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似乎很简单,只要把怒尘刀变成一把神禁之器,就可以了。
可风尘就算再没有常识,也不至于,在这一刻犯下这样的错误
自古以来,似乎就没有几把血炼武器,能变成神禁之器。
不是没有人愿意去尝试,而是尝试过后,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且不说血炼武器变成神禁之器了,就单单是神禁之器,古往今来,有真正存在过几把
万剑神宗的皓綝剑,精灵族的七彩追忆,沧澜神鸟的沧澜神图,除此之外,还有么
当然是有的,可是数量也最多就是个翻倍。
换句话说,整个东域大陆,神禁之器的总数量,可能也就只有那么几把。
是多见呢
这其中,依靠血炼武器进阶的神禁之器,更是压根就没有,全都是原生态的神禁之器。
那么,为什么神禁之器,会如此的稀少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锻造出一把神禁之器的材料,实在是太苛刻了
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或者是一般的势力或者种族,所能够承担的。
且不说那各种各样的材料,多到足以让一方强绝势力望而却步。
就拿其中最重要,也是最苛刻的一个条件来说,就足以让整个东域大陆,几乎全部的势力,无能为力
需要超越了尊者极限的强者。
准确来说,要锻造出一把真正的神禁之器,这样的强者,少说也要准备两人。
而且,还必须要是极为默契,最好是血脉中有所联系的两人,不然的话,根本无法锻造。
不是说一个人就不行,只是锻造的强者,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会引导出一个恐怖的结果。
什么结果
那就是神禁之器成形之日,便是这位强者,彻底消亡之时,没有缓解的余地。
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很简单,所谓卓越有灵,辉煌有神,灾厄有形,神禁有命。
真正的灵器,四个阶段分别蕴含了不一样的意味
卓越之器可以体察主人的心意,做到浑然一体。
辉煌之器可以拥有自己的神识,做到和主人的真正交流,神智也得到极大的提升。
而到了灾厄之器,便能够真正的化身为实物,改变自己的形态。
更有甚者,可以直接脱离主人掌控,成为魔兽。
而到了神禁之器这一层次,灵器便不再是一把灵器,而是一个真正的,活生生的生命。
为什么会进化到这种地步
其实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因为神禁之器,就是拿修者的血液,修者的命,来锻造的
一个人的时候,那就等于是牺牲了这个人,成就了一把神禁之器。
两个人以上,那就需要高度的默契和融合度,这才能创造出一个真正的新生命。
而能够创造出这种生命的,又偏偏只能是突破了尊者限制的那些强者。
这种强者,本来就稀少无比,想要找到那么几个有默契的,又十分困难。
神禁之器的数量,自然也就稀少无比。
至于直接拿自己的命,去制造一把神禁之器,这也只是一个说法,一种百分百成功的办法罢了,古往今来,哪里有几个修者,愿意去这样做
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完全没有意义。
毕竟,和一把神禁之器相比,还是那样一个有资格牺牲自己,成就他人的强者,更强大。
真要依靠神禁之器的力量,还不如就去依靠这样一位强者,来得更加简单粗暴一些。
也正因为这种种的缘由,几乎所有的神禁之器,都没有出现过修者牺牲的情况除了当年的那个人,直接用其他绝强者为材料,锻造出了好几把神禁之器,赏赐给了自己的下属。
也正因为他的这种行为,让夜凝香实在是无法接受,矛盾,这才彻底的激发出来。
但也因为那个人的暴行,夜凝香知道了神禁之器的来由。
也在这一刻,想到了最好的办法。
为什么说血炼武器,几乎不可能成为神禁之器呢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因为血炼武器过于特立独行,是用修者自己的血液,锻造出来的武器,可以说就是修者自身的一部分。
这种情况下,想要让血炼武器成为神禁之器,要么,就只能是等修者本身,成为那个层次的强者后,再用血液慢慢温养,大概养个几千上万年,就能慢慢蜕变成一把真正的神禁之器。
要么,就直接牺牲和自己血液相仿,或者是极为亲密的人,且修为达到那个层次,来血祭。
前者,说实话没有人敢那样做。
因为需要几千上万年的虚弱,才可能供养出一把神禁。
为什么会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很简单,血炼武器本就是血液的产物,随着主人一路变强的同时,对于自身血液,早就有免疫效果。
这种时候,反倒不容易用自己的血液,去将之升华。
而后者,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拿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去炼器啊
要真有这么丧心病狂,哪来的至亲至爱
所以,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根本站不住脚。
可问题是,古往今来,或许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可绝不代表,夜凝香她就做不到。
追溯过去,夜凝香背叛了那个人,她的夫君,但不是因为他已经不爱她,而是因为他的情感已经变质,变得十分偏激且让人难以接受,所以她才背叛了他,但这份爱意,依旧很深。
深到什么程度
深到夜凝香依旧可以算是那个人的挚爱,只是需要打上一点点的引号。
但这并没有关系,因为风尘和那个人,终究是有些不一样的
风尘更像是没有发生变化的他。
而他体内所流淌着的鲜血,也和当初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而且,也是没有丝毫的变质。
这一点,是夜凝香早就已经确认过的结果。
也是她之所以,敢说她能够帮到风尘的原因。
那么,她究竟要怎么做呢
不言而喻,一个疯狂的决定,疯狂到,就算风尘不是那个人,一旦知道了夜凝香的决定,也必然会反对,甚至是阻止的决定。
但很可惜,风尘他并不知道。
