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定风波(9)(1 / 1)

真是反复无常,云意姿观察着肖珏,暗道真伤到腿了啊,不然抖什么。她走过去,刚想拽他一把,一碰上肖珏就连滚带爬地出溜了老远,直接滚到了床边儿上,胸膛不住起伏,脸色诡异地瞅着她。

云意姿收了回来,怀疑地看看手心,她……也没做什么啊。

不过有点幸灾乐祸。

“不用了!闭嘴!”

云意姿揉着膝盖很无辜,他不是老嫌她不在意他,那这她见他颤颤巍巍扶着屏风往前一步一挪,似乎站不住脚的样子,积极表示一下关心,他又不高兴了。

何必呢,方才看小病秧子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她就知道了,那些所谓抓伤是他自个儿整的,虽然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做,只觉怪瘆人,毕竟没哪个正常人会无缘无故,自己把自己挠出血吧,可见果然是生病久了,都影响到神智了。

心中由衷地生出一丝悲悯,不禁柔声道:

肖珏猛地扶住屏风,借助支撑才不至于滑跌下去,哆嗦着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脚步发飘,刚刚挪出一步,差点没直接跪到地上,偏偏云意姿还在后面说话:

“公子,您怎么了?要不要我帮您?”

肖珏心肝一颤,咬牙切齿道:

肖珏顿觉无趣,放开了她。

随手扯过屏风挂着的一件深色外袍,云意姿从背后看,才发现他头发很长,又黑又浓极有光泽感,仿佛上好的绸缎,长度完全盖过了臀.部,那隐约的腰背线条,令她一个女子都自叹弗如。

云意姿被他牢牢按着,滑腻的触感直接传导至全身,她头皮发麻,原来不止看起来,摸起来也很像豆腐,也许是正好一爪子按到了他的伤处,肖珏好一阵呲牙咧嘴,见到他这样儿云意姿有点好笑,愣是忍住了,重重地点了点头,痛心疾首地表示道:

“疼,心疼,我特别心疼公子。”

肖珏冷脸瞧着她。其实,他的裤子好端端穿着,压根没脱,这么流.氓的事他还做不出来,也就吓唬吓唬她罢了。

只是以前听母亲说,相爱之人会舍不得对方受到半点伤害,为什么她无动于衷,一点心疼的样子都没有,而且她看到他的身体竟然半点都不羞涩,还跟他讨论那处恢复的事儿,冷静得不像话?为什么?她还是个正常女子么?

听到衣料摩挲声,云意姿最后一丝睡意也飞走了,立刻端正态度,朗声说道:

“……”

难怪越嘉怜会起了色.心想要染指于他,若非肖珏有个国公亲爹和将军亲舅,就这脸和身段,怕是要被抓去做娈.童的吧。

肖珏这是臊得慌,他有点后知后觉,方才一时急火攻心失去理智,竟然就在她面前把自个儿衣服给撕开了,活了十四年他还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儿,反正一遇到她,什么事情就都乱了套,想到方才那副场景,才涌上一股羞.耻感,然而那幅画面就像一个魔咒一般,不受控制一直在脑海中回放……

肖珏披上衣服盖住赤.裸的胸膛,把头发笼到一侧,肩头在深蓝色布料下半露不露,他哪里知道云意姿的腹诽,只一直背对着不肯转过身来,突然,用手掌默默地捂住了脸。

庆幸好在她看不见,他现下脸色滚烫,估计已经红得像番茄了。

他哪里知道云意姿前世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点程度顶多一开始有点冲击,缓过那股劲儿来便毫无波澜了,看到他的上半身甚至就跟看到一块豆腐一般,只不过这块豆腐异常白罢了。

肖珏怎么想都不甘心,于是抓了她的手一下按在胸口,挎着脸问:“你不心疼?”

“今日,多谢公子给我解围,若非公子体谅我的难处,出言辩解,恐怕我也不能全身而退。”

只不过,也给她种下个大麻烦,也许不用多久宫里就会传遍,燮国公子珏,待一位媵人青眼有加、心生慕艾,按照宫里那些人的碎嘴程度,还不知要听到多少编排。

云意姿倒不惧这些,只有些担忧,待百国宴的燮国使者到来,也许王上就会将肖珏跟她的事儿正式提上日程,毕竟,送一个媵人出去笼络人心,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说实话,云意姿并不想同肖珏真的有什么实质的发展,她能应付十四岁的公子珏,只因为他年纪尚小,心思单纯好忽悠,还没有养成今后那些城府。

