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公司老总吗?怎么会这么恐怖?
成哥吓坏了,当即认怂:“没,没有……我,我胡说的!我怎么敢!”
他矢口否认,连忙赔上谄媚的笑:“打我也是我愿意的,我活该,我欠打!”
“记住你说的话。”
霍沉冷冷地看着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用力,寒声道:“管住你的嘴。”
被他捏住后脖颈的成哥,整个僵住,感觉自己的命都握在别人手上。
他哪儿还敢继续挑衅,脸色发白地点头:“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乱说了。”
见他老实下来,霍沉才收敛浑身的寒意,收回手站在一旁。
警员看着成哥那怂样,不屑地笑了一声,推着他下楼。
很快屋里就空荡下来。
见人都被警员们带走,阮寒星松了口气,匆匆道:“我去看看外婆!”
她的眉宇间含着点儿担忧。
她始终记得,前世知晓外婆去世之后,她赶回家看到的景象。
外婆冰冷的躺在地上,尸身因为死亡反应变得有些惨不忍睹。
那一幕,成为了她的心魔和噩梦,在前世剩余的时光里日日夜夜地入梦折磨着她。
这一世,重新看到活着的外婆,她才终于停下了做梦。
却仍旧担忧不安,不亲眼看见,就难以安心。
看她行色匆匆,霍浅浅忙追上去:“大嫂!我跟你一起!”
两人前后去了隔壁,霍沉从容跟上,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
他淡淡地垂下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哭成泪人的瘦弱姑娘,淡漠道:“这段时间,是你在照顾外婆?”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三分凉意,似乎不含什么感情。
明明很好听,却叫人不由自主的心头微微一跳,下意识地浑身紧绷。
夏昕怡也是这样,哭都顾不上,含着泪抬起眼。
她从来没看到过这样英俊,又这样完美的男人。
这个世上如果有神明,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高贵得遥不可及,芸芸众生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蝼蚁,不值得他分出半分精力。
只是站在他的面前,就让她忍不住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处处不得体,很能缩起来躲到一边,不要弄脏了他的眼睛。
可是她清晰地记得,刚才的忙乱中,他一直护在阮女士的身侧,那样的温柔妥帖。
像是他的全世界,只剩下阮女士一个人。
跟李文洲从前伪装出来的清冷高傲不一样,他的傲然是那样理所应当,他的冷漠也是那样真实。
所有人都不值得他动容,除了阮女士一个人。
他跟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夏昕怡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想要背回手,却又觉得过于做作和丑陋,动作做了一半又僵住。
她难堪又羞愧,想到自己哭成那个样子一定很丑,更加无地自容。
最后自暴自弃,垂下头低声应道:“是。”
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生怕亵渎他。
霍沉没把她的僵硬放在心上,闻言冷淡地应了一声,漠然道:“收拾整齐了再过去。”
他的成长过程中,也没有遇到过靠谱的长辈。
霍爷爷把他当成继承人,只会给他请源源不断的家教,以最高的标准要求他。
霍爸爸花心浪荡,对每个孩子都不放在心上,反正家里会定期给钱,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他们多大了,生日在什么时候。
至于妈妈……
眼底涌上几分阴暗的嘲讽。
外婆,是阮寒星最在乎的人,也是第一个他接触到的,慈爱又开明的长辈。
他从来淡漠,对家人都没有多少情感,却也不想外婆有事,更不想她不开心。
外婆很善良,对着晚辈充满了关怀和爱。
要是让她看到照顾她的女孩,哭得眼睛红肿,一身凌乱,一定会打从心底里心疼。
心脏病人,只要开心平和就好了。
丢下这句话,霍沉没再跟这个连名字都没记住的女孩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夏昕怡捧住胸口,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让她收拾整齐?
站了好一会儿,她猛地一个激灵。
她感激阮寒星和外婆肯收留她,照顾外婆的时候格外尽心,家里的东西摆放自然了然于心。
忙不迭拿抽纸擦干净眼泪,她跑到洗手间给自己洗了把脸,整理好衣服。
甚至拿出自己仅有的一支口红,薄薄地涂了一层,对着镜子确定自己没有什么错漏,这才来到隔壁。
外婆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见到她松了口气,和蔼地招手:“昕怡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我还怕你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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