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头精转身,却正好迎上左慈挥舞而至的拂尘。
拂尘之上棕黄色的长毛根根竖立,在左慈法力的灌注下几乎崩成一根根钢针,不,或许比钢针还要锐利,无数棕毛划过空气带起呼啸的破风之声,并直直划向凤头精扭转而来的面门。
“嗤——”
“呃啊——”
惨嚎声起,凤头精扇动翅膀一跃飞出十多米,他痛苦地捂住脑门,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不断向下流淌,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本能救了他一名,但还是让他受到了不轻的伤害。
此时,他那头张扬不羁的秀发已被拂尘沿根扫断,远远看过去活像一个秃子,非但如此,拂尘在他前额留下了无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若非他的额骨足够厚实,这一下可能就让他去了西天。
“卑,卑鄙啊,竟然偷袭俺!”凤头精双目赤红地盯着左慈。
左慈看着对方仍旧龙精虎猛的样子,心中暗骂晦气,最后那家伙竟然还能强行低头躲过致命伤,早知道自己就攻击对方的脖子了。
见左慈不语,凤头精眼中凶光更盛了几分,他粗壮的双腿猛的用力,身形便如一枚发射的炮弹一般直直冲向云霄。
左慈抬头,那凤头精早已不见了踪迹,但他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危机正在酝酿,一丝一毫的疏漏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而果然,十几息后,凤头精,或者说秃头精的身影重新出现,只见他的身周荡起一圈圈的气浪,伴随而至的还有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音爆声。
左慈脸色颇为难看,也许是因为没了头发加大风阻的原因吧,秃头精的速度比往常还要更胜几分,俯冲而下的他就好像一架全速飞来的战斗机,那种压迫力,只有作为目标的左慈才能够知晓。
捏着拂尘的那双手的指节开始泛白,可见左慈的紧张,但秃头精的速度并不会因为他的紧张而减少半分,他的身影倏忽而至,他的两只脚,或者说两只利爪裹挟着无匹的动能狠狠抓向身下的左慈,这一瞬,大仇得报的癫狂笑容出现在秃头精的那张怪异鸟脸之上,五官扭曲间显得颇为变态。
“呲啦——”
锋锐的利爪轻松划过左慈所站的地方,他的利爪冒着寒光,碰到“左慈”的身躯就好像热刀划过黄油一般。
如此轻松便解决了“对手”,秃头精本应高兴才对,可他脸上却满是骇然与不可置信,无他,只因为被他一分为二的并非左慈,而是一个稻草人。
意识到大事不妙,秃头精本能想逃,但他下来的势头太劲,此时又哪是他想走就走得了的。
趁着秃头精扑棱着翅膀调整身形之际,藏在暗处的左慈此时显现了身形,没有嘲讽没有犹豫,左慈举起拂尘便朝秃头精扫去。
幸运不总会眷顾同一个妖,这次秃头精没能及时作出反应,坚硬如铁的拂尘直直扫到了他的脸上,只在一瞬间,他的脸便彻底破了相,沾染着血液的长毛划过他的脸颊、鼻子、嘴巴以及眼睛,一时间,他的脸就如同被扫过落叶的地面一般。
凄厉的惨嚎声立时响起,并在空旷的山野间不断回荡。
左慈没有心软,或者说他本就不是什么慈善之人,见秃头精仍在挣扎,他再次挥动染血的拂尘,拂尘如铁打在秃头精的背脊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秃头精的背脊竟是被这一下给打得断裂开来。
绝境之下,秃头精终于点燃了他身为猛禽的凶性,忍着腰椎间传来的剧痛,依仗着仅剩的听觉与嗅觉,他疯狂地舞动自己的一双利爪。
左慈当然知道困兽有多危险,有心算无心之下,他轻松躲过了秃头精的拼命攻势。
秃头精看似疯狂,却并未失去理智,在把左慈驱离出一定距离后,他翅膀猛的扇动,显然是想打算直接逃跑。
左慈当然不肯放过对方,他快步上前,却哪有原地起飞速度快,等他再次挥出手中拂尘,只来得及扫落秃头精身上的几片羽毛。
左慈确实会左脚踩右脚螺旋升天,但那只是辗转腾挪的手段,其速度并不算快,此时看着即将消失在天际的秃头精,他也只能扼腕叹息。
……
潇洒旷工的李溪亭哪知道左慈经历了什么,他现在正沉迷于变强的喜悦之中不可自拔。
挥洒完汗水后,李溪亭又研究了会儿那些只能算得上旁门的术法,最终他确认了一个现实,此时的他确实一个术法都用不了,唯一能使用的也只有不需要法力便能使用的阴阳眼了。
思考良久,他还是去找了刘小菁,毕竟,身无分文的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获得牛黄,总不能让他把自家大青牛肚子剖开看看胆里有没有结石吧?他觉得自己要真这么做,恐怕大青牛第一个跟自己拼命,对于大青牛,他还是有些犯怵的。
至于甘草与薄荷,凭借李溪亭自己的医术与眼界,其实很容易便能在山中寻到,不过既然都找刘小菁帮忙了,他觉得这个也可以顺道解决了。
几个纵跃间,飞檐走壁的李溪亭便出现在刘小菁的闺房外,他这种举动要是让刘员外知道了,恐怕对方脾气再好也要把他剥皮抽筋,但本身现在思维占据主导的李溪亭却毫不在意,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这么多。
在李溪亭看来,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而已,顶多才刚刚开始发育好不?他现在吃的都是纯天然的食物,一点激素都没有,一点催熟的东西都没接触过的他,就算看各种小电影都不会起反应;刘小菁就更不用说了,飞机场般平坦的她,只要换身男装,那跟个假小子没啥区别。
听到敲门声,刘小菁很是讶异,这时候刘员外应该已经出去了,而自己母亲刚刚才从自己闺房出去。
“难道娘亲又要来唠叨了?”小姑娘嘴上嘀咕,身形却一点不慢,蹦蹦跳跳间便到了门口。
打开房门,刘小菁一眼便看到李溪亭正满身大汗地站在门外,小姑娘一下子惊了,她赶忙把李溪亭拉进闺房,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后才又把门重重关上。
李溪亭傻乎乎地以为十二岁的他们都是小孩,却不知女孩儿本就早慧,他一个榆木疙瘩,又怎能猜到女孩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