她搞得定现在的肖珏,却不代表能搞定将来的肖珏,也不可能永远跟他虚与委蛇下去。

他今天都敢把她掳过来,冲她发火,说明他已经不满足现有的关系,逼急了还敢把她制住亲吻……这些完全超出了云意姿的预想。

男子都有一定的独占心理,如同兽类对于猎物的标记,一旦盯上,就会非常渴望打上专属的烙印。

在云意姿看来,如今的局面还不至于让她把自个儿赔进去,前世的经历让她对婚姻厌倦透顶,更何况是与王室中人,他终究要做那三千弱水环绕的天子,她还不至于都进过一次火坑了,还巴不得往里跳第二次。

幸好背后还有王后这个靠山,云意姿想到这便不大忧虑了,周昙君的性格极为护短,而且她对小病秧子一向没好脸,如果自己再委婉地表示一下,周昙君便绝不可能答应将她许给肖珏。

况且,之后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他,说不定很快就会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待他寻到下一个新鲜的红颜知己,她便能功成退隐一身轻了。

靠着前几次共患难的情谊,还有那救命之恩,就算以后百国之主换个人当,不说在他眼皮底下混个风生水起,吃喝不愁也是有望的,再不济,惹不起她躲得起,待攒够了银钱,便出宫去,寻得赭苏,在山清水秀的地方选个漂亮宅子,养几个俊俏的小后生,关起门来过日子,岂不逍遥。

云意姿心里计划得明明白白,对待他顿时脸色更温柔了,肖珏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眼神飘忽不敢看她,嘟嘟囔囔地说:

“……不是辩解啊。是真心的。”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从前在燮国时,父亲曾念给母亲听的诗句,眼底都是对方的影子对视着莞尔一笑的场景,还深深印在脑海之中。

彼时嗤之以鼻,不懂哪来这种弯弯绕绕的情感,却没想到遇见了她。于是每每相逢,看着她浅笑温柔的模样,突兀浮现在心头的便是这十六个字,再没有比它们更贴合心境的了。

云意姿却没听清,“公子说什么?”

因他嘴唇破了皮,不知是不是疼痛让他说起话来有点呼哧呼哧,云意姿听得不明不白。

肖珏哪里肯重复第二遍,立刻满是不耐烦地冲云意姿挥了挥手,转拿一双溜圆的眼睛瞪她,像只凶巴巴的小狗:“我说,你心中要是真感激,就过来帮我上药,我很疼。”

随即起了身,特别大爷地往榻上一躺,支着腿,睨着她。

疼?疼也是活该,怪得了谁,云意姿无辜地发表困惑,“公子伤的不是胸口吗,自己来就好了,为什么要我上。”

肖珏的目光要吃人。

云意姿立刻挂起微笑,躬身一福:

“意姿听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怀柔政策要做好,她别的倒不怕,就怕他发起飙来不管不顾,到时候闹得鸡飞狗跳人尽皆知,也不好收场,只想赶紧把小病秧子安抚好了,然后走人。

“墙边,第三个柜子。”云意姿依言将药膏取来,见他躺着一动不动,云意姿有点无语:

“公子不是要上药吗?”

刚才不是脱得挺痛快的,怎么现在忸忸怩怩捂的死紧,也许是云意姿的眼神意味太直白,肖珏拢着衣领的手慢慢放开,却紧紧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云意姿坐到榻边,随手一掀就开了,指尖蘸了药膏就往他锁骨上涂抹,刚碰上,一把被肖珏攥住手腕。

“你……”

云意姿垂眸。

肖珏腿也不支着了,躺平如干尸,望着她瞳孔震动:“你……当真……”

当真什么?云意姿悬空手腕,面无表情地将他盯着,把肖珏看得冷汗频出,心跳如擂鼓,耳尖更是红如辣椒尖儿,几乎魂飞天外,飘在云端之上了。

他一动也不能动,感官在这一刻极度敏锐,只能集中在她接触在皮肤上的一点,那一刻的震动难以用言语诉说。

原来她主动触碰,与他强迫着她来碰,感觉是如此不同,肖珏仍在失神。

烛芯已经快要燃尽,火光摇曳,将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拉长拖拽,张牙舞爪,女子身形纤细,端坐床边,帐中则躺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外衣褪到了肩膀处,长发散在枕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

云意姿垂下眼睫,避开他的眸光。

又拈了一些药膏,擦在他锁骨之下一寸之处,这里伤的最重,一道红痕破皮,其余深可见血,足见下手极不留情,不像指甲所挠,反倒像是被某种利器刮出。

云意姿微微走神,指下不知是戳到伤口弄疼了肖珏,只听他低喘一声:

“哈啊……”

闷哑在喉咙中,眉心拧紧,似舒爽又似痛苦。

“……”

这一声实在不好评价,云意姿只作未闻,清心寡欲地继续擦药的动作。

肖珏眯起的眼睛中水润幽深,随着她指腹轻移而下,喉结滚动,唇微微张合,如同缺水的鱼儿一般,呼吸却是一声比一声急促,胸膛不住起伏,上面慢慢凝起一粒粒汗珠,将方才的药膏都融了去,云意姿僵着脸,十分怀疑他是故意的。

她板着脸,握紧了手将他瞧着。

肖珏重重吐出一口气,缓了一缓,眸光定定地瞧住她,云意姿抿了抿唇,这才重新蘸药擦去,指尖方贴上他的皮肉,耳中又流入一声压抑的喘.息。

这一声,听得出他尝试死死抑住,可还是不由自主地,从唇齿间泄露出来。

“公子,稍微安静一点好吗。”

云意姿僵着脸,微笑道,“否则我会以为是我服侍不周,惹得公子不快。不若让旁人伺候?”

