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丫头,真是不懂得顾全大局”亘古之木爆发血炼天下的一击,纵然风尘这边距离至少也有十万米开外,也不可避免的,被那股震颤天下的波动,和恐怖的情景,所吸引。
血气覆盖范围内的一切,都在刹那间烟消云散,化为乌有,初炎三位魔物皇者,更是直接被吸成了人干,随着肆虐的血色狂风,被完全涅灭,连一点渣滓都找不到,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风尘现在也是二重境的修者了,就算眼力劲不如三重境的老怪物,也能或多或少感觉到亘古之木此刻的威势,其实比之前要远远不如
但这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这老木头太强了。
只剩下三成的血气又如何
已经完成了超脱的他,除了境界还没有达到外,现在就算没有月无垠的帮助,也能在刹那间,执掌方圆万里的植物生灵,完全可以塑造出七八根淬血神木。
六根齐出,不论是屠戮皇者,还是疯魔皇者,都在刹那间被碾碎。
毫不夸张地说,亘古之木的确是衰弱了,可他依旧可以碾压在场任何一位魔物皇者,除非那不知所踪的刀焚皇者再现。
又或者,曾经遭到夜凝香驱逐的龙公皇者,敢冒着大不违的罪过,出现在这战场上。
除此之外,将再无任何人,能够与亘古之木争锋就算是指天皇者,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这种情况下,亘古之木最应该做的,就是去解决廖天的麻烦
这位人类第一强者,到现在还顶着四头魔物皇者的围攻。
虽然不至于落败,却也陷入到了绝对的下风,局势很是不妙。
实在不行,去把和流风皇者缠斗许久,几乎快要不耐烦的柳墨心换出来,也是个不错结果。
可偏偏,这两处极适合亘古之木的战场,他都没有去,直勾勾的,朝着风尘这边来了。
想一想,都知道是月无垠的强烈要求,加上亘古之木已经成就无敌姿态,还真无所谓先去哪里,自然是先安慰好小丫头,这才有了这样一幕,让风尘无奈的同时,心中,也是一暖。
可这并不意味着,风尘就愿意接受这种结果,也不意味着,事情,就真会这样发展一般。
那么,足以改变亘古之木决定的事情,在这个战场上,还存在吗
答案是,存在的。
这一刻,几乎是紧随着血炼天下的落幕,战场上,另一处足以影响战争胜败的战局,也终于走到了最终的决胜时刻
四海升平和三足鼎立的连环阵法,对战修者一方的五行战阵。
经历了无数次的攻击和防御,两方大阵屹立不倒,可总体上来说,却是魔物的上风。
为什么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因为魔物一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进行一次阵法反击。
两个完全是防御型的阵法,组合在一起,就是个超级大龟壳,除了防御,还是防御。
而作为攻击方的五行战阵,其实在灵力的消耗上,要比前者大的多。
而更加令修者一方有些忌惮的
不论他们爆发出怎样的攻击,将五行的单极演化到极致,都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这样下去不行,灵阵的灵力残存已经没有多少,若是持续这样的攻击,怕是轰到死,都无法攻破那些畜生的龟壳,倒不如将所有的灵力,灌注在最终一击上”域海尊者提议道。
阵法对垒其实异常简单,只要能破开对方的阵法,不论是从外,还是从内,都能够参与阵法的阵眼,或者是修者,造成极大的伤害。
甚至于直接抹去对方的生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一直都没有放弃希望
只有作为阵眼的组成者,域海尊者他们,才真正地明白,五行阵法的最终一击,究竟有着多么恐怖的威力。
可以确定,比叶欣欣之前那终极一击,还要强上无数倍。
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攻击,一旦任其肆虐,甚至可能在刹那间,毁灭整个魔物大军也说不定。
至于能不能摧毁眼前的防御连环阵,域海尊者或许没有真正尝试过,心中,却有着不小的信心不说直接抹杀掉所有组阵皇者,重伤垂危还是有的。
“既然这样,那就放出来好了,也没有必要一直藏着掖着”雷刑尊者的答案异常果断。
五个人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同步,而随之发生改变的,便是那一直以来的攻击阵势。
配合阵法的攻击,不能够毫无规律可言,因为阵法本身就是极具秩序性的物事。
一旦失去了规律,就算阵法掌控者配合的再好,也有失去平衡的可能性。
越是高深的阵法,越是如此。
故而,想要变招,尤其是想要爆发出法阵的最终一击,所需要做出的准备,其实有很多。
最先察觉到这变化的,却是时刻运转着五行阵法渗透出来,那股无形无色的五行之力,借以强化麾下战阵的杨再飞
眉宇间不经意的一皱,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对魔物大军的肆虐。
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强者间的对战,往往能够主宰整个战局,是必须要时刻注目的。
这一刻,所有灵力属性中,含有风,雷,火,土,水这五行属性的修者,甚至是魔物,都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那空气间源源不断的五行灵气,正在逐渐的消散,稀薄,甚至是绝灭。
是天地干涸了么是天道陨灭了么是整个世界的本源,开始崩塌了么
都不是的。
只是有那样一方极其恐怖的庞然大阵,正在吸纳整个天地间的灵气,吸收这天地之力。
“这可真是够霸道的”想要卷起足够强劲的风,生成的刹那,就被一股无形力量所牵引,竟然离开了风尘的操纵下,流向那别云要塞的城楼上,汇入那散发出五色光韵的法阵中。
压迫感,随着天地灵气的逐渐匮乏,开始向上攀升。
从一开始的引人注目,到最后,竟然直接压制了整个破极境界的修者和魔物。
使得他们连动弹半分都不能,匍匐在大地之上。