他只是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情并不容易,却根本不会想到,居然会有那么恐怖的代价。
所以,他还能很冷静的站在这里,去问夜凝香
“你要帮我把怒尘刀锻造成神禁之器,肯定要付出很严重的代价吧”
眼神中,有些说不出的感激,对夜凝香为他做到这种地步的感动。
同时,也真的有一些雀跃既然夜凝香都这么说了,也就证明,她绝对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风尘,很有可能将会拥有一把真正的神禁之器,还是血炼的。
虽然不知道,那究竟能给他带来怎样的提升。
但保守估计,也要比现在强上好几倍才是。
“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你帮我把怒尘刀锻造成神禁之器。”风尘有些期冀的问道。
这个时候他也忘记了,他们现在还站在别云要塞的天空之上。
而且别云要塞的战争,还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持续进行中。
若是没有这位魔物之主的干涉,怕是要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很快的”夜凝香轻轻说着,言语间,有着难以捉摸的凄凉之意,没有被风尘察觉。
或许风尘并不知晓,可她这个当事人,又如何能不自知
当怒尘刀完成蜕变那一刻,就是她这位魔物之主,命殒之际。
而这,也是她最终的选择,来自于灾厄中,带来灾厄之人的选择。
夜凝香并不是人类,而是类似于一步登天塔这样的存在。
只是后者演化为了一方世界,而她夜凝香,则成为了一个真实的存在,降临于这个世界上。
但因为她所蕴含的灾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
一旦她苏醒,活动于整个世界,就会不断地产生出魔物,去肆虐那些活着的人。
换作是其他人,可能干脆就操纵魔物,毁灭整个人类种族,以及魔兽种族了。
可她夜凝香却注定不会这样做
她的来源,就是这些人类,魔兽的血肉残躯,还有那怨念和仇恨。
可以这么说,她就是人类和魔兽,以及各种各样存活于这个世界上的生灵,所产生的负面情绪,高度凝聚后的产物。
也因此,她空前的强悍,更是得到了世界规则的认可,获得了重塑的能力
可以制造出真正具备规则之力的魔物王者,乃至于皇者,甚至可以重新塑造规则本身。
或许,世界交给她的任务,就是让她去创造一个新的种族,取代目前所有的丑恶。
可问题是,她本来就来自于那些丑恶,就好像是丑恶的孩子一般,又怎么可能反过头去毁灭
所以,她从来都不希望魔物改变世界,也从来不想去改变世界
就算是她创造出这些王者和皇者,也不过是因为她所爱的那个人,需要这样一股力量,去守护他们的宁静,和所谓幸福。
但可惜,她希望能永远活在这平静中,可她的爱人,却在获得了力量后,彻底改变了。
因为是为了她的爱人所制造,所以夜凝香很干脆的,将这些魔物的最高统治者,定义为了她的爱人。
也因此,当夜凝香选择背叛那个人时,这些魔物只能站在那个人身旁,背叛她。
当初,她是打算在杀了他之后,就直接自杀,和他一起永久的沉睡在大地深处,不再醒来。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他,那个人找到了重生的可能,便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条道路。
也因此,夜凝香无法选择赴死,只能暂时的沉睡,直到察觉他的重生可能,便再次醒来。
时间,也正是那四年多前,风尘从幻阵中走出,真正地踏上了修行之途时,不差分毫。
之后的一切,就很清楚了,夜凝香不想让风尘无辜死去,所以她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用她自己的生命,去换取风尘存活的希望,同时,也是彻底泯灭她爱人重生的希望。
这样一来,她和他都将死去,风尘也将活下来。
而这,也是夜凝香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嗯那些魔物的气息,是不是正在逐渐衰弱啊”察觉到魔物散发出的威势逐渐衰弱,更加明显的,是这些原本龙精虎猛的怪物,那逐渐紊乱的气息,似乎遭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
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还故布疑阵,吸引修者去进攻,王若晨不得不怀疑,这便是发生在她眼前,发生在魔物身上,最真切不过的事实
这些怪物,正在不断的衰弱,从根源开始。
“有点这样的感觉,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啊”冷墓也是摸不着头脑,这些魔物本来已经拿下了这场战争的胜利,正是将他们尽皆歼灭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
停下来也就算了,可现在呢居然还逐渐衰弱了下去。
照这个发展趋势,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全盘崩塌在这了。
“是那魔物之主出现了问题”洛河图也察觉到了魔物的衰弱,但因为情报的不均等,这位老人家,很容易就将眼前的异常,和魔物之主夜凝香联系在了一起
只有这位掌控着所有魔物命脉的强者,才有可能,使这些魔物,在这一刻产生如此的状况。
而洛河图也在这一刻,将魔物们之前的突然停住想通了
正是因为夜凝香的制止,才停了下来。
而现在,这位魔物之主,可能正在对他们进行惩罚。
至于原因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位魔物之主的行为,还是对他们有利的,还在乎那么多作甚
“静观其变,或许,我们的转机就要来临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洛河图才敢对整个别云要塞的修者,以及魔兽们,做出这样的鼓励放在之前,他自己都快要绝望过去了。
更不要说,鼓励这种东西,还是得配备着希望一起,才有那么些作用。
空口无凭,是个正常人,怕是都不会相信这位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