他抖了抖,身下垫褥被他攥得更紧,极不服气地冷哼道:

“只是有些疼而已,你,你且继续。”

疼会喘成这样儿?想到他那喘的下.流劲儿,云意姿也不自在起来,见他还眯着眼颐指气使的模样,实在特别欠揍,忍不住往那脑袋上拍了一掌。

肖珏立刻双目一瞪,清醒过来:

“你敢打我?!”

炸毛的样子顺眼多了,只不过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怎么看都像在指责她是个负心汉?云意姿无语凝噎,“我以为公子的药性没有除干净,犯病了,想你清醒一下,并不是想要以下犯上,公子明察呀!”

肖珏才不信她这副说辞,认定她就是心中不爽,蓄意报复!

他自个儿在那吭吭哧哧老半天,然后竟然跟个老大爷一般,侧过脸去唉声叹气起来,云意姿依稀听得“世风日下”“人生若只如初见”“终究是会变的”

听了好一会儿,仍然不住的碎碎念,云意姿直接迷惑,都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了。谁知肖珏又突然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转眸,对她认真道:

“假如哪一天,我真的病了,只需云娘你抱我一下,我就好了。”

“嗯?”

那期待的表情就差摇尾巴了,云意姿忍俊不禁,“有这么神奇?”

他赶紧翻身起来说,“是真的,”

“其他人都不行,只有你可以,”肖珏一反常态,把那些坏脾气全都藏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云意姿,又热情又真挚,仿佛给予她的这个特权,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云意姿不想让他得逞,扬起眉,面露怀疑:

“公子不是骗我的吧?”

肖珏自然摇头。

于是云意姿慢悠悠地伸开双臂,慢悠悠地绕到他的背后,拿走了擦汗的巾子。

张着双臂迎接拥抱的肖珏,外袍滑了下来,白嫩嫩的胸脯吹着风,等来的却是空气。

他顿了顿。

脸一黑发起飙来:

“云意姿!!!”

云意姿被他这副糗样逗得直乐,远远地坐在床尾,忍不住弯眼笑出了声。

肖珏一呲牙,冲她扑了过来,直接扑进她的怀中来了一个熊抱。

云意姿被他撞得后仰,背部压上柔软的锦被,下意识伸出手去,刚跟肖珏相贴一下,立刻就不淡定了,隔着柔顺的长发她摸到了光溜溜的后背,顿时大为惊悚:

公子你没穿衣服啊!

云意姿的手不知往哪儿放,只能高高举着一动不动,想她好好一个弱女子,头一次理解了所谓正人君子的心情!

肖珏半点都不在意,他紧紧搂着怀里的馨软,能够清楚地感受她的温度她的心跳声,本是微微急促慢慢就趋于平缓,不像他的,一直剧烈地跳动着,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嗓子眼也干渴得要冒烟了。

一时的困惑却被与她亲密接触带来的晕眩感冲散,冲成一团糨糊,她如云一般柔软,他好不容易抓到手心,浑身就像触电一般,连头发丝都在微微发麻、战栗,他拱了拱,便能埋首在她的肩颈……

好香啊,她好香。

“公子?”云意姿偏头,耳朵尖突然一阵刺痛,紧接着便是温热的湿.痒,肖珏竟然咬她……?

听着他的喘息声特别可怕,就好像又中了春.药,不会药性真的还没清干净吧?

她想一把把他薅开,手刚碰到却就浑身一僵。

又来……?

云意姿的耳朵极是敏感,被他含住吮.吸,浑身一麻,脑子一片空白,只有那低哑的喘息声被无限放大,传入耳中:

“云娘,云娘,哈……”

他在她的耳垂处,又轻轻地咬了一口,慢慢舔吮而过,云意姿不由自主仰起了颈,十指紧握,动弹不得。又听他说:

“云娘,我帮你把她杀了,好不好?”

他贴在她的耳边,呼出的气炙热滚烫,语声却阴冷可怖,如同地狱里吹来的风:

“就是今天那个,看见了我们的媵人。我杀了她,好不好?”

“不必了。我相信公子很好。也相信公子身上的伤是被旁人弄的了,还请公子把衣服穿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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