而更加令这些蝼蚁惊恐的在于,就连他们所匍匐的大地,也在这一刻,随着土之力的逐渐流失,层层下陷,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崩坍一般。
短暂的数秒间,连带着别云要塞,竟然下沉了至少有上千米不止。
而这覆盖面积,则达到令人惊恐的数十万米方圆,甚至隐隐有扩散趋势。
“这规模,倒也有点气势了,可惜,还是太嫩了这帮修者。”一身修为悄然走到二重境初游,虎王炎虎捏着刚刚被他斩杀的一头皇者护卫,朝别云要塞之上看去,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不愧是五行阵法,流传万古的大阵,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可惜,没有适合的主阵者。”
作为在场唯一一名阵法大宗师,同时也是这五行阵法的对手,天机皇者,是最有资格评价眼前这座五行阵法的人,也是最清楚,对方这正在酝酿的恐怖一击,威力究竟有多强悍的人。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这五行阵法,能再多出一个主阵者,执掌整个五行阵法的运转。
那么他天机皇者,将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认输
面对这种亘古长存的阵法,绝对的战力差,就算他是阵法宗师,也同样无法抵御。
会在接下来的一击下,被彻底的毁灭,连渣滓都不剩。
但很可惜,也让天机皇者由衷的慨叹
修者的这五行阵法,偏偏没有这样一个够资格的执掌者。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样一方本应该无敌的恐怖阵法,将出现一个致命的漏洞。
这一点,绝不会因为那五行之力,随着五位绝代强者的操纵,汇聚在阵法的最中心,达成那前所未有的汇聚和升华后,将这五种属性的极致,完美的融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全新的恐怖力量,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即便这股力量的汇聚,伴随着那恐怖的灵力波动,直接将天地空间渗透,更是塑造出一方恐怖的黑洞,将一切的空间乱流,尽皆搅碎,仿佛一道恐怖的空间裂缝,横亘在别云要塞之上。
也根本无法改变,此刻已经随着大地陷落,来到地底深处数千米的天机皇者,那一尘不变的想法
这样的一击,并不是无敌,这样的一击,从一开始,就象征着最大的悲剧。
哪怕轰然射出,化作一道恐怖的神圣光柱,从那天空之巅,贯射向大地的深处。
哪怕还没有碰触到任何物事,渗透开去的威压,灵力波动,还有那恐怖的规则之力,就将尘世的一切万物,尽皆崩毁。
塑造出一方足足有上万米宽广的空间裂缝,让整个世界都震颤,让所有人都震惊,也是一样。
天机皇者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有着无限悲哀,以及同情
他在惋惜,在可惜,这样一方拥有绝强力量的恐怖阵法,却在这一刻,仿佛明珠蒙尘一般,遭到了胡乱挥霍。
是啊,就算再强大,再恐怖,也无法改变某些不能改变的事实
这样的一击,五行融合的绝强一击,可毁天灭地的一击,只是由五行阵法,那五个并不怎么和谐的阵眼修者,发出的。
比较好理解的解释就是,阵眼自发的攻击,和有人操作时,难道会一样么
当然不可能,或许现在作为阵眼的,的确是人,却只是几个不通阵法奥妙的渺小人类而已,不是真正的人。
唯有阵法的大成者,类似于天机皇者这样,阵法的大宗师,才能够真正的操纵这阵。
而这样的人物,所掌控下的五行战阵,所爆发出的这最终一击,也才是真正的无懈可击。
“致以我崇高的敬意,消亡吧,失却主人的可悲物事”随着天机皇者无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响起,脚下时刻运转着的连环阵法,在这一刻,就在五行一击轰杀而来的前一秒,悄然变换。
阵法,绝不是一尘不变的东西,阵法的运转,也从来不是放着就好,必须要不断的变动。
同样的,就连阵法本身的效果,也会随着执掌者的不断演化,产生出迥乎不同的作用。
不通阵者,就和阵眼没什么区别,与其说是在操纵阵,不如说是阵在操纵人。
而只有真正通晓阵法奥秘的阵法大宗师,才能够真正的,将每一个阵法,都发挥到极致包括阵法的演化。
四海升平大阵,可以演化为五谷丰登大阵,带来刹那间的实力暴涨。
而三足鼎立大阵,更是可以随着天机皇者的心念,发生扭转天地的变化
由单纯的防御大阵,变成攻击型阵法。
一统天下,三足鼎立的演化阵法形态,也是这一刻,面对五行一击的天机皇者,所做出的应对
就在脚下四海升平和三足鼎立连环阵法,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一刹那,天机皇者的面前,这连环阵法的正中央处,悄然浮现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散发出那无上威严和气魄。
下一秒,天机皇者伸出手去,将这把金色长剑牢牢握紧后,对准从天而降的五行一击,随意一挥。
随之,令在场所有修者,甚至是魔物都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那几乎吞噬天地,粉碎万物的恐怖一击,竟然就在这金色长剑随意一挥,所产生的金色波动渗透下,直接崩溃。
什么五行之力,什么毁天灭地,只这简简单单的一击,一切化作了虚无,化为了乌有。
而更令修者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这金色光波,渗透过那五行之力,来到大地之上,甚至席卷了在场每一个人时,竟然没有一个人,一头魔物,因为这金色光波的渗透,产生异样。
除了一股无法抑制的压迫感外,就再没有其他东西甚至还没有五行一击的威压强大。
“强行融聚在一起的五行之力,只需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分化,就可以从内部瓦解,荡然无存,就好像曾经存在的那些恐怖同盟,没有一个共同的领头者,随便的风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