势,在桌子上铺好一张纸,拿好笔,让人带一个学生出来。
“你……”胡承运还没有说完,李承乾就打断他。
“你拿的这个,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判官笔?”李承乾问。
“额,不是,这就是普通的笔,不值钱的,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东西。”胡承运道。
“嗷,你继续,不用管我。”李承乾道。
胡承运开始进行审问,开始的流程差不多,就是了解一下面前学生的各种基本情况。
“你为何要参加这个游行?”胡承运道。
“大家都参加,我就凑凑热闹。”学生回答。
“你听谁说的?”胡承运又问。
“忘了?”
“忘了还是不想说?”胡承运厉声道。
学生被吓得一个哆嗦,带着哭腔道:“真的忘了,就是几个人闲聊的时候,一个朋友偶然提到,问我要不要参加,我就答应了。”
“你知道谁先有这个想法的?”胡承运又问。
“这……”
“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有我在,不用怕。”李承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