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一路上都不说话,她拿着手机一直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和发信息,连前排的魏少华都被这动静惊到了,忍不住侧目看楚月。
一旁的寒靳九仿佛是身上冷气开到了极致,他的那双眉眼里都像是结了冰霜,魏少华本来到了嘴边的调侃瞬间又咽了回去,他可不想这个时候开口,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吗?
楚月终于发完信息,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一旁的人忽然发出一道很冷的声音。
“在跟谁发信息?”
楚月一愣。
寒靳九和其他人不同,他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寒气,不说话的时候很冷,开口的瞬间更是觉得一股子寒气肆虐。
魏少华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他不动声色的开了暖气开关。
楚月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是一双杏眼里看得出很不满。
“我的隐私。”
魏少华心里不由得给楚月竖起一个大拇指。
楚月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敢这样违抗老大,而且一点都没被老大吓到的女人。果然,能从老大手里逃走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的烟火。
车厢里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很多,魏少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决定,下次,只要楚月会和他们做一辆车,他就要在车上备一条加厚毛毯。
很快到了寒家古堡。
寒靳九从车上下去以后一路都走得很快,他的大长腿很占优势,刷刷的就没影了。
楚月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一点也不着急,压根没在意寒靳九。
魏少华看着这一幕,心底一阵无语,他走在了楚月的身边,状似无意的开口,“在京城,你肯定听说过我家老大的传闻。”
楚月的语气很淡,“略有耳闻。”
魏少华咳嗽了一声,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切入口,“看来市面上的那些小道消息还是不准确。我们老大不止是脸色冰冷,经常让人觉得生人勿进,他这个人,从来没有同情心,尤其是对于女人,字典里绝对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字!曾经,有一个富家千金找了无数的关系终于见到我们老大,和老大告白,结果,当时因为被我们老大拒绝了,这富家千金就跳楼自杀了。我们老大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富家千金,长得还挺好看的。在京城,怎么也排前五吧。”
说完,魏少华看楚月的脸色,见楚月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忍不住有些得意。
看看,年轻人就是缺乏教训!必须要让他这样善良的人常去提醒!
“竟然有人会喜欢他?”
楚月问完,似乎一脸不可思议,人向前走了。
几秒钟之后,魏少华反应过来,他在后面烦躁崩溃的抓着头发。
关注点是在这吗?这楚月的脑袋是不是有泡?他是想说他们老大不好惹!要不是看在这楚月之前算卦救过他一次的份上,他绝对不会搭理这个蠢女人!
饶进了上次的大厅,只有茶几上放着一把小提琴,却没有见到寒靳九。
一个佣人走了过来,“楚小姐,少爷让您去他房间找他。”
楚月点了点头,拿着小提琴无所畏惧的上楼了。
事实上,一路上,她都很紧张。
最可怕的,莫过于在看不到光的夜里摸索前行。现在,她对寒靳九就是这种感觉。
来到二楼右边第二个卧室,她敲了敲门,马上听到了一道冰冷的男声。
“进来。”
楚月进去,关上门,却见寒靳九坐在办公桌前,他的手指在电脑上飞快的敲着,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屏幕上的蓝光映照在寒靳九的脸上。
楚月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好一会儿,寒靳九才把目光移向了楚月,电脑屏关了。他人走到了落地窗前,很随意的坐在了旁边黑色的雕花木椅上,一双大长腿相互交叠在一起,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
“拉吧。”
楚月扛着小提琴,今天,她出门忘带脖子上的小瓶子了,不知道寒靳九听多久的小提琴曲才能睡到。
一想到这,她的情绪就变得烦躁。
寒靳九似乎心情不错,嘴角微微勾了勾,“要考试了?”
楚月没想到寒靳九会问她这个,奇怪的朝着那边看了一眼,语气依旧冷淡,“嗯。”
“今天就这样吧。”
楚月点头,人就朝着外面走去。
她匆匆下楼,正好碰到准备上来的魏少华,魏少华拧了拧眉宇,跑到楚月面前,“楚月,你们楚家出事了,你求一下老大,他会帮你的。”
楚月的脸色更难看了,语气还是很礼貌,“谢谢,不需要。”
魏少华看着楚月的背影,看来不仅楚家不待见楚月,楚月也不喜欢楚家。不过,楚家要是真的消失了,她可是连唯一的背景都没了。
楚家这段时间像是被阴霾笼罩了,从外面都能感受到阴沉沉的气氛。
大厅里,楚浩说完楚月的所作所为,他站在一边,等着楚辉骂楚月,结果,楚辉的脸色又青又白,好一会儿,他笑得异常阴险。
“你去把楚月叫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
楚浩一脸的不服气,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爸!你还要我去找那个乡巴佬?”
他这沾了一身晦气还不够?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楚辉的声音很沉稳,“一会儿我们要去会所和钱总一家人吃饭,赔罪道歉。钱总的儿子挺风流的,这么多年了,毛病都改不了。钱总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对他溺爱的不得了。”
楚浩眼睛一转,立刻就明白楚辉的意思,他眼底透着轻松。
“我知道了,爸,你是想……”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和楚辉两人目光一对视,便都了然的点头。
楚浩冷哼了一声,忽然又拧紧了眉头,不满的撇嘴,“那死丫头的身手你也是知道的,她要是不想去,根本没办法。”
他今天叫了十几个人都没把那楚月怎么样,更何况,楚月身边似乎有很多帮手。
一个接一个的,她一个乡巴佬,从哪认识那么多人?
楚辉喝了一口茶,眼底透着精光,“她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