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十二月份虽然冷冽,但身为南方的城市,多多少少都还有些暖风从海上吹来。
正午的时候太阳升的正好,暖洋洋的当空挂着,阳光就此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倒是给人带来了几份暖意。
这样的日子里,正适合出外踏青游玩。
毕竟前些才下过雨,人们闷在家里想来已经憋的发慌了。
只不过此刻十八甫街上的人群形色匆匆,却根本都没有闲谈的心思。
不为别的,只因这闹市中的万福楼,据传是个凶宅。
这可不,昨晚上才有三个报馆主编中毒身亡,今早上酒楼老板连带着四五个活计就全部葬身酒楼之内。
听人,里面满地血污看着可怖极了。
有的人多那些人是被人杀了,有的人是得病死了,竟还有人他们是得罪了神灵,被降下神罚赎罪了。
至于是什么神灵,有是哪一种神罚,那些人却是不清的。
“指不定是白莲神教!”
赵烺坐在茶馆里,听着隔壁几个茶桌上那些胡思乱猜,眉头简直都快皱成了一团。
“都什么时候了,国人怎么还这么愚昧,竟然用神教来形容白莲教,真是荒谬至极!”
赵烺本有心劝一番,但寻思着晚上还有行动,这个时候还是越低调越好。
“前些日子些了那么多篇抨击邪教的文章,在进步人士中倒是掀起了一番热潮。但这底层的老百姓许多都是没有读过书的,想要挽救他们的思想,任重而道远啊!”
看着茶馆里大部分的人群竟然都将万福楼明显不过的凶杀案成神怪直,赵烺叹了口气也是没有办法。
总不能让他直接站起来:“乡亲们,你们都是错的,我们要正视死亡,相信科学!”
若是真的这样了,指不定被缺神经病给哄了出来。
赵烺可不想这样,只有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等待着李广归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转眼间已至正午时分。
茶馆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几乎满座。
这茶馆里虽然主卖茶水甜点,但为了生计餐点时候倒是也提供一些正餐吃食。
赵烺点了几个可口的菜肴,几份米饭,二顿时满脸笑意的退了下去。
至于酒,赵烺当然是没点的。
喝酒误事,特别是晚上还要调查凶杀案,那就更不能沾酒了。
就着桌子上的菜肴吃了碗米饭,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结实的伙子,直直向赵烺这边走来。
赵烺脸色一喜,只因此时过来的正是李广。
“二,加粉碗筷,再来两份米饭!”
赵烺先递了杯热茶过去,李广坐下身子端起茶杯一口将其喝点,擦了擦额头汗珠。
“怎么样了?”
赵烺跟秀秀俱是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情况已经查明了!”
李广眼见着二将东西上好已经退下去了,遂压低了声音道:“万福楼临街而建,左边是一家杂货铺右边是一家当铺,后面是几条巷都是一些民居。
万福楼四周都有警察看守,但只有后面巷因为环境复杂留有几个盲点。
我们如果晚上想要进去,那就只能将后面巷当做突破口!”
“嗯,大街上人来人往,就算是晚上也有行人通行,的确不*全。”
赵烺沉吟片刻,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晚上趁黑摸过去,从巷进去探查一番后依旧从巷出去,争取不打草惊蛇不引起别人注意!”
“好!”
李广跟秀秀低声应了一句,三人便开始解决午餐起来。
吃完午餐,也才下午一点钟而已。
这个时间距离晚上还早,三人随意在这附近又逛了一番,暗暗观察了下万福楼四周的地理环境,便乘黄包车赶回家郑
“我们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等到晚上十点钟行动!”
赵烺一声之后,三人便各自回屋休息,整个院落不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午后的清风懒洋洋的吹动大地,使得院里院外的枯草都耸拉着头,入睡了起来。
赵烺们所住的院子是钟荣光先生此前留给自己的清净地,附近稍有居所,本就颇为幽静,这个时候更是冷清清的没有什么行人。
只是这个时候,院子外面的一颗大树后面,却有两个身着警服的汉子鬼鬼祟祟将头探了出来。
“麻子,你确定刚才后巷那人是来到了这个院子里对吧?”左边那个汉子问道。
“对!”
右边那个满脸麻子的警察点零头,道:“局长让咱们猫在后巷的房子里作为暗哨,是发现一切可疑之人都有赏银。
有了这笔赏银,就又可以去春花楼乐呵一番了。
所以我这就着咸菜满头眼都不带眨的在那盯了半,终于发现了情况。
里面那人正午时分来来回回在后巷猫了三趟,他虽然脚程极快每次都是在外面那些兄弟转身之后没有视野才出来,但他可不知道巷子里我们这些暗哨还在盯着呢!”
“哈哈,这笔赏钱看来是我们的了!”
左边警察轻轻搓了搓手道:“麻子兄,这次赏钱领到,上次答应你的白货,一定给你多弄一些回来!”
“嘿嘿,那感情好!”
两人笑的合不拢嘴,悄悄将身子站起正准备从这里离开。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二人身后却有一道人影慢慢走了过来。
那人脚步极轻,且一直沿着他们身后的下风口位置而来,因此如今都堪堪来到了他们身后一米处,那二人都没有发现。
“你是谁……”
而人才将身子转回,却见身后直愣愣的站着一个浑身包着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
二人一个哆嗦,赶忙将腰间枪支解了下来。
只是二人还未来得及继续动作,就见那黑衣人目光一凝,双手像两个蒲扇一般伸向那二人头颅。
“嘭!”
此时只听一声闷响,两人脑袋撞在了一起,带着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即将就此昏了过去。
这还没完,黑衣人二话没蹲下身子,胳膊紧箍着那两人脖颈,使劲一错只听“咔嚓”两声脆响,那两人脖子被扭断,整个身子软软倒在地上,竟然就此没了气息。
“赵兄啊赵兄,李广虽然功夫高强但是经验还是不足啊,摸哨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如此马虎!”
黑衣人看着眼前的院落,眼中满是唏嘘之色。
他低声自语的同时,脚步前抬本想向前。
只是他此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将自己的脚步退了回去。
“唉!”
黑衣人只叹了口气,什么也没,将脚下那两个死去的警察拖到了附近的河沟里面,便就此离开了簇。
黑衣人前脚刚走没几分钟,附近的一片荒芜的林子里就有两个身着黑色便衣的青年走了出来。
他们来到那颗大树后面观察了一番,脸色凝重的对视道:“这件事情要不要跟严副官禀报?”
“先看看吧!”
另一人沉吟了片刻道:“这个黑衣人目前来看,是在暗中给二少爷清除隐患的,我们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目前看来对二少爷是没有危害的。
严副官来广州好像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此前跟我们了不是必要情况不要让我们插手二少爷的事情,我们还是在暗处不要擅自行动为好!”
“嗯!”
二人一番商议后,便相继来到那河沟里面,潜到水底将那两具尸体用绳索捆绑在河底的大石之后,才又隐入了附近的那片荒林不见踪影。
冬日的清风又急又快,吹动着世间万物都打着颤。
院外的大树后面,就连树下地面上的灰尘都被疾风吹尽,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残存。
院子里面,赵烺三人美美睡了个午觉,都到了下午五点多钟才相继醒了过来。
三人活动了下身子,洗漱一番做了些饭食吃过之后,便开始为夜晚的行动准备了起来。
夜行衣是必须要的,抓钩也是必须的。
而至于别的东西,赵烺其实很想要三把勃朗宁,一人一把那才放心。
此前他跟李广倒是各自都有一把,只是都在前面的争斗中给弄丢了,也是让赵烺没有办法。
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再去孙先生的行馆里要就有些来不及了。
再晚上过去也只是简单的进行一番探查而已,又不是真的要跟什么人拼死争斗。
按着赵烺的猜测,万福楼那里既然接连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凶杀案,想来那些隐在暗处的凶手暂时是不敢再出来了。
一应东西李广中午时分其实已经买来了,放在随身的包裹里面,倒是不用在费事。
如今还未黑,时间尚早。
闲着也是闲着,赵烺便拉着李广切磋起来。
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之境,多多少少也手刃了不少恶人。
赵烺自觉自己手上还是有些功夫的,便跟李广直言让他放开了手脚好好跟自己切磋一番。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结局却是无比残酷。
赵烺虽然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招式间也颇有章法。
可每次李广看似站着不动,都能在赵烺出招之后,后发先至提前将赵烺的攻势化解开来。
赵烺心中纳闷,直呼不解。
切磋到后面,半个时都过去了,赵烺浑身都热的出了一身汗,浑身灰头灰脸的,却还是没能在李广身上占到丝毫便宜。
反观李广,一直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甚至于连汗都没出上一丝。
秀秀开始倒还是有些兴趣,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在院子边上兴致勃勃的给赵烺加油鼓劲。
只是没一会儿的时间,秀秀那直喊着“赵烺哥哥加油”的声音就弱了下去。
不为别的,只因赵烺